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忙的腳不沾地,楚天竹更是錄口供
錄的心力交瘁。
“陸展,那個小男孩的口供你去。”楚天竹指着在大人中有些瑟縮的孩子。
“是。”陸展拿着小本子過去,隨後又很快回來。
“怎麼了?”
“人小孩兒是來找人的。”
“……讓小玲去錄,咱抓緊時間,不然中午食堂的飯怕是都喫不着了!”
“好。”
王壯馬非利用靈巧的姿勢來回穿梭,最近他們手裏有個大案子,嫌疑人呼之欲出。
鄧燃跟在秦生屁股後頭,手裏拿着文件徵求意見,至死不休。
秦生覺得應該再次申請,一隊辦案人員還是不夠。
忙活一整天,到了晚上秦生七七八八點不少外賣。炸雞可樂雞翅膀,餃子麪條餛燉湯。
“秦隊,你這是發財了?還是說我們隊的獎金更上一層樓了是?”小玲喫的滿手都是油。
“今兒早上我……求婚成功了。嘿嘿。”秦生難得不是因爲跟人打架紅了臉。
衆人瞬間啞然。
“秦隊,你昨天不是加班沒回去嗎?嫂子也沒來啊?你咋求的?”王壯疑惑的問。
“不能在夢裏求的吧?”馬非補刀。
“你倆可閉嘴吧!我打電話求的!戒指讓快遞給送到醫院。”秦生幸福的眼睛直冒泡。
“真有你的!恭喜啊秦隊!”楚天竹豎起大拇指。
“恭喜!”
“我們秦隊終於不是光棍啦!看來我們脫單指日可待!”
幾個人熱鬧鬧的起鬨,陸展在人羣后面啃着漢堡,連祝福的話都說不出來。
等到散場已經差不多晚上十點,大家睏意盎然,有的收拾收拾回家,有的乾脆鋪開摺疊牀倒地就睡。
陸展默默的走上天台,手裏的煙就沒斷過。
“我記得你剛來那會兒可什麼都不會,這麼快就染了那些壞毛病?”楚天竹從後面跟上來。
“楚姐。”陸展將煙摁滅,隨後看着天空發呆。
“最近你的工作做的相當不錯,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出警,到時候我們就是搭檔。省的我每天一個人,心裏總是沒底。”楚天竹沒話找話。
“放心吧楚姐,我的功夫是跟我哥”陸展意識到說錯,驕傲的語氣立刻弱下來。
“那你的功夫應該很厲害。”楚天竹扭過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還好……”
“你哥的判決書下來了?”
陸展好半天沒有說話,不停的揉搓自己的拇指關節。
“嗯,無罪釋放。”
楚天竹點點頭,“一切都跟你沒關係,不要太擔心。”
“我哥真是”
“陸展,有些事兒你大概知道就行,其實細節我們都記得不清楚。”
空氣清冷,兩個人在天台上無言站立。
今晚的月亮似乎有些害羞,拉着厚實的雲彩將自己遮去大半。
秦生藉着月色走出警局,開上自己的小破車朝醫院奔去。
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西西銀鈴般的笑聲。
病房裏只有一個病號,西西正在陪着喫飯。
“你來了,坐。”
秦生撓了撓頭,隨後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小心的把臉湊過去。
“有事兒?”西西看着粗大的毛孔朝自己襲來,差點沒一拳頭砸過去。
“我們今天不是正式結爲夫妻了嘛~”秦生少見的撒嬌,病牀上的人瞬間食難下嚥。
“秦隊,您就不能等我們喫完飯?”陳瑞把筷子放下,臉上全是喫狗臉噎到的表情。
“跟你有啥關係,喫你的吧!”秦生的眼神全是求撫摸求親親,別說陳瑞了,就算是準老婆西西都有些接不住。
“主任,查房了。”門外的護士適時出現。
“這就來。”西西抱抱秦生以示安慰,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秦生看着西西決絕的背影,深深嘆氣,接着喫她剛剛沒喫完的餃子。
陳瑞穿着病號服,比起一個月前皮膚白不少,就是沒收拾,看起來有些邋遢。
雙手放在被子上,不停地顫抖。秦生撇過頭去,不忍心看。
左腿打着石膏露在空氣中,套上厚厚的紅色襪子,顯得很喜慶。
“真是的,今天我可是求婚了,怎麼也不熱情點。”秦生憤憤不平,端起飯盒幾口就把餃子喫完。
“有你這樣求婚的?戒指還用快遞送?你不能留着當面給?”陳瑞靠着牀,有些愜意的挪動身體。
“怎麼樣了?”
“你是說我受到的心靈創傷還是生理創傷?”
“……陸材當庭釋放的消息,你知道了?”
“廢話,唐非的消息不比警局的快?昨天我就知道了。”
“誒……”
“嘆氣幹什麼?”
秦生搖頭無奈的堆砌苦笑,“最近對自己的職業生涯有些迷茫。”
“怎麼個迷茫法?說來我聽聽。”
“你說我們到底是幹嘛的?想逮的人逮不住,真的壞人我們動都動不了。”
陳瑞看秦生的胡茬都快有指甲這麼長,看來最近真的是想不少事兒。
“說實話,要是那天晚上我”
“要不是你,怕是我們四人都得死!”陳瑞接過話。
“你現在這樣……”
陳瑞看着自己不覺顫抖的雙手,搖頭笑了笑,“都是能恢復的,暫時而已。”
秦生拉開旁邊的陪護牀,光是從起身到躺在上面都“誒呦”三四聲。閉上眼睛全是那天晚上的爆炸,還有陳瑞護住孫思銳的畫面。就像是地方臺的恐怖電影,每天循環播放。
思緒飄回到陸材喪心病狂地按下按鈕後,陳瑞扔下槍衝向孫思銳,倉庫發生巨大的爆炸,陳瑞不要命地拉扯孫思銳脖子上的炸彈,誰知那是強力的電機設備。
一切都被炸的稀碎。
秦生身上帶着定位器,警車緊跟着到來。
可惜陸材沒死!
可惜……
秦生想到這兒猛的睜眼,天已經大亮。
“睡醒了?”陳瑞像個木偶人一樣扭啊扭的走路,“我去看看思銳,你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