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瘋狂搓臉，唉聲嘆氣，時不時用手指在地上畫圈。
孫思銳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傷口，被包成半個木乃伊。
門外傳來走路的聲音，秦生風一樣衝過去，嘴裏就差沒喊“冤枉”。
“小楚，你怎麼來了？”
“秦隊，你們仨幹嘛去了？”楚天竹問，“劉隊給王壯打電話的時候，我們還以爲打錯了呢！”
“局長知道不？”
“除了我和王壯，大家都還不知道呢！”
“那就好。劉隊呢？”
“他……說自己要緩緩。”楚天竹伸着腦袋往裏頭看，看到陳瑞依舊乾乾淨淨的，這才放心。並沒有注意到受了傷的孫思銳。
“我去找劉隊，求求情，讓你們先出來。”
“快去快去！”秦生連忙說。
看着楚天竹離開的背影，秦生簡直望眼欲穿。
“大哥不知道怎麼樣了……”孫思銳嘆氣。
“已經沒事了。”陳瑞說。
“真的？”孫思銳看向陳瑞。
“嗯。我們被帶過來的時候，你哥哥已經完成第三次手術，生命體徵平穩。”
“那就好。”孫思銳的心思總算放下了。
“你倒是膽子大，直接去找他。”陳瑞說。
“……”孫思銳靠牆坐地，一句話都不說。
“我的職業生涯，算是完了！”秦生在房間裏來回轉圈，“誒……完犢子了！人生污點！污點啊！”
“我看你打架的時候倒是挺爽的！”陳瑞笑着說。
一直知道秦生很厲害，但是沒想到秦生這麼厲害！
“有屁用！我特麼都要被開除了！”秦生一屁股坐地上，懊惱不已。
“抱歉！”孫思銳小聲說。
“晚了！一切都晚了！”秦生閉上眼睛，“我想想我下一份工作幹啥，當保安去吧我。”
“秦隊，你要當保安去？”楚天竹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身後跟着的劉隊叫嚷，“去吧去吧！說不定還能是安保公司的一把手！”
“劉隊，您趕緊把我們秦隊放了吧！”楚天竹陪着笑臉。
劉隊給秦生狠狠的甩了兩道眼神，不情不願的開門。
等出了看守所，並得到劉隊口頭保證不會在案子上出現三人名字之後，秦生這才鬆口氣。
門口有輛邁巴赫，孫爺站在車旁等待。
“我爺？”孫思銳向後退了一步。小時候他可是經常看到孫圖被爺爺罵，打心底裏恐懼。
“陳瑞，跟我走。”秦生臉色嚴肅。
“陳顧問，我們先走吧！”楚天竹看到遠處黑色的車，不詳的感覺繞着她。
陳瑞沒有猶豫，直接跟着倆人離開。
孫思銳傻眼，本以爲陳瑞會跟自己一起面對爺爺。
“陳瑞！別走啊你！”孫思銳一把拉住陳瑞的胳膊，被迅速甩開。
再見！陳瑞回頭用口型說道。
孫思銳做了幾秒鐘的思想準備，一瘸一拐的朝孫爺走去。
雖然都是小傷，不痛不癢，但孫思銳走路極其誇張。
“爺爺。”
“回家。”
……
孫家客廳，孫爸孫媽明顯輕鬆許多，在沙發上說着話。
孫圖來回走着，看到孫思銳到家直接撲上去。
“老三！真特麼牛逼！厲害了！”
“老二！”孫爸呵斥一聲，孫圖這才稍稍收斂。
“陳瑞讓你做的？”孫爸開口。
“不是，陳瑞是來救我。”孫思銳否認。
“誒……”孫爸嘆氣，“你知不知道今天你鬧的那一場，給孫家造成什麼影響？”
“啊？”孫思銳一臉小萌寵的模樣，連忙搖頭。
“老公。”孫媽連忙阻止孫爸的怒火。
“爸，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衝動了。只要哥沒事就好！”孫思銳表決心，畢竟大哥沒事，那個狗崽子不僅被打一頓還被抓！
事事都如了心意，在家裏認個錯，這事兒就算是了了！
“你準備到地下當老大？”孫爺開口。
“沒有沒有！”孫思銳連連擺手，“我就是想去給大哥討個公道，誰知道那狗崽子直接叫人動手，我是迫不得已……”
“陳瑞說的話，我可都聽着呢。”孫爺黑着臉。
說的話？說的啥？孫思銳在現場根本就沒聽到陳瑞說話，他的腦海中只想着怎麼能把姓白的給揍到殘廢！
“老三，你跟爸說實話，你是怎麼想的？”孫爸問。
一家人的眼神都盯着孫思銳。
……
回警局路上。
“秦隊，你們幹嘛去了？”楚天竹問道，“手都受傷了，你不會打架去了吧？”
……
秦生本以爲劉隊守口如瓶，誰知道剛回到警局一羣人就擁上來。
“秦隊，聽說你立大功了！”
“劉隊發通告，說你一人單挑十幾個莽漢！還贏了，真的假的？”
“手都受傷了！是真的！”
“臥槽！秦隊，你真牛逼！”
……
陳瑞繞開一羣人獨自回到辦公室，電話準點打來。
“陳瑞，現在地下亂套了。”唐非說，言語裏是繃不住的笑意。
“亂成什麼樣子了？”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地下的消息瘋狂流動。”
唐非的面前是三個巨大的屏幕，各種消息在上面刷動，不少消息被系統強制扣住。
“其他幾個堂口的怎麼說？”
“都是在觀望。”
“馬家呢？”
“他們家的信息扣不到，估計是……師兄在後臺。不過按照你的推測，現在應該跟孫家聯繫了。”
“隨時跟進。”
“嗯。不過，你這是把你那小徒弟往火坑裏推啊！”唐非不解。
“思銳現在的出現，會讓不少人跟着孫家走，到時候白家一手遮天的想法就徹底落空，劉隊打擊的時候也不那麼費勁。”
“厲害。孫家現在怎麼辦？”
“他們估計還在審思銳，無論如何，這孫家想收手怕是沒可能了。”陳瑞拿着杯子，出門接咖啡。
外面除了一隊，居然還有別的隊跑來專門看秦生。
“劉隊是怎麼彙報這次行動的？”陳瑞疑惑不解。
唐非快速敲擊了一會兒鍵盤，“通報上寫的是刑偵一隊隊長，深入虎穴，攔住暴徒，讓掃黑行動順利進行。”
“……這劉隊倒是……對秦生不錯。”
秦生被這麼多人給搞暈了，連推帶搡的回到辦公室，大口呼吸。
“陳瑞，劉隊什麼情況？”
“不知道，喜歡你唄！給你塑造成臥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