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工友的反映,一個廠房的王帥正在對劉芬展開追求,但是目前還沒有確定關係。死者沒有什麼親戚,所以關係比較簡單。”
“根據屍檢,死亡原因就是窒息。死者身上沒有掙扎的痕跡,從傷痕上來看,兇手對其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宋琪說,她是最近才轉調至金陵的法醫助手。“大家看,死者的脖頸處骨頭都有斷裂的痕跡,說明兇手幹練且快速。甚至可以說明,死者沒有窒息前脖子就已經斷裂。”
“草!”王壯低聲罵了句。
“死者生過孩子嗎?”陳瑞問。
“生過的。”宋琪給出了非常肯定的回答。
“生過孩子?”秦生翻了翻手中的驗屍報告,“報告裏怎麼沒寫?”
“嗯……這個並不需要寫進驗屍報告,除非你們要求。”
“會不會她生過孩子之後,孩子夭折了?”一個女警猜測。
“不會,我們派人去了劉芬的老家,也問了這個問題。不管是村長還是村民,都說劉芬以及丈夫從來都沒有孩子。”
“沒有孩子卻生過孩子?”陳瑞自問。
“再查!多派出警力!”秦生覺得孩子肯定是個重要的突破口。
“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有了孩子又誰都不說呢?”陳瑞提出問題。
會議室裏的人面面相覷,宋琪思考了一下說道:“第一,自己不準備要孩子,想偷偷流掉。但是劉芬確實是生過孩子。第二,孩子不是老公的,可能生完之後就讓孩子父親帶走了。”
“不!不!不!”陳瑞連說了三個“不”,宋琪的臉一時間黑紅參半。
“你怎麼想的?”秦生看着宋琪的臉色,把資料往桌子上一扔。
“她很有可能是被迫懷上了孩子。”
“被迫?”女警重複一遍,“你是說被強姦?”
“有可能。”
“大家分兩路,一隊人重點查孩子,另一隊人重點排查監控和人際關係。”
“是。”
會議室的人走完,就剩下秦生和昏昏欲睡的陳瑞以及已經睡的哈喇子都流下來的孫思銳。
“這小子還在這兒呢?”秦生大手搓了搓自己的臉。
“嗯,死賴着不走,21歲,精力旺盛。”陳瑞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你回去睡覺吧!”秦生大手一揮。
“鑰匙!我的公文包。”陳瑞稍微睜開一條縫,伸出手。
兩個人就像是喝醉了一樣,打車回到陳瑞的住所睡覺。
第二天,孫思銳感覺身旁有人,下意識的摸了摸對方的腰……手感不太好。睜開眼睛,鬍子拉碴的嘴對着自己的臉。
“我勒個去!”孫思銳猛的一推,陳瑞也迷迷糊糊的醒來。
“幾點了?”陳瑞伸了伸懶腰。
“11點了。”孫思銳看了看手錶,隨後又躺下了。
“趕緊起牀,我們下午去警局。”
“我不做飯,只是偶爾睡覺,不違反規定。”陳瑞颳着鬍子說。
下午,會議室裏。
“現在有什麼線索嗎?”陳瑞對着下面坐着的一羣人問道。
下面的人每個都頂着巨大的黑眼圈,看着面前這個精神煥發的陳瑞,個個都沒什麼好臉色。
“暫時沒有,能查到的只有那些。”王壯說。
“好,接下來我給大家看個東西。”陳瑞對着孫思銳點點頭。
幕布上赫然出現了第六枚錢幣。
“什麼情況?”會議室裏一半的人都站了起來。
“大家先坐下,聽我說。”陳瑞再次抽出細長的警棍。
“這幾天我在遊覽文件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劉芬死去丈夫的出事記錄。其中有個記錄很有意思,‘死者上衣口袋內有一枚玩具錢幣’,於是我就用秦隊長的名義給當時負責車禍的警隊發了封郵件。果然一些資料以及這張圖片,就傳過來了!”
一時間,會議室炸開了鍋。
“所以,他們夫妻的死都不是意外?”
“不是。”陳瑞非常肯定的說。
“而且我還聯繫了劉芬的一個好朋友。”
“好朋友?”
“對。”陳瑞說,“一個人可能不結婚,可能沒爸媽,但是一定會有一個朋友。於是我的線人給了我這麼一些資料。”
幕布上出現了一張出生證明,只是上面的父母名字是另一對。
“劉芬確實生過孩子,一個男孩,年齡今年應該是24歲。據劉芬的好朋友說,兩個人當年不準備要孩子,但是懷孕了。正好一個遠方親戚由於某些原因不能生,就把這個孩子給要走了。”
“這麼簡單?”秦生問。
“你還想多複雜?問題就是這對夫妻的死,跟這個孩子有沒有關係?”陳瑞說。
“我去查了監控,那個工廠裏的監控顯示劉芬是在四月三號就出門,跟她的請假時間一致。具體做什麼了沒人知道,但是據追劉芬的王帥說,當時劉芬既是害怕又是興奮。”
“難道是孩子找她了?”馬非猜測。
“極有可能。”陳瑞說。
一個下午,大家似乎看到了明媚的希望,也看到了亮晃晃的手銬拷住了兇手。大家牟足了勁兒,恨不得當夜就能出發去抓住殺人兇手。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根據調查顯示,劉芬的兒子事發的時候一直沒有離開隔壁市,也就是南淮市。
“臥槽!媽的!什麼情況?”王壯的腦袋跟雞窩一樣,此刻更是筋疲力竭。
“誒!”馬非直接坐在桌子上,也是一臉喪氣。
“你們倆,回去睡覺去。”秦生衝他倆揮了揮手。
“是。”倆人垂頭喪氣的起身。
秦生看着這倆個邋里邋遢的青年才俊,腦子裏過了一邊他倆穿警服時的英姿颯爽。
“讓他們倆回去休息,怎麼不讓我回去休息?”坐在臨時工位上的陳瑞不滿。
“閉嘴,幹活!”秦生繼續在白板上捋着人物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