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之前的黃金你們家搞定了？”
“啊？”小玲臉色已經不能再蒼白了。明明是在說今天的問題，怎麼突然牽扯家裏？
“馬家給了你們一大筆錢，所以你們就不追究了是嗎？”
小玲面紅耳赤，低頭瘋狂的往嘴巴里扒拉飯菜。
“馬乞靈跑了。”陳瑞嘴角盪漾出笑意，小玲沒有馬六月的能力，但是勝在爲人單純可愛。
“什麼？”小玲一口飯全數噴出，幸虧陳瑞提前洞察將飯菜端起，這才免去重新打飯的需要，“馬乞靈不是關在監獄裏好好地嗎？”
“有人提出將他送到大石監獄。”
“戈壁省的那個？”
“對。”
“爲什麼要跨省移動？這個案子在金陵發生理應在金陵解決纔對。”小玲萬分不解，“而且這跟秦隊有什麼關係？”
“簡單，有人買通上層領導。這次行動說白了就是給馬乞靈創造逃跑的機會，從開始提議到最後確定下來，沒有外人知道這件事兒。全是三個隊的隊長，還有幾個高層商議的。小玲，你說這個事兒，會是誰泄密的呢？”
陳瑞看着小玲喫驚的表情，臉色溫和許多。
“叛徒？”小玲咬着下嘴脣。
“對，你覺得會是誰？”
小玲眉頭從皺緊變得舒展，隨後咧嘴一笑，“陳顧問，你別問我啊！我就是個小小的警員，這種事兒，我咋會知道？”
“劉玲，你們家大業大，爲什麼會到警局來？”
“陳顧問，您不也是從黑道往警局跑嗎？”
“說的也是。你父母把你保護的這麼好，要不是我專門找人，估計到現在都還查不到你。”
小玲勉強的堆出笑臉。
“不過，你們家的那筆黃金能找回來，是不是也多虧了我的幫忙？”
“陳顧問，你放心，我跟爸爸講好了，只要你開口，我們會給你一定的費用。”
“錢我不需要，但是我需要你幫我件事情。”
小玲聽到這話嘴角瞬間就落下來，喫飯的手也縮回去，相當乖巧。
“陳顧問，要是你讓我辭職的話，我可辦不到。而且我從來也沒泄漏過任何關於工作的消息，我到警局來也不是爲了打探什麼，我……”
眼看着小玲越來越激動，眼眶都紅了，陳瑞急忙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跟工作沒關係。”
“那是？”
“你們家接受那筆錢，是爲什麼？馬家如果獨獨爲了掩蓋偷竊你們的黃金，不可能下這麼多的本錢，總得有什麼事我還不知道的吧？”
小玲看着陳瑞，神色從可憐變成滿滿的敬佩，“陳顧問，既然你都這麼問，我也不瞞着你！馬爺之所以給這麼多的錢，一方面是給我們的賠償，另一方面是因爲孫思銳。”“
“思銳？”
“您可能不知道，黑道現在挺不太平的。孫思銳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開始插手家族企業。之前還只是孫萬在做事情，結果現在就變成了他在做。而且相當有手法！前段時間出事兒，孫思銳在審問中似乎是動手殺人。”
小玲說道殺人這件事，眼睛都沒眨。
“似乎？”
“嗯。因爲暫時還不確定，偏偏死的人還是我們家的。雖說只有一人，但是畢竟是條人命。馬爺知道後主動聯繫我爸，說到這件事兒，希望能讓我們家出手，咬死孫家。”
“借刀殺人。”陳瑞臉色黑下來。
“就算是借刀，那也得問問刀同不同意！我爸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姓馬的給了不少錢，我爸怎麼着也得做做樣子。不過現在馬乞靈出這麼大的事兒，估計這錢啊我們家也算是白撿了便宜。”
“只有這件事兒？”
小玲點點頭，“雖說馬家給的錢很多，但是沒有跟我們要更多的東西！我也挺奇怪的。不過反正也算是佔了便宜，所以也沒什麼！”
陳瑞沒有說話，但是臉色也難看起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完全沒必要給那麼一大筆錢！馬爺雖說不是那種愛財如命的人，但也不是那種會無故向外送錢的人！而且孫家現在雖說於他們沒有多麼的合拍，但是也絕對達不到能讓他下狠手的地步！
肯定還有什麼！
喫完中午飯，整個隊長辦公室就剩下陳瑞一個人！
他氣定神閒。
唐非接到陳瑞的指令，密切觀察劉家的動向！
