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去忍者學校的小孩子們在路上追逐打鬧,輕快活潑的笑聲迴盪在街頭巷尾,不自覺地傳染了路上的行人、街邊的店鋪老闆,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來了愉快的笑容,這快活且安寧的氣氛直到兩名身份特別的路人的出現而被打破。
那黑色長衫背上的顯眼的讓人沒辦法不注意到的焰團扇標誌像是什麼惡鬼羅剎的神像似的,有着剝奪他人笑容的神奇魔力。
“我們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受歡迎啊!”
宗弦兩手抄在袖子裏,看着路上的行人們躲躲閃閃的目光,店鋪中老闆們突然間忙碌起來的身影,搖頭晃腦的和止水說起了閒話,“止水,你看吧!我們一族的名聲現在有多壞,這都趕得上淨街虎了。”
“既然你知道,幹嘛還特意走路上,去屋頂上不行嗎?”
止水不住的唉聲嘆氣。
既是因爲家族這差勁到極點的壞名聲,也是因爲旁邊的族長大人的惡趣味!
“着什麼急?”
“不是你說的早去早回嗎?”
“我改主意了不行啊?”
宗弦站在街頭停住了腳步,看着站在電線杆子下面低着頭,用腳尖在地上劃來劃去的小黃毛,揮手打了個招呼,“喲,鳴人!”
“宗弦大哥!!”
小黃毛擡頭看到宗弦,
頓時高興的跑了過來。
說起來這個時候的鳴人和宇智波的確是有着相似的處境,在這個村子裏,他們都是不受歡迎的對象。
不同的是宇智波還有着令人忌憚的力量,倒是沒多少人敢明目張膽的衝着宇智波吐口水,不像鳴人在街上轉悠一圈保管會收穫到滿滿當當的惡意,村民們對鳴人的厭惡是不加掩飾的。
“站在這兒幹嘛呢?不趕緊去忍者學校小心遲到了被老師罰站。”宗弦伸手按住小黃毛的腦袋瓜,用力揉了揉,反正這小傢伙的頭髮本來就亂糟糟的,不過倒是挺乾淨,看樣子有洗頭,就是不肯花時間梳頭,或者說沒有梳頭的概念。
“我在等藤花。”
鳴人元氣十足的大聲答道。
“等藤花?”
“沒錯,我們昨天放學的時候約好了早上在這裏碰面。”
“這樣啊!那你慢慢等,藤花早上喜歡賴牀,估計還要一會兒才能來······等不住了的話就自己先去忍者學校,沒必要兩個人一起遲到挨罰。”
“沒事,約定好了的要在這等的,而且我也不害怕罰站!”
鳴人一臉的無懼無畏。
宗弦仔細看了小傢伙兩眼,還真的不是強裝出來的膽大,這小子是真的打從心底不害怕。
“你的膽子倒是挺大!”
“嘿嘿!”
鳴人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
比起來習以爲常的冷眼、憎惡,罰站這種不痛不癢的懲罰對他來說真沒什麼威脅,正好相反的是,從小沒怎麼被人誇過的他現在一旦被人誇獎反而是會忍不住害羞起來。
“哥哥!!!”
熟悉到耳朵起繭子的聲音傳入耳輪中。
宗弦循聲看去,果然自家的寶貝妹妹像是炮彈似的跑步衝鋒過來。
“爺爺有叫我啦!”
藤花拍開了按在自己腦門上的大手,用那小蔥似的細嫩白淨的手指撥弄着被弄亂的劉海,嘟着嘴巴氣鼓鼓道:“哥哥你纔是呢!說好的早上送我上學的,結果一晚上都不回家,大騙子!”
“抱歉抱歉,昨晚有急事,那個······下午放學我請你喫蛋糕怎麼樣?”
“我要草莓蛋糕!!!”
“沒問題,別說草莓蛋糕,光要草莓不要蛋糕都行!”
許諾下來了一堆好喫的,心滿意足的藤花這才風一樣撒開腿又開始朝着忍者學校衝鋒,鳴人這個小弟也忙不迭的跟在後面小跑了起來,都不顧上和宗弦打招呼告別。
目送妹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宗弦收回了視線,這才道:“好了,止水,快點趕路吧!”
說罷,他縱身躍起,開始在屋頂天台之間快速奔行。
緊跟在他身後的止水幾次欲言又止。
最終,
實在是感覺不吐不快,問道:“宗弦,你之前拖拖拉拉的難道就是爲了等藤花?”
“不然呢?”
宗弦反問。
“你該不會以爲我喜歡熱臉貼人冷屁股吧?被人當作髒東西一樣避之不及的感覺我也很討厭的,是之前答應藤花會送她上學,結果昨晚你也知道忙的根本沒時間回家去,只能這樣半路上等着說句話了。”
聽聞此言,
止水啞然無語。
“怎麼?止水,你該不會覺得我太注重私事了吧?”
“不,那倒沒有。”
“哼!不管有沒有,反正在我看來家人是最重要的,不懂得珍惜家人的傢伙連畜生都不如,藤花她剛出生的時候只有那麼大一點,我當時才從戰場上回來,都不敢抱她,生怕手上沒個輕重,不小心給弄傷了她。”
“好不容易看着她一點點長大,慢慢學會了說話,說句心裏話·······止水,我比你還要更不想和村子在這個時候發生無法緩和的衝突,我很害怕失去控制的戰鬥會波及傷害到藤花和父親、母親他們,害怕毀掉了木葉之後藤花要跟着我們四處流浪,害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不過,越是害怕,我越清楚這個時候是絕不能退縮半步的,只有真的敢拼命,並且擺出敢於魚死網破的架勢,同時還要讓自詡爲漁夫的傢伙認識到我們這些亡命之魚有着魚死網破的力量,纔不會真的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所以——”
“止水。”
“等一下······別拖我的後腿!”輕飄飄的像是柳絮般輕柔的聲音蕩入了止水的耳輪中,
止水打了個寒顫。
他迎頭看着宗弦猩紅如血的雙眸,那認真的眼神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我明白,族長!”
止水嚥了口唾沫。
一顆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心中暗暗祈禱接下來的事情千萬別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