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走吧。”四個人像是行屍走肉一樣,慢騰騰的走着。
喫完飯,大概七點鐘了。
孫思銳的手機突然彈出一條短信“想餓死我?”。
“好傢伙!”孫思銳拿起外套就跑。
對於陳瑞來說,這次在醫院的時間就像是一次長久以來的休息。
“獨間病房,待遇不錯呀!”宋英竹的聲音傳來,陳瑞的表情變得陰沉。
“對了,我等會兒去警局報道,也在秦隊手下。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其實也不算,你的申請被駁回來了。”
“如果你只是來找我耀武揚威,那麻煩你離開。”陳瑞的聲音沙啞。
“我不知道你居然還會酗酒?”宋英竹倒是對這件事很驚訝,“而且我剛剛看了你的病例,心理性的味覺失調?哈哈哈……”
陳瑞沒有說話,宋英竹倒是難得露出這種小人的嘴臉。
“好了!不讓你對我的印象更壞了。”宋英竹收起玩笑的意味,走到陳瑞面前,“想好了嗎?是不是要跟我一起?”
陳瑞對上宋英竹的眼睛,一個淡黃明亮,一個漆黑如墨。
“我不跟兇手組隊。”陳瑞說道。
“哼?”宋英竹似乎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如果是我說這句話還情有可原,你這句話說的就很搞笑。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陳瑞的病房再次恢復了平靜,直到護士尋房,才把燈打開。
過了會兒,陳瑞感到有些餓,便給孫思銳發了那條短信。
孫思銳趕到病房,看見陳瑞筆直的坐着,“你這是標準的小學生坐姿,又沒有人給你上課。”
“已經有人給我上過一課了。”陳瑞淡淡的說。
“誰啊?”孫思銳把自己拎的飯菜全部拿出來,“快喫,這個粥,絕了!我足足排了三分鐘的隊!還有這個雞蛋蒸糕,特別好喫!”
陳瑞喝完了粥,覺得沒飽,於是拿起一塊雞蛋糕。
“今天的案子什麼情況?”
“一個小姑娘,十幾歲,我聽的意思是被人逼着跳河了。”
“嗯?”陳瑞皺着眉頭看孫思銳。
“夏小五,17歲,高二生,早上被人發現溺亡於黃河。初步診斷渾身沒有外傷,家庭和睦,同學友愛。”孫思銳簡單的彙報,發現陳瑞正在盯着咬了一口的雞蛋糕發呆。
“這個雞蛋糕,是甜的?”
“啊?”孫思銳趕忙吃了一個,“對啊!不是甜的還能是鹹的啊?”
“哦……”陳瑞又吃了一口,“思銳,我剛剛吃出了甜的味道!”
“真的假的?”孫思銳激動的不行,“好傢伙!多喫幾個,快!”
陳瑞難得笑的輕鬆。
“繼續。”
“沒了,我們能查出來的就是這些。還有兩個讓我特別在意的事情。”孫思銳靠近陳瑞說,“第一件事兒,是宋琪說的。小姑娘握着銅幣的手,指甲都扣到肉裏頭。第二件事兒,就是這個,小姑娘似乎有虐待植物的跡象。”
陳瑞拿着手機看照片,一口一口的喫着雞蛋糕。
“你跟宋英竹說的一毛一樣!”
“他也參加了這個案子?”
“還沒有,下午我跟孫強在商量的時候,他正好到了。看起來跟孫強的關係不淺啊。”
陳瑞沒有說話。
“對了,我們還從小姑娘的房間裏找到了類似毒品的粉末。”
“粉末?”
“對。拿去化驗了,估計明天就能出結果。”
“嗯。小姑娘打撈上來是什麼情況?”
“周圍很乾淨,只查到了鞋印,還是小姑娘自己的。”
“自殺?”
“不能吧?那銅幣哪兒來的?總不能小賣部裏買的吧?”
“這個暫時不清楚,而且這個案子,你來跟。”
“什麼?我?”孫思銳連連擺手,“不。我跟不了。”
“我估計很長時間吃不了食堂的菜,所以都是你在喫,必須跟。”
“那我不吃了!”
“那我們的努力什麼都換不來。”陳瑞非常正經的說。
孫思銳雖不能說是愛錢如命吧,但是一想到自己賣力氣連頓飯也喫不到的話,肯定得虧死。
“誒……好吧好吧!不過最後怎麼樣可不能怨我,要是像上個案件那樣被兇手跑路了,你可千萬別怨我。”
“當然。”
面對着自己的第一個案子,孫思銳當然是無比的上心!當天晚上就直接住進了警局,然後十點就直接躺着摺疊牀上睡着了。
“這個人到底幹嘛來了?”王壯搞不懂。問題是體型很大,還不願意到不礙事的地方睡,所以走來走去都能碰着。
“不知道。”楚天竹搖頭,然後跟王壯繼續整理資料。
“那個……”王壯欲言又止。
“咋了?”楚天竹現在總算是換上了一身便裝,倒是有些都市白領的味道。
“你爲什麼從成都到這兒來?那兒可比這兒大多了。”
“嗯……我在成都的時候,乾的都是像小玲一樣的活兒。整理資料,朝九晚五的下班,閒着沒事看看案件。”
“那不挺好的嗎?”
“我不覺得好。我當年那麼拼命的考上警察,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夠親手抓住壞人!而不是在辦公室裏。”楚天竹擡起眼眸看着王壯,“當時我申請的時候,只有這兒要重案組的人員,所以我就馬不停蹄的來這兒了。”
“你就那麼喜歡這份工作?”王壯示意四周,鋪天蓋地的文件,油頭滿面的同事,還有加班時礙事的大塊頭。
“嘿嘿,也沒想到工作環境會這樣……”楚天竹傻傻一笑,潔白的牙齒瞬間晃住了王壯的心臟。
“哦。我去喫個面,你要不要?”王壯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正常。
“不用了,謝謝。”
醫院裏,陳瑞拿出手機,反覆聽着宋英竹在咖啡廳裏說的那些話。
“當年你殺了你女朋友的事兒,你總該沒忘吧?”
“你怎麼就確定,你沒殺人?”
“你怎麼就確定,你沒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