楚天竹現在相當焦慮！昨天晚上秦隊長說的那些話，還有今天這種突發事故！她現在很懵逼，自己是該抓緊時間去找孫思銳，還是留下來！
學長又是怎麼了？
“楚姐。”陸展紅着眼睛走過來，“我想請假！”
“你幹嘛去？這忙着呢？”楚天竹雖說思緒萬千，但是手頭的活也沒停下來！
“我哥被抓了，我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我得去看看。”
楚天竹停下來仰頭看着陸展，“你去哪兒看？你哥爲什麼被抓，他們去哪兒了，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沒幾個同學能幫忙打聽的，我也不敢跟我爸媽說……”
“別擔心！你哥沒事！”陳瑞正巧出來接咖啡，看到陸展委屈的像個淋了雨的狸花貓，上前安撫。
“真的？”陸展瞪圓了眼睛看着陳瑞。
“對。他被抓走不過是因爲他是成都來的，需要做個身份調查而已。”
“你怎麼知道？”楚天竹忍不住問。
“我就是知道。”陳瑞不想解釋，索性傲嬌的回一句，快速的躲回辦公室。
陸展聽到陳瑞的話，瞬間放心好多，扭頭幹活去了。但是楚天竹，面對陳瑞如此確定的話，卻沒了之前的崇拜！
“陳瑞應該是在計劃什麼！”
這是秦隊昨天親口說的話，還說孫思銳這個樣子很有可能是他設計好的云云。愣是把陳瑞描述成城府極深的人！
真的是這樣？
……
家裏難得安靜，陳瑞坐在書桌前，看到絲絲髮來的孩子圖片。
胖嘟嘟的，很可愛！頭髮有些發黃，眉眼細長，乖巧的看着鏡頭，像極了馬六月！
要儘快跟孫爺談判，最起碼在他死之前！
門口響起開鎖的聲音，是陸材回來了！
“今兒沒加班？”陸材看起來很疲憊，西裝外套被他隨意的仍在沙發上，隨後拿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完。似乎是要將自己的怒氣全部都壓制下去。
“你回來的倒是挺快的！”陳瑞喫驚。
“快？我到哪兒也沒受到過這種委屈！真實邪了門了！金陵自己內亂，牽扯上我這個無辜的人，居然還理所當然的扣押我！”陸材氣的要死，在沙發上來回滾動！
“誰把你保出來的？”
“還能有誰，我上司唄！要不說上司都愛罵人，剛剛把我罵得狗血噴頭。陳瑞，咱這視頻也拿到手了，什麼時候動手！再等，黃花菜都黃了！”陸材眼巴巴的看着他。
“給陸展打電話了嗎？他挺擔心你的！”
“當然！果然是親弟弟！都這麼大人，電話裏都要哭了都！”
陳瑞輕輕嘆口氣，“明天！”
“什麼？”
“明天，我們就去找孫爺！”
“好！終於等到這一天！”陸材鬥志昂揚，“只要把孫爺這個缺口打開，金陵這個體系就會被撼動，到時候利益系統一旦消失，再趁機派人打壓……”
陸材想着自已說不定靠着這個能直接入職管理層面，省的自己刀尖舔血天天忙裏忙外不討好！
陸材正想的很美的時候，發現陳瑞在想什麼入神！面色放鬆，雙目無神。不像是在思考，難道說是在回憶？
“你想什麼呢？”陸材開口，卻沒見陳瑞迴應。
陳瑞索性沒有追問，就這麼看着他！蒼白瘦弱，卻有着常人難以匹及的能力和智慧。陸材很喜歡這種歷經困苦重生的人，總覺得這種人身上的生命力，讓人沉迷！
拿到視頻已經有幾天，但是陳瑞卻遲遲沒有動手！他在猶豫，原因就是孫思銳！
“你想什麼呢？”陸材問第二遍。
“沒什麼。”
“其實，我們可以讓孫爺當污點證人，送他到首都去，這樣”
“不行！”陳瑞沒有聽完就打斷陸材，“非生即死！絕無二話。”
“但是你真的把孫爺逼死了，孫思銳怎麼辦？”
陳瑞擡頭看着他，不知爲何，竟然從他的語氣裏聽出愉快？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陳瑞起身進了浴室。
陸材躺在沙發上，拿起手機。
不過這個手機並不是之前與陳瑞一起買的那個，而是厚重的如同諾基亞。上面有個小小的顯示屏幕。
在上面，馬乞靈的周邊全是屍體，而本該在醫院的受害者母親，卻拿着刀站在他面前！
馬乞靈似乎很被動，他死命的搖動着身體，卻無可奈科！
直到女人半哭半笑，活生生的將他的胸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