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同樣興奮的還有孫思銳。
“陳瑞，以後我們就是三人組了！”上班路上，孫思銳像電線杆上的麻雀嘰嘰喳喳不停歇。
“這就是你大清早跟我上班的理由？”陳瑞在路口帶了兩份豪華版的煎餅果子。
“不是。”孫思銳堅決搖頭，“老闆，兩份一樣的。”
陳瑞翻了個白眼，朝着警局走去。
早上的會議正好跟案子進程一齊展開。
宋琪拿出驗屍報告，“三個屍體的死亡時間是上個月的二十八號凌晨四點至八點，但是其中名叫曾歡的死者，時間上有細微的差距。”
“差距？”王壯問。
“對。雖然總體看起來時間是相同的，但是死亡時間有前後差別，只是現在很難判定。”
“我插一句，”孫強舉手，“這個叫做曾歡的，是死在了沙發上。而且根據現場來判斷，殺害她的人最起碼得有一米七五以上。”
“什麼？”馬非連忙翻到死者的資料頁。
“大家請看。”孫強將三張凳子拼接到一起，然後拉開桌子一段距離。
“死者家中的沙發不是普通的沙發，他的寬度大概在兩米三，靠背在一米四我們發現死者的時候，她在沙發的邊緣。雖然有可能是在血液噴出的時候掙扎造成的，但是我們根據現場來做的假設是，死者未死之前在沙發的中央，那麼……”
小玲自覺的蹲在椅子和會議桌的中間，孫強伸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身高一米七七，大家能明顯看到我並不是很輕鬆的就能用力抓到小玲。我們來換個位置。”
小玲跟着孫強打配合，趴在椅背上，伸出雙手很難碰到孫強。
“另外兩個死者的身高在160cm，164cm，她們殺害曾歡的可能性很低。地上的血跡是噴射狀，沒有斷斷續續的痕跡，所以不存在兇手從沙發正面殺害死者的可能。”孫強總結。
“這點大家還可以看一下傷口報告。”宋琪說，“死者只有脖頸一處傷痕，並且深可見骨。一般女孩子手臂可沒難麼大的力氣。”
“你是說，兇手是男人？”楚天竹皺眉。
“概率很大，除非是她們跟一個手臂力量頗爲強悍的女性結仇。”宋琪說道。
“那也就是說，包養他們的人最有可能？”王壯提出猜想。
陳瑞坐在人羣外端，本以爲是個稀鬆平常的案子，沒想到……
楚天竹點頭。
“另外兩名死者的死亡原因是被對方捅到了要害，結合兩位的死狀，應該是互爲兇手。”宋琪補充。
會議室裏譁然一片，陳瑞悄悄出門。
“姚崇，你老闆動手了麼？”陳瑞撥通電話直接開門見山。
“沒有。”姚崇非常肯定的回答。
“好，我知道了。會有警察找你問具體的事情，你不要有隱瞞。”
“案子有問題？”
“其中死在沙發上的曾歡，很有可能是被人殺害，但是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怎麼會這樣？你們不會找我老闆吧？他現在脾氣可不太好。”姚崇語氣充滿着急。
“警察辦案，跟你沒關係。我需要去現場看一眼。”
王壯和馬非如料，火速給姚崇打了電話，並且開車出門。
陳瑞叫上孫思銳準備去死亡現場再看一樣。
“還有我還有我！”楚天竹揹着包就跟了上去。
“正好，你開車。”陳瑞指了指旁邊的一輛破的四處漏風的三角。
“這誰的車？”楚天竹嫌棄的問。
“你們秦隊的車。”陳瑞笑着上了車。
一路上車癲的不行，孫思銳差點就吐完了！
死亡現場的蛆蟲雖然被抓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有那麼一兩個漏網之魚，惹得孫思銳驚聲尖叫。
屋內空氣流動緩慢，味道讓人感覺被壓在棺材中並且還帶着一具屍骨一般。
跟第一次來不同，陳瑞這次帶上了放大鏡和一次性的全身型雨衣，趴着地上用放大鏡仔細的看。
孫思銳和楚天竹不知道陳瑞在找什麼。
“陳瑞，你找啥呢？跟我們說。”孫思銳問。
“你們在會議上聽到了什麼？”陳瑞帶着口罩，在悶熱又帶有味道的環境下，很快汗流浹背。
“聽到的都一樣唄，還能有什麼？”
“男人？”楚天竹小心的說。
“嗯。”陳瑞點頭，“你們能想到什麼？”
“……”孫思銳這次可不敢多說話了，開始動用空空如也的腦袋。
“陳顧問，您的意思是……那個包養他們的老闆，不是兇手？”楚天竹試探着問。
陳瑞輕輕點頭。
“按照您的推斷，那就是有別的男人在這兒？所以……您在找什麼？足跡？指紋？”
“一個男人到三個女孩的家中，並且女孩死亡的時候基本裸體，你說我在找什麼？”陳瑞擡頭看着楚天竹。
“……我也一起。”
楚天竹沒有帶放大鏡，只好更加趴近地面，有好幾次小蛆蟲就在她的嘴巴下面。
孫思銳在接收了楚天竹的解釋後，也加入大軍。
客廳，臥室。
三個人就像蜘蛛一樣，每個細節都不放過。
找到的毛髮和各種奇怪液體的乾涸痕跡，裝滿了楚天竹帶着的證物帶。
“好了。”陳瑞起身，“基本上就是這些了。小楚，你把這些送到鑑定科，看看對比。”
“是。”
陳瑞脫下雨衣，渾身都被汗液浸溼的差不多了。
“思銳，王壯他們可能會遇到困難，你去找他們。”
“我？”孫思銳不可思議的指向自己。
“陳顧問，你呢？”楚天竹問。
“我……回家洗澡。”陳瑞說。
“不是，陳瑞，我去幹嘛呀？我又不認識人家！”孫思銳表示很煩躁，那個姚崇雖然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是履歷簡直不要太豐富！
“他見過你，自然會給你面子，別讓王壯馬非知道。”陳瑞趁着楚天竹去按電梯的時候小聲說。
孫思銳嘆氣，不情不願的打車離開。
“這種包需要定時送洗。”陳瑞坐在副駕駛，對楚天竹說。
“啊？”楚天竹看了看，“那我明天就找個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