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一個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
剛剛經歷過亂世，沒有多少年時間，勝者敗者，明裏暗裏，朝堂江湖，不知道有多少勢力紛爭。
“如果是普通的穿越者來到這一個世界，再加點金手指，說不定會做出一番大事，甚至創造一個傳奇。”正在看臺上的沈逸輕聲說道。
蕭皇后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裏。
倒不是說想知道些什麼。
只不過既然將視線放到了東突厥，那也有些好奇那些曾經出現在他學過的歷史書上的人物。
但看到的結果，卻有些意外。
那個黑衣女子，顯然隸屬於某個勢力，某個“敗者”的勢力。
或許是這個世界上獨有，或許在其它世界的歷史上同樣有。
並顯然在暗中謀劃一些什麼。
“但對於艦長來說，這樣的‘傳奇’故事，卻僅僅只是初看有趣，細看卻很無聊。”沈逸身邊的丁香說道。
此時的看臺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是當然。”沈逸嘆口氣，“境界的層次不一樣了，現在的我，是沒辦法體驗緊張刺激的江湖風雲了。”
沒有穿越之前，他還是挺嚮往像這樣的故事。
鮮花怒馬、快意仇殺、皇圖霸業、江山美人。
但是現在。
再強的“反派”，隱藏再深的“勢力”，在他的眼中，就真的和丁香所以說的那樣，初看有趣，細看無聊。
不影響到拯救世界的，無需管，影響到拯救世界的，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壓死。
“緊張刺激的江湖風雲，艦長是沒辦法體驗了。”丁香忽然輕笑了一聲，“但是，拯救世界，引導文明，有着獨特意義的同時也很有趣，不是嗎？艦長。”
“倒也的確如此。”沈逸微微一笑。
他的目光從蕭皇后的身上移開來，沒有去管那個隱藏在世界陰影之中，卻連仙人降世的消息都不知道“勢力”。
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顧言的身上。
此時的顧言，已經帶着一羣人，逼近了惡陽嶺。
明明是大白天。
但只是一踏入到惡陽嶺之中，就感覺無比陰暗。
看上去，似乎只是因爲樹木遮擋住了光芒而已。
但是，來自於現代社會的顧言，明顯有着更深的體會。
濾鏡。
沒錯，就是在拍攝的時候，有時候會爲了增加光學導向性而增加的濾鏡，讓整個山嶺，都顯得極爲陰森。
這無疑會帶來一種天然的恐懼感。
“這座山嶺之中，一共有惡鬼十三隻。”顧言已經從丁香那裏得到了數字，並且說了出來，看向其餘人，“對我而言，這些惡鬼反手可滅，但是，在你們全部死掉之前，我不會出手。”
一句話，就讓不少人的臉色微變。
這一次，除了獲得仙君賜法的四人之外，還來了十個人，皆是軍中的將領，修爲不弱。
可是他們要面對的，終究是惡鬼。
已經到此處，仙人卻說他不出手？
“無需驚詫。”顧言面沉入睡，聲音中帶着毋容置疑的厚重，“我奉仙君指令，除斬殺惡鬼之外，亦要代仙君賜法，並教導出能夠與惡鬼廝殺，守護蒼生的馭鬼者，因此，今日一戰，卻是考驗，一來考驗爾等四位馭鬼者是否能在與惡鬼廝殺之時保護身側之人，二來考驗爾等十人是否有勇氣面對惡鬼，以得仙君賜法。”
不單單是實力。
還有精神。
一種攜帶者使命感、責任感，並能夠傳承下去的精神。
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將這個世界從惡鬼手中拯救出來，而不是等到協會離開之後，堅持一段時間就仍然滅亡。
而顧言雖然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但是他對於這種精神，並不陌生。
在他的世界。
武道之精神，本就是以勇武護國護民。
此刻，李靖等人，也忽然發現。
這位顧仙人身上的氣質，變了。
不像是遺世獨立的仙人，更像是一位將軍，正帶領着他們鎮守邊疆，抵禦外敵。
而李靖的感覺，也更爲的強烈。
“定當全力以赴！”李靖出聲道。
“定當全力以赴！”其餘人也同樣喝道。
上陣殺敵，也一樣危險，但他們本來就是將士，在此時的他們看來，仙君賜法，就像是建功立業的獎勵。
這樣一來，戰意自然高昂。
而在此刻。
顧言也忽然收到了體內玉令，來自丁香的傳訊。
“一隻鬼，就在你們右側約二百尺的地方。”顧言出聲說道，身上的氣息被他完全壓制，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樸實無華。
如果顯露出了太強的氣息，惡鬼也是會恐懼的。
而就在顧言收起氣息的片刻之後。
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陰風吹來。
眼前灌木和常青樹遮擋住的林中黑暗處，彷彿有無形的存在，如潮水一般壓迫而來。
顫慄感一點點的涌上心頭。
恐懼，彷彿是惡鬼自帶着的色彩，哪怕是再勇敢的人，在面對惡鬼的時候，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恐懼，這就像是一種屬於惡鬼的獨特力量。
而從這個時候開始。
那十個被挑選出來的將士，已經有些表情不一。
有的情不自禁的面露近戰，有的強作鎮定，但目光之中已經涌現出恐懼，有的死死咬着牙齒，肌肉繃緊，強迫自己不去想什麼。
也有能夠壓制住內心恐懼，完全鎮定的人。
只有一個。
“那個人是叫做什麼？”沈逸問丁香。
“蘇定方。”丁香很快回答道，“是唐代名將之一。”
“原來是他。”沈逸點點頭，他也記得這個人的名字，讚歎道，“馭鬼者之中，當有他。”
不是什麼人，都能在面對惡鬼身上天然的恐懼感時，仍然保持鎮定的。
單單這一點。
就足夠得到馭鬼者的身份了。
而在此刻，李靖也很快確定了方案。
“程知節，你居中守住，秦瓊，你與我分散兩側，敬德，這惡鬼便交給你收服。”
這是仙人不出手的情況下，最好的方案，畢竟擁有仙君賜法，只需要一人就可以收服一隻惡鬼，且毫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