看似病人的媛兒臉色紅暈,在丈夫的要求下虛弱的笑了笑靠坐在牀頭,
“我見你剛回來又出去甚久,所以想出去看看,這位是....?”
媛兒見到出現在丈夫身後的年輕公子,略顯驚訝,這是一位好看的公子!
中年人轉頭見到林毅已經走上前來,急忙說道:“木公子,您看我家娘子....”
“無妨,”林毅打斷他的話,自動抽過來一張凳子坐在牀前,對媛兒說道,“大姐,你好,我是位江湖郎中,姓木,雙木林裏的木,單名一個壹字,路過這裏聞到你們家傳出幾味感興趣的中藥,所以就敲門驚擾到你們,甚是抱歉。不過,大姐可以讓我幫你診次脈嗎?”
媛兒愣住,眼睛緊緊的盯着離近許多的公子,像,真的好像...
“媛兒?媛兒,木公子是位善良的人,讓他看看可好?也許他能治好你呢。”中年人見媛兒不說話,以爲媛兒是和他之前一樣,很警惕,所以趕緊柔聲勸說一句。
媛兒回神,“咳咳...咳...”
中年人趕緊坐在牀頭幫媛兒順背。
她咳完幾聲轉眼對丈夫微笑一下,把手伸了出去。
林毅打開摺扇用扇面接住媛兒的手,另一手把脈。
中年人坐在牀頭收回想要幫忙的手,期待的看着嚴肅起來的林毅。
媛兒此時是有些激動的,但她又怕自己想多,所以壓下激動的心情,也是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這位越看越像大奶奶的公子,心想,雙木林的木,壹同毅,十之八九了吧?
林毅把脈時間不到十個呼吸,瞬間收手拂過自己腰間,手上多了幾枚銀針,在夫妻兩個還沒反應過來時,快速的插上媛兒頭頂的幾個穴位上。
媛兒眼中神采慢慢褪去,犯困閉上了眼。
“媛兒?!你....”
“她需要好好睡一覺,你先讓她躺下,還有幾處穴位需要下針。”
中年人一聽原來是在給妻子診治,馬上聽話的扶着妻子躺好。
“大夫,拜託你了!”
“應該的,你是她丈夫?”
“當然,我叫周衝,我娘子叫林媛兒....”
“嗯,我準備些藥,你幫她把上衣敞開,心臟下針。”林毅說完就轉身走去客廳的桌子前,從懷裏拿出兩瓶藥水,各倒一些在桌面上的空茶杯裏,然後抽出幾根銀針浸泡其中。
周衝對着大夫的背影想生氣又生不出來,見對方確實在準備藥,他才轉回頭看向睡着的媛兒,咬咬牙,上前給媛兒扯開衣領,心中默唸:“人家是大夫,大夫不分男女,大夫不分男女.....”
但他最多也只是岔開衣領,露出半肩而已。
林毅端着茶杯走過來,見衣衫並沒有達到預期效果,轉頭看眼瞪着他的周衝,搖頭溫和笑了笑,
“性命與清白相比,在於你更看重哪一個,你是她的丈夫,這裏只有你會在乎她。”
周衝瞬間驚醒了,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他剛想再次上前,卻被林毅攔住了,
“無妨,你去準備些喝的溫水來。”
林毅未等周衝回答,就坐回凳子,一手快速的解開了媛兒的半肩衣服,露出心臟區域。
然後拿出茶杯裏的銀針扎入心臟周圍的幾個穴位,並緩緩轉動着銀針。
他見媛兒在銀針的轉動下,臉上開始露出汗水,趕緊轉身去準備溫水。
林毅轉頭看眼跑出去的周衝,纔看向媛兒的臉,
“媛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熟睡中的林媛兒,緊閉的雙眼動了動,夾雜着臉上的汗水,兩邊的眼角也有水滴劃落。
他拿出一張手帕,輕輕拭去林媛兒眼角的水漬,而後擡頭看向飄在半空中的小紫,
“小紫?”
小紫飄動一圈,自動回到了指環中。
林毅看眼指環,把它放到林媛兒的脣邊,一滴紅色的水珠從指環滴出跌進她的嘴裏。
林毅收回手,快速的拔出所有銀針,並掀過被子蓋在林媛兒的身上。
但並沒有停止幫她擦拭臉上的汗水,直到對方不在出汗爲止。
周衝提着一壺茶水進來看了一眼這邊,見林媛兒已經蓋上了被子,而大夫也正好起身走過來,他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把茶壺放到桌子上,並倒出一碗走了過去,
“木大夫,我娘子如何?”他把手裏的水遞給林毅,
林毅擺擺手走過周衝:“先去照顧你的妻子,把水餵給她後,準備個痰盂。”
“哎。”周衝快速轉去牀前,剛到牀邊就聽見了林媛兒的咳嗽聲,“媛兒?”
“咳,咳咳...水....水....”
周衝趕緊扶起林媛兒,把手裏的水餵給她。
但林媛兒閉着眼剛喝了幾口後,再次咳嗽一聲,翻身往牀邊趴下,
“咳咳....嘔....嘔....”
還好周衝眼疾手快,把牀邊一直有的痰盂拿了過來,讓林媛兒直接嘔吐在裏面。
周衝放下碗,輕輕順着林媛兒的背:“媛兒?好了麼?”
吐完的林媛兒翻回身,半醒中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望見遠處坐着的白衣公子:“少...小少爺....”
她還是沒有醒來,再次熟睡過去。
周衝緊張的看向那邊淡定喝茶的木大夫:“木大夫...我娘子她....”
“她只是累了,等她醒來基本已經無礙,你把墨紙拿來,我給你開張新的藥方,之後七天只能喝我所開之藥。”
周衝聽到折磨娘子幾年的頑疾醒來就好了,瞬間高興不已,但又覺得不可思議。
他放下娘子,爲她蓋好被子後激動的跑過來問道:“木大夫,我娘子真的醒來就能痊癒了?”
林毅淡淡的道:“她之前只是心疾所累,再加上累積的藥毒傷及心脾經脈,纔會咳嗽不止,我已爲她祛除藥毒,但身體依舊虛弱,容易寒溼入邪,喫些我開的藥方,休息一陣子後,我再來爲她清除餘毒,即可痊癒。”
“謝謝,謝謝你木大夫,之前那些大夫也說我家娘子是心思重,才落下病根,只是他們都說心病無解,才一直吃藥調解,沒想到居然那些藥也成了毒藥,都是我不好,每天都喂娘子喫那些毒藥,哎.....”
“這不怪你,心病需得心藥醫,病人不願意說出心病所在,就只能靠藥物減輕思緒。只是,是藥三分毒,無病之人喫多了也會吃出病來。行了,拿墨紙來吧,我等會還有事。”
“哎,哎,這就來~!”
林毅看着轉身跑去翻箱倒櫃找墨紙的周衝,嘴角揚起弧度,心情是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