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爾瓦的心臟被貫穿那一刻,全場陷入了短暫寂靜,這一切轉折反生得太快,也太過於讓人措手不及,畢竟在銀月教會的信徒們眼中,這明明是一場降維打擊般的行動。
結果,他們前腳還在毆打‘小朋友’,一個個以超凡力量碾壓着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下一刻,坐鎮全場而被他們視作底牌的自家老大,立刻暴斃於眼前...........這是什麼畫面?!
有爲數不少的銀月信徒,甚至懷疑他們的眼睛出了問題。
明明是箭手職業,平均視力最棒的那一撮人。
可想而知,他們心中的驚駭是什麼程度,但蘇爾曼作爲經驗豐富的重生者,可不會給他們思考人生的機會,在戰鬥中,一剎那的失神就等於致命。
咔!咔!咔!
鋒利無比的千夜,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一名名銀月信徒被它切開肋骨,鮮血飛濺,根本沒有給他們脫離戰場的機會。
有一部分銀月信徒的臉上閃過狠色,想要拼死一搏,結果,當他們靠近蘇爾曼的周圍十米時,一個個臉龐上涌現恍惚,彷彿被什麼畫面纏住了心思。這一瞬間,蘇爾曼持着千夜緊隨而至,一刀斬去,又是幾個經驗值入手。
雖然以蘇爾曼的等階,斬殺一二階的超凡者,已經不能帶來多少經驗,但架不住他們的人數夠多,最重要的是,蘇爾曼有血脈特質的輔助,獵殺他們根本不花多少功夫。
——正是【夢靈】發揮作用的效果。
那一批銀月信徒的臉上恍惚,正是他們陷入了蘇爾曼的虛構夢境。
蘇爾曼的主職業提升至瓶頸階段,身上等級也達到Lv40,在完全碾壓對方的情況下,【夢靈】效果對於低階的超凡者也大大提升:不像以前在蒸汽列車上,催眠效果需要對方的狀態配合,眼下,蘇爾曼已經具備了‘強制入夢’的特點。
不僅限於這一批低階者,還有率領着他們的赦令議員,三階巔峯的強者·阿爾瓦,也是被【夢靈】效果影響了作戰反應,一個關鍵性失誤,足以讓他葬送性命。
得益於上述原因,蘇爾曼才能輕鬆斬殺同階,主要是佔據了信息優勢,如果,阿爾瓦能有所提防的話,未必會這麼快殞落。可惜,銀月教會在怒鯊港內的統治性地位,讓他們太久沒有遇到真正對手,喪失了一定警惕心,哪怕阿爾瓦曾經是狩獵教會的叛變者,也同樣不例外。
在蘇爾曼的收割之下,整個黑拳賭場以驚人速度,從原本的喧鬧變得死寂下來。
有一部分銀月信徒也想逃離出去,將消息回報給銀月教堂,請求黎明強者的支援。
但奈何的是,蘇爾曼早有預判這一點,他在出入口處,佈置下了大量影線,一個個想要趁亂逃離的人,最終都成了陷入織網上的蟲豸,動彈不得,最後被蘇爾曼清掃乾淨。
當蘇爾曼抖落直刀上的血跡,擡頭望去,整個黑拳賭場已經被他掃空,這一次主動侵入的銀月執法者們全軍覆沒,包括着三階巔峯的那一位議員強者。
只剩下瑟瑟發抖的觀衆們,如同看鬼一樣,望着場中浴血的蘇爾曼。
在他們的印象中,銀月教會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何曾見過,會有被人當家畜般宰殺的一天?這簡直顛覆了觀衆們的人生觀,讓他們瑟瑟發抖而不敢動彈。
生怕惹來了這位‘殺神’的注意力,讓自身步上了銀月執法者們的後塵。
“他不會殺人滅口吧?”
“不會吧,不會吧.........”
菲爾丁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由於目睹了一切,他深刻清楚着銀月執法者們的實力,更明白着,能輕易解決掉這一批執法者的神祕人,絕對是他無法想像的可怕人物。
這種人,一旦需要隱藏自身的行蹤..........
殺人滅口就是他們的最佳選擇。
菲爾丁並沒有發現他的肩膀之上,那一枚眼睛已經睜得老大,像是活見鬼了一樣,那是‘灰蠍子’齊默爾留下的洞察標記。同樣道理,他和菲爾丁一樣,也親眼‘看’到一切,作爲同階的赦令議員,他比菲爾丁更加明白,全滅整個執法隊伍的實力難度.........
能輕易覆滅銀月教會的整個執法隊,也就意味着,對方想要殺死自己也不是一件難事.........齊默爾打了個激靈,至少他自認爲個人的實力,遠遠做不到與整個執法隊正面硬拼。
更別說,屠盡整個隊伍的壯舉。
雙方的實力差距,簡直是雲泥之別。
想到這裏,齊默爾不再猶豫,原本寄宿於菲爾丁肩膀上的洞察眼睛,猛然擴散開來,而正在絮絮叨叨的菲爾丁,並未察覺身上的異狀——
“完了完了,如果他要殺人滅口的話.........”
“賭場內的人不是都得死?”
“但反過來一想,所有人都得死的話,那賭場老闆也肯定逃不了.........哎?好像也不算很糟糕?”正在喃喃自語的菲爾丁,突然間,發現他失去了對於身體的掌控力,嘴巴無法開合。
發生了什麼事情?!
菲爾丁心中大急,想要身體動彈,卻發現做不到一個簡單動作。
這一刻,他好像是射擊遊戲中的第三者視角,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失去控制,在一個陌生對象的操控下,從賭場邊緣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一步步迎向前方的蘇爾曼。
不........不要!
快給我停下,立刻停下!
你.......你不要過去啊!!!菲爾丁的內心瘋狂吶喊,卻無法阻止他的身體‘自主’行動,一步步跨過了地上的諸多屍體,在觀衆們充滿驚疑又不解的目光下,來到了蘇爾曼的面前。
“很抱歉,前面是我太失禮了。”
“漢克先生,我在這裏向您致以最真誠的歉意,希望你能諒解我的無禮行徑.........”‘菲爾丁’主動彎下腰桿,態度非常卑謙的說着。
而在他說話的時候,有與肩膀上的圖案相同顏色,大量泛着幽墨的紋路爬在臉龐上,似乎正提醒着對方,這一位說話者早已被人控制,在他的背後另有一個發言者。
——說話的人正是齊默爾。
真正的菲爾丁只能看着如此離譜的一幕,硬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對方使用着他最熟悉的聲音,還用着他最熟悉的身體,正在以‘菲爾丁’身份與別人交流!
偏偏菲爾丁無法反抗,只能作爲旁觀者,不由自主地,他的心中升起了苦主般的感受——就像某些小本子裏的劇情一樣,眼看着自己最喜歡的對象,當面變成了另一個陌生人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