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絕默默的想到。
豬籠草般的身形隱藏在陰影中，這裏是在考察了周邊一圈後特意挑選出來的觀賞點，縱然是有着那細細密密的雨絲阻攔，也是可以看到了那寬綽空曠的街道上正在對峙着的兩批身影。
殺意，
沖霄而起。
便是黑絕也隱隱能感受到那好似是鍼砭般的刺痛。
“九尾人柱力那邊？不去管嗎？”
左半身的白絕在這時候開口問道。
藉助於藏匿在各處負責監視工作的其餘的白絕傳遞的情報，村子裏有個風吹草動都瞞不過絕，宇智波佐助被救走的消息已經傳入了他的耳中，也收到了木葉的忍者們正在朝着九尾人柱力行去的最新消息。
“沒必要去摻和那邊的事情，九尾人柱力······不重要。”黑絕沉聲說道，“就算是被木葉將其奪回去也不礙事，只要剪除掉庇護尾獸的羽翼，即便是一時遺失，也可以隨時再拿回來。”
沒有錯，
九尾人柱力的重要性是視情況的不同而變化的。
眼下這個尚且沒有開始正式開始收集封印尾獸的時間點，九尾人柱力的重要性並不大，其最大的價值不在於需要被抽取出來的九尾，反而是‘誘餌’這一身份有着更高的價值，能起到將木葉的忍者從主場調出來，在客場上作戰的作用。
在達成了這一目的後，
九尾人柱力暫時已經是沒有什麼用了，這時候，最爲重要的事情在於殲滅這羣來自木葉的敵人。
尤其是六代目火影，
在仔細的研究了一番近年來的發展情況後他有了一個發現，月之眼計劃的準備工作是從宇智波帶土這個沒用的廢物輸給了宇智波宗弦開始就開始一點點的走形了。
計劃中需要摧毀的宇智波一族非但沒有毀掉，反而是呈現出來欣欣向榮，生機勃發之景。
計劃中需要被削弱的木葉也沒有衰落，伴隨着宇智波一族的再度興盛而迎來了更加強大的未來。
好在，
前期的準備工作出點錯漏都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及時的將錯誤糾正回來，不妨礙到計劃的實施就自然就不存在問題。
————
“你是······長門？”
自來也站在街頭。
白髮垂落在身後，他望着那突兀的出現在前方的三道身影，重點是站在最中間那個有着橘色短髮，神情冷淡的年輕男人，雖然有了不小的變化，雖然神情冷漠的像是冰塊，但還是和自來也記憶中那個總是會露出來燦爛笑容的身影重合到了一切。
“好久不見了啊！自來也老師。”
佩恩冷淡的迴應着恩師的驚訝。
“真的······是你？你真的是長門？可是，你的臉，彌彥他······”錯綜複雜卻又殘缺不全的訊息讓自來也一時間陷入了深深的混亂，無法理出來一個清晰的頭緒。
同樣的，
旁邊，
宇智波千早和藥師兜也是因爲自來也和佩恩的對話露出來了驚愕之情。
已經握緊了刀柄，準備好隨時出手砍人的宇智波千早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來了名爲‘驚訝’的表情，看着陷入混亂中的自來也，赤紅色的雙眸中充斥着許多的困惑和不解。
她並不是那種喜歡弄清楚所有祕密的性格。
想不通的事情······就想不通吧！只要不妨礙她揮刀，那麼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相比之下，
藥師兜的好奇心就要強烈許多，若非是眼下的情況不合適，他定然是要想辦法旁敲側擊，追根究底的，只是在注意到了宗弦波瀾不驚的模樣後，他意識到這件事火影大人應該是知情的。
“長門，彌彥呢？爲什麼你的這具身體和彌彥······”自來也強壓住了腦海中的諸多雜念，盯着佩恩發出了質問。
“死掉了啊！那傢伙······早就死了，這具身體也不過是一種資源的再次利用罷了。”
佩恩用冰冷的，很是無所謂的口吻答道。
“長門，你······你怎麼會說出來這種話？資源的再次利用，過去，你可是······”
“人是會變的！”
佩恩又一次打斷了自來也那斷斷續續的疑問。
他看着昔日裏最爲敬重的恩師，“已經過去許多年了，自來也老師，我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餓着肚子的孩子了，戰爭，無休止的戰爭在這片土地上反反覆覆的上演，有許多人在戰爭中死去，正是那種傷痛讓我得到了成長。”
“長門，你······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
自來也看着佩恩。
像是在看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明明這具身體是他的弟子之一的彌彥的身體，內裏的精神是另外一名弟子長門的意志，但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既不是彌彥，也不是長門，而是佩恩。
“痛苦是會令人進化的，小孩子被針紮了，就會知曉躲避，被火焰燙到，就會明白玩火的危險，人在經受足夠多的痛苦之後自然會有所長進，愚鈍的孩子也終將會成長爲一個大人。”
“這麼說，在你看來，只要捨棄掉自己的朋友，並且將朋友的身體當作是可以被二次利用的資源，就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嗎？”
自來也反駁道。
這時候，
內心中的茫然和混亂情緒漸漸的平復了下來，雖說這樣的情況的確是不曾預料到，但是他在決定參與到這一次行動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所以那失措的情緒只是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
“自來也老師，你還只是一個人類，而在感受過無盡的傷痛之後······我又一次得到了成長了！”
佩恩緩緩說道。
“什麼意思？”
自來也皺眉，沒有理解佩恩想要表達什麼情緒。
“我從人······成長爲了神！！！”
佩恩理所當然的說道。
比起來那誇張的言辭，反而是那一份深信不疑的理所當然的態度更令人驚愕，竟然真的有人堅信自己是神明嗎？
自來也陷入了無言的沉默。
宇智波千早好奇的睜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神明大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藥師兜則是像是在看精神病人一樣看着佩恩。
“我知道，你們······終究只是人類，聽不懂我的話很正常。”佩恩將衆人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神色還是一樣的缺少變化的平靜，並沒有因爲‘人類’的冒犯而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