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辦法挪動，整個擡上去。”醫生和護手小心的將唐是連同推車一起擡上擔架，因爲他的皮肉有些粘連在上面。
唐非跟着到醫院，咖啡店裏很快只剩下三人。
陳瑞拿出手機讓小弟撤退，隨後看着臉色蒼白的馬六月。
“怎麼了？嚇到了？”陳瑞從剛剛就發現馬六月的反應不對勁。
“爸……當着我的面動的手。”馬六月開口，聲音微微顫抖，“我猜，這是警告。”
……
離開咖啡店，陸材喫飯的心思趨之於零。跟在陳瑞的身後，看着他的背影，總是覺得分外蕭條。
九月已經流逝的差不多，天氣從中午的時候就開始轉變，陰鬱的雲鋪天蓋地擁擠在一起，遮住太陽的臉。
“快要下雨了。”陸材自然而然的吐出這句話，周圍的觀賞樹似乎迴應他的猜測，被大風用力的搖動樹枝。
從剛剛的情況能看出來，之前他們計劃的藉助媒體這個事兒，想必是要告一段落了。不過也好，省的自己還得擔心受怕！陸材踢着一塊小石頭，正巧砸到陳瑞的腳後跟。
陳瑞停住腳步，眼前的水泥地似乎有些溼漉漉。剛剛馬六月說的話，還在耳邊縈繞。
“警告！”
看來是馬爺發現她經常聯繫自己！想到這兒陳瑞稍微泄氣，兩人都是隨着命運不停搖擺之人，如同天上的風箏，線並不在自己手裏。
剛剛所有的情況，陸材全程參與，他會有什麼反應？陳瑞非常好奇。
轉身回頭，看到陸材正搖頭晃腦的看着自己。
“喫飯？”陳瑞問。
“現在還有心思喫飯呢？”陸材黑着臉邁兩步追上來，“剛剛那個情形，我都害怕那槍對準的是你！”
“人是鐵飯是鋼，你說的。”
倆人在下雨的前一秒，進了家小飯店。人很少，菜也很少，老闆很孤傲。
點了三菜一湯，倆人面對面地坐着等上菜。
看陳瑞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陸材不滿的敲了敲桌子，“你倒是說說，什麼情況是？”
“我以爲你部門應該把我的情況都告訴你了。”陳瑞當然不相信他什麼都不知情。
“是告訴了點，但我現在是單打獨鬥，消息來的慢！剛剛那場景，比電視劇裏的刺激多了！什麼情況，這個老頭子是幹嘛的？”
“你真不知道？”
“廢話！我也不是什麼人都調查好不好？況且我又不住在金陵，這些消息純屬浪費我的腦細胞。”
飯菜陸陸續續的上起，陳瑞也覺得腹中飢餓，慢條斯理的喫起來。陸材沒有等到答案，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喫飯速度。
“馬爺的兒子，也就是馬乞靈，就是要報道的主人公，在黑道的別名是白先生。”
“難道……這個姓馬的知道是咱乾的？”
“十有八九，但是讓我驚訝的是，他居然知道視頻的事情。”陳瑞放下碗筷，“而且上午的視頻，就是讓他拿走了，這一點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是的，已經有人解出完整的視頻，本來準備用五十萬買下來的。”
“多少？五十萬？”陸材差點沒把嘴裏的飯菜噴出來。
“不多。”
“……確實不能說是多。”陸材雖說不是缺錢的人，但是五十萬差不多是自己一年的年薪，自己還得在刀鋒血海里遊走。
讓陳瑞說的一點壓力都沒有，看來黑道確實賺錢。
“不過什麼視頻能價值五十萬？這也太誇張了！”
“我也沒有看過完整的視頻，但是那人依照內容要這個價格，看來內容不簡單。”
“那現在怎麼辦？”陸材要了第三碗米飯，“金陵的飯碗也太小了。”
“不要停下來，順便把馬乞靈的照片放上去。”
“啊？可是……”陸材被陳瑞這一操作給整迷糊了，“你不是說要把他救出來嗎？”
“對。”陳瑞難得露出舒心的微笑，“只要人活着，就行！”
陸材瞬間明白陳瑞的“陰謀”，“得嘞，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在小飯店喫完不怎麼好喫的飯菜，倆人出門打車回家。只是下了雨，出租車就變得很難打上。
倆人也不能總是站在門口，於是躲進旁邊的通道。
裏面有不少賣東西的商販，熱情的給進來躲雨的人推銷，瓜果梨桃消失的速度很快。
“這個雨……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停。”陸材擡頭看着白色的日光，“看來有狐狸姑娘要嫁人了。”
陳瑞原本想開口揶揄他居然還相信這種童話，卻在看向他的瞬間停住。
雨天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奔跑，隨後定格在剛入大學的雨天。
有個人也這麼說過！
“是你。”陳瑞不可置信的看着陸材。
陸材正在揉搓着自己溼溼的頭髮，聽到陳瑞說話扭頭看過去，“呃……是我，咋？”
“我們大學的時候見過？”時間太過久遠，陳瑞記憶裏的人物面龐早已朦朧。
“不是跟你說過嗎？咋倆肯定見過，不過你不記得我也正常。嗯……頒獎的時候，其實咱倆一起領過不少獎”
“不。”陳瑞打斷陸材的絮叨，“不是在領獎臺，也是在這種雨天。”
“啊？”陸材的臉上有憋不住的笑意，“不可能吧，我怎麼不記得！咱倆見面要是這麼浪漫，那我絕對有印象。”
陳瑞被這麼一說也有些愣神，但是在那個時候，自己明明是感到這個人不同，否則不可能在腦海中還有着這幅景象。
看到陳瑞陷入沉思，陸材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吧，多少年前的事兒，我都不記得！”
“你真的是在領獎臺跟我認識的？”陳瑞面色嚴峻，微微溼掉的頭髮反而凸顯他的顏值，旁邊不時有人看過來。
“我記得是這樣。”陸材看着他，“這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