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開了一瓶。
不僅是黑狗,他的小弟也人手一瓶。
“按照咱們濱海的規矩,酒要論瓶吹。感情深,三口吹。我先吹一口。”
黑狗端起了酒瓶。
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一半。
濱海酒風彪悍。
喝酒不論碗,論瓶,先吹一瓶,然後再說別的。
能吹一瓶,你就是好漢,大家都會豎起大拇指。
如果吹不了一瓶,那你就是孬種,會被酒桌上的人瞧不起的。
縱觀濱海的歷史,酒國高手比比皆是。
能一氣吹一瓶的並不罕見,但吹了一瓶還能站着不倒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黑狗顯然也沒這個水平,但他也不俗,一口氣喝了半瓶。
而且臉不紅氣不喘,顯然留有餘地。
他晃了晃瓶子,笑吟吟的看着李執。
作爲地主,他已經表示過了,接下來就看李執的了。
喝酒也是展示男人實力的表現。
比喝酒嗎?
李執有些好笑。
後世的李執叱吒酒場,在喝酒一道從沒有碰到對手,稱得上是酒國高手。
其實喝酒這玩意,除了後天的練習之外,更重要的是天賦。
在這方面,李家的基因真的沒的說。
從李執往上數三代都是喝酒的高手。
雖然現在的身體還沒有經過錘鍊,但也不會差很多。
畢竟,基因擺在那裏!
李執本不打算跟黑狗拼酒,但看這廝的架勢,不把他灌醉是不會罷休的。
成,那就吹!
“我酒量不行,但也捨命陪君子。”
李執也仰頭對瓶吹。
茅臺就是茅臺,入口雖猛烈,進肚卻棉柔,醬香四溢,回味悠長。
喝了有小三兩,李執就假裝撐不住了,故意咳嗽起來。
“不行了,不行了!”
李執擦了擦嘴。
“喫菜、喫菜!”
黑狗很滿意。
他以爲李執不太會喝酒,能一口氣悶三兩,也算是給面子了。
今晚李執肯定是要躺着出去了。
李執夾了塊海蜇角,送入口中。
嘎吱嘎吱,特脆!
這是濱海特產面海蜇。個頭小,口感好。
前世的他最喜歡這道下酒菜。
海天宴有十八道主菜,李執每道菜都嚐了一口。
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海天宴是濱海的傳統宴席。
相傳是從滿漢十八大碗改良過來。
皇朝大酒店的廚子手藝還成,雖然賣相差了一些,但味道還算正宗。
閒扯了一通廢話,李執已經緩了過來。
黑狗又舉起了酒瓶,咧嘴道:“來,第二口,祝咱們兄弟合作愉快。”
說着又仰頭吹。
這一次吹的比上次少,不過也有三兩。
兩次吹了八兩,黑狗依然面不改色,不過微微有些醉意。
畢竟是八兩茅臺,說沒點感覺是假的。
李執也舉瓶,灌了一口,還是三兩多。
他已經慢慢適應了節奏。
這是要解酒的節奏。
按照科學的解釋,是身體的兩種酶開始工作,先把酒精轉化爲乙醛,在把乙醛轉化爲水和二氧化碳。
這種能力人人幾乎都有,但強度效率不同。
李家人的解酒能力還是很強的。
當然死的也早。
憑藉這能力,後世的李執可力拼二斤白酒不倒。
見李執也跟得上,黑狗有些喫驚。
兩口吹八兩已經是黑狗的極限了,在喝下去,恐怕第一個倒的便是他。
能不能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不肯喝。
黑狗是個要面子的人。
絕不會在酒桌上認慫。
接下來,黑狗就不再猛灌,大口喫菜,緩緩酒勁。
底下的小弟見狀,急忙分散火力。
這一個拍着胸脯,李哥,我吹了,你隨意。
那一個雙手抱瓶,李哥,咱們走一個。
當然他們也沒有黑狗的酒量,大家意思一口就成。
李執也來者不拒。
一圈下來,又喝了二兩多。
這會兒他也喝了八兩。
好傢伙!
深藏不露啊!
黑狗這才醒悟過來。
這會兒他的酒勁上來了,只覺得眼睛有些花,看什麼都是重影,身體已經有些遲鈍,但意識卻格外的清晰。
最後一口!
黑狗站起身來,一仰脖子把剩下的二兩喝進了肚子。
丟人不能丟份。
說吹一瓶就要吹一瓶。
好!
見黑狗吹了一瓶,底下小弟大聲叫好。
李執也站了起來,把剩下的酒喝了。
他這會兒已經適應過來了,再喝點也沒有問題。
黑狗很明顯沒有這個本事,手腳有些僵硬,走路都是問題。
“喝,繼續喝,誰不喝是王八蛋。”
黑狗叫囂道,這貨已經沒有理智了。
李執也有些晃悠,畢竟這個身體有些年輕。
“李老大,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感謝你的招待,下次我回請。”
說什麼話呢?
黑狗攬着李執的肩膀,道:“咱們是兄弟,一輩子的兄弟。這不是應該的嗎?”
這貨居然是個話癆,酒後的話癆。
“應該的,應該的,咱們下次接着喝。”
李執見這貨喝的也差不多了,示意圖手下的小弟把黑狗扶走。
不行!
黑狗一甩袖子:“咱們去頂樓包廂,那裏有卡拉OK,接……接着喝。”
說着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來個狗喫屎。
“快點扶着你們老大。”
李執揮了揮手。
小弟們七手八腳的把黑狗扶起了。
黑狗不幹了,扯着李執非要去卡拉OK,否則就是瞧不起他。
李執沒辦法,只得跟着他上了頂樓。
頂樓是一個個的包廂,裝修十分的豪華,電視機影碟機音響麥克風,一應俱全。
這個時候濱海還沒有量販式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