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投射進寬敞的客廳,觸目驚心的血跡洋洋灑灑。
門外響起開鎖聲。
穿着西裝的男人推門而入,見到眼前的場景後倒吸一口涼氣,然後火速撥通電話。
警局內一派祥和。
接近七月底,沒發生任何重大案件,秦生的這個嘴角都快裂開到耳根。
“要發工資嘍,這個月的工資不少!嘿嘿嘿……”秦生獨自傻笑,手裏拿着小玲的貴妃鏡,對着自己看了又看,嘴裏嘖嘖誇讚自己的英俊。
“晚上有約會?”陳瑞收拾公文包,準備出門。
“嗯。西西難得有時間,那我不得跟上。不然我們倆的工作就像是西王母一樣,把我們倆劃分兩邊,見面都難!”
“嗯,玩的開心。”
陳瑞出門叫上孫思銳,然後打車到金陵市中心最貴的一所公寓樓外。
“咱要搬家?”
“不搬,這裏有命案。”陳瑞冷靜的說。
“什麼?你這是……未卜先知?”孫思銳覺得後背冰涼。
“私案,八十萬。”
“這……能算是私案?牽扯到人命我們有報警的義務!”孫思銳強調。
“我們當然要報警,只要在找到價值七千萬的鑽石之後。”陳瑞心情愉悅,他喜歡這種散發金錢味道的案件。
“……走。”
孫思銳本以爲就是簡單的爲財兇殺,畢竟這種案子在所有兇殺案的比例中佔比最高。
但是看到眼前的場景……孫思銳還是忍不住跑向緊急通道,吐的天翻地覆。
“陳先生,好久不見。”姚崇坐在門廳旁的椅子上,距離他打電話給陳瑞已經過去半個小時。
“好久不見。”
陳瑞換上鞋套,看着有些慘烈的案發現場,皺緊眉頭。
“這裏面住了三個女孩,差不多二十四五歲。”姚崇開口介紹。
“是幹嘛的?”
姚崇閉上嘴巴。
“總不能告訴我三個女孩,在這兒租的房子吧?”陳瑞回頭。
姚崇想了會兒,“陳先生,這個事關我老闆的隱私,您若是能找到鑽石最好。要是實在找不到,我可以找人確定這三個屍體內沒鑽石之後,讓她們消失也是沒問題。只是您的費用……”
“行,知道了。”陳瑞擺手,細細查看周圍。
三個女孩的屍體一個在沙發,脖頸處左側被利刃劃開,深至見骨!看來是地上噴射狀血液的成因。
另外倆個互相糾纏在一起,裸着被血液染紅的上半身。
她們手中的水果刀刺向對方,渾身的傷口多如牛毛,地上還有血液摩擦的痕跡。
“陳瑞,我……我就不進去了。你先看!”孫思銳在門口結結巴巴的說。
“不看現場,怎麼長記性?進來。”
“……哦。”孫思銳囉囉嗦嗦的進屋,看到姚崇尖叫一聲。
“陳顧問,這是……”姚崇沒想到陳瑞會帶着別人過來。
“我的合夥人,需要在現場記錄。”
“陳顧問,希望您知道,這件事兒我們並不想外傳。”姚崇臉色有些難看。
“那是當然。”陳瑞頭都沒回。
地上的血跡已經乾的差不多,屍體已經開始僵硬。
三個人住在一個臥室,卻有三個單獨的衣帽間。
其中一個衣帽間的整潔到了強迫症的程度。
衣服分門別類的整理好,並且根據顏色來分開。看的出來,死者很喜歡莫蘭迪的配色,衣服大多如是,並且其中更加偏愛灰色系列。
“姚崇,這個衣帽間是誰的?”陳瑞問。
“曾歡。是那個被……”姚崇在脖子旁邊劃了一下。
“她平時的活動空間呢?”
“她們三個基本不出門,若是出門也會在我的陪同下。”
“鑽石什麼時候丟失的?”
“昨天晚上,是在這三個女人從老闆的別墅離開之後,所以我今天就奉命來查看。”
“她們昨天回來的時候大概是幾點?”
“準確的說是今天,凌晨三點四十到的公寓。是老闆親自送回來的,發現寶石丟了是在早上九點左右。”
“她們應該沒有多少時間藏東西……”陳瑞抱着胳膊陷入沉思,“她們平時有可以自由活動的時候嗎?”
“最近沒有。”姚崇搖頭,“我只負責她們的出行和生活需要,其他不管。”
“陳瑞,她們的包我都翻了一遍,什麼都沒有。”孫思銳按照陳瑞的行動指令翻包。
“到她們的臥室。”
陳瑞翻查她們使用的各種護膚用品和化妝品。
其中一個價格頗爲昂貴的護手霜吸引了陳瑞的主意。
他拿起來,然後輕輕一捏,臉上盪漾出笑意。
“姚崇,”陳瑞將護手霜扔給他,“記得打款。”
“啊?找到了?”姚崇不可置信的問,“這個是……”
“你捏捏看。”
姚崇捏了捏,裏面有個硬硬的東西。拿出隨身帶着的軍刀割開後,一顆碩大的藍寶石出現在其中。
“陳先生,多謝!”姚崇說着就準備轉身離開。
“還有,”陳瑞叫住孫崇,“這個月就別報警了,八月一號。”
“……”姚崇回頭看了眼陳瑞。
“權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行吧。”姚崇滿臉煩躁的離開了。
“爲什麼?”姚崇剛走,孫思銳就炸鍋,“這得有多少線索沒了啊!”
“今晚上秦生約會,這個月給他們添個案子,他們的工資會打折扣。”陳瑞收好所有的東西,“不是所有人都是富二代。”
“你還能想這個?”孫思銳跟着陳瑞離開這個小區。
“這個案子沒有那麼麻煩,不過就是三個女人之間相互滅口而已,但是三天內結案,肯定是搞不定。”
“剛剛那個人是誰?”孫思銳問。
“是個老朋友。”
“陳瑞,你的朋友真是不的了!那麼可怕的場景,他竟然眉頭都不皺。”
“他見過更慘烈的殺人現場,這些對他自然都不在話下。”
“這個案子我可不參加,嘔……”孫思銳想想公寓內的場景,還有些乾嘔。
“三天後,這個場景會進行升級,到時候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