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審問的最後,除了“不知道”“不是我”基本都說不出別的話來。
“秦隊,這個人不像是兇手。”等出了門,王壯對秦生說。
秦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出門跟所長打了招呼,準備回警局。
“秦隊,我們現在就回去?”
“嗯。”秦生點頭,“先回去聽聽鹿小姐怎麼說?要是堅持立案的話,我們再徹查。”
“現在不查?”王壯疑惑。
“嗯。暫時不查。”
“爲什麼?”
“有些案子我們可以插手,有些我們就單純的打個輔助就行。”秦生說的輕鬆。
王壯不解的看着秦隊,“可是人我們都帶回去審了。”
“這沒什麼,看看小楚能審成什麼樣?”
……
警局內,鹿小姐在確定兒子王真真留在派出所被照顧之後,紅着眼睛漱口。
“鹿小姐,如果好了的話,還請過來提供情況。”楚天竹站在鹿小姐的背後。
警局的廁所有那麼一小塊鏡子,鹿小姐對着鏡子給自己補妝,氣色瞬間好了不少,就連剛剛的巴掌印記都消失無蹤。
“鹿小姐,說說,爲什麼認爲袁成是兇手?”接待室內,楚天竹給端了杯熱水。
“警官,蘑菇是我老公摘的。”鹿小姐說,之前的痛苦已經從這個女人的眼睛裏消失。
楚天竹記錄的手停下來。
“但是我保證,袁成一定知道這個蘑菇有毒,他是故意的!”鹿小姐冷靜且肯定。
“你知道蘑菇有毒?”
鹿小姐搖頭,眼眶再次紅起來。
“那你爲什麼確定袁成知道?”
“袁成的老家是雲貴,他之前還殺了他的妻子!”鹿小姐說,眼睛裏的悲傷有些壓不住的往上翻涌。
“什麼?”楚天竹還沒來得及徹查袁成。
“三個月之前,我老公在人才市場看到袁成。他當過廚師,帶着一個孩子,我老公動了惻隱之心,讓他留在公司做飯。”
“他之前進過監獄是後來才知道。小周發現後,大家就都知道了。因爲他,公司一度有人不願意到食堂喫飯。”
“是我老公,他雖然有時候兇巴巴的,但是對人很好。一直都沒有辭退袁成,讓他幹到現在,沒想到……”鹿小姐說到這兒,眼淚徹底繃不住,不過她非常速度的用紙接住眼淚,沒讓掉下來。
楚天竹記錄完之後,再三確定鹿小姐的想法,火速立案偵查。
秦生王壯帶着王真真風兒一樣的趕到警局,都沒攔住楚天竹。
“秦隊,案子我已經做好資料了。”
“啊?”秦生的眉頭皺成八字,“這麼快?”
“嗯。”楚天竹點頭,“我還得去查一下袁成的過去,他之前坐過牢。”
陳瑞出門接咖啡的時候,看到秦生對楚天竹咬牙切齒又捨不得打罵的神情。
“怎麼了?”
“你們組員,好好幹!”秦生拍了拍陳瑞的肩膀,速度溜進辦公室。
“陳顧問。”楚天竹走過來,把現在大概的案子線索都梳理一遍報告給陳瑞。
“你爲什麼要接這個案子?”陳瑞的眉頭也皺成八字。
“沒人告訴你,派出所也有立案和查案的責任嗎?”陳瑞問。
“但是”
“但是這個鹿小姐指定要求重案組?”
楚天竹點頭。
“小楚,以後這種事情,一定要先知會派出所。”陳瑞說完進了辦公室。
楚天竹看着王壯。
“剛剛秦隊也是這麼說的。”王壯聳肩。
王真真抓着王壯的手,稚嫩的臉還沒搞清楚情況。
由於案子的特殊性和嚴肅的後果,整個警廳辦公室很快就行動起來。
楚天竹帶隊,讓大家抓緊時間搜查,儘量在晚上的時候能夠做彙報。
“陳顧問。”楚天竹敲門,“你跟我一起出去嗎?”
“走吧。”
……
吉普車上,楚天竹忍了又忍還是開口。
“陳顧問,爲什麼這個案子我們不能接?”
“不是不能接,是沒到時候。”陳瑞放下手中的資料解釋,“案子出現在派出所的轄區,人家有權管理。並且派出所會根據鹿小姐的話,先立案,確定解決不了之後,纔會轉到重案組。”
“可是這樣很浪費時間!”
“這個叫做程序。”陳瑞看了眼楚天竹,“你要記住,在警察體系中,往往程序決定很多事情。”
……楚天竹吐了吐舌頭。
“不過這件事就算了,以後知道就行。”
“陳顧問,你說話跟教授很像。”
陳瑞裝作聽不到。
兩個人忙了一下午,把沒有去上班的兩位員工的行蹤調查清楚。
馬非打來電話,袁成已經被送到警廳扣押。
“陳顧問,我們是先審人還是先開會?”楚天竹問。
“你覺得呢?”陳瑞面露疲憊。
“先開會,把手頭的資料整合,這樣問話的時候也比較有針對性。”
“嗯。”
楚天竹一次次的判斷和決定,都讓陳瑞刮目相看。
“對了,孫思銳呢?好幾天都沒看到他了?他也受傷了?”楚天竹這纔想起當初三個人是一齊被關在劉隊那兒的。
“估計在家頭疼呢。”
“你們到底幹嘛去了?我聽說警察到場的時候,場面都被控制的差不多了。”
“你們秦隊的報告,你沒看?”
“那種報告就是寫給領導看的,而且劉隊跟我說有人打得舉報電話,還說是秦隊通知的。我可不信!要是陳顧問你,我倒是相信。”楚天竹搖頭。
“你不相信秦隊?”陳瑞問。
“也不是不相信,我之前在成都的時候也見過這種場面。基本就是爭地盤,或者幫派內鬥。而且……要是秦隊先知道的話,怎麼可能會通知劉隊,這個案子的功勞可不小。”
“秦生不是小氣的人。”
“我知道,總覺得哪兒不對。”楚天竹又開始琢磨。
“這些事兒你就別想了,辦好手頭的案子。”陳瑞越來越覺得楚天竹的聰明,以後可能會摻和進這些事情中。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