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水。”聲音嘶啞。
一杯溫水遞過來，陳瑞坐起一飲而盡。
無意間瞥見帶着老繭的手，陳瑞這才擡頭，然後皺起臉。
“你怎麼在我這兒？”
“你朋友說有事兒，正好你我認識。”
撒謊！陳瑞翻個白眼。
“房東明天才能來這兒給我送鑰匙，正好我在你這兒借住一晚。”
“不借。”
“沒必要對我這麼防備，我們是戰略合作伙伴！”陸材笑着說，“嚐嚐我的手藝。”
陳瑞起身看着桌子上的兩菜一湯。
“放心，不會下毒。”
陳瑞正好腹中飢餓，正慢吞吞的喫着，結果陸材喫一口就直接吐在垃圾桶！
“難喫！”陸材看着陳瑞，故意露出驚訝的神色。
“……我味覺失調。”
“別吃了。我給你煮泡麪！”陸材手起刀落的把飯菜全部倒進垃圾桶。
陳瑞坐在沙發上盯着陸材的後背。
“我看你有不少關於銅幣案件的研究？”陸材穿着佈滿草莓的圍裙，又娘又剛，氣場變得很詭異。
“嗯。”陳瑞起身看了眼書桌，上面的很多資料平攤着，旁邊用便籤寫着自己的意見。
“我看案子很有意思，於是自己擅自做主寫了點東西。”
陳瑞認真的看着批註，陸材果然不是普通的警察。
“這些案子挺難，對於你來說也需要一個團隊。”陸材端着兩碗泡麪，重新招呼陳瑞喫飯。
“這種案子難道不會引起你們的注意？”陳瑞問。
“我們也不是什麼案子都接的。像是這種連環作案，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時間，我們做不到。”陸材毫不避諱。
“聽起來，你們倒更像是一羣搞政治的。”
“當然不是。影響力比較大的，比如上半年發生的大學生殺人事件、幼兒園投毒案，村莊八個孩子的拐賣案……這些纔是我們會接手的案子。短期、迅速並且直接！”
“嗯。”陳瑞毫無興趣的點頭。
“最近孫家挺忙的，想必你也知道。”陸材火速喫完泡麪擦了嘴，“接下來怎麼辦？”
“你們的動作還沒結束，估計還要等一陣子。”陳瑞慢條斯理的喫着。
“是。”陸材無奈點頭，“確實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進度走，但是實話跟你說，我的同事們並不抱任何希望。”
“最近檢察院有個新上任的檢察長，這事兒你總是知道。”
陳瑞點頭。
“這個檢察長就是我們安排的。本以爲能在訴訟的時候佔點優勢，誰知道沒出幾天就被罷免！原因是金陵市的法院女職員狀告他性騷擾，雖然最後沒有定罪，但是金陵的高管直接就發批文讓他回去了。”
“是他們的風格。”
“所以我們接下來做的一衆舊案重審，結果你也可想而知。”陸材很是失望的向後靠，動作輕鬆至看起來是把這兒當成自己家。
“孫家資金往來呢？”
“這個更難！不知道是請的人，賬目做的滴水不漏。若是真的認真查起來，怕是金陵的經濟命脈就要動一動。我們也沒得到消息需要這麼做！”
陳瑞喫完所有的面，“看來你們是準備把寶壓在我身上了？”
“當然！不過根據我們大數據的推斷，你最後是想跟孫家同歸於盡。但是現在我來了，你有個更好的選擇！”
“什麼選擇？”
“跟我們合作，直到把金陵的毒瘤全部摘除乾淨，換你的簡歷！”
陳瑞挑眉，“新的條件？”
“是。”陸材誠實的看着他，“畢竟我們之前的工作都被孫家一一瓦解，如果不能讓你一擊即中，怕是我們這次投入的人力金錢都要打水漂了！”
“之前關於孫思銳，條件還成立嗎？”
陸材爲難的搖頭，“就是因爲不能成立，我纔給你提供新的方案。”
“原因？”
“說實話，我們是真沒想到孫家居然這麼難纏。上頭給消息，哪怕讓孫家一人不留，都要拔除他們！”
陳瑞沒有立刻回覆，沉默者思考許久。
“我知道孫思銳救過你的命，但是你要知道，你跟我們合作，救的可是成千上萬人的性命。這點你應該是能掂量清楚的！”陸材咬牙，臉色嚴肅。
“最起碼，要留住他的性命。”陳瑞眼神堅定，“這是底線！”
“誒……好！我答應你！”
“等這個月過去，你們總是會有收穫。”
“你準備怎麼辦？從哪兒入手？”
“從我父母的案子入手！”陳瑞眼睛裏出現復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