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安童司振玄 >022 顧小姐不能走
    22顧小姐不能走

    這句話剛纔他也問了司岳雲和江暖,結果江暖當時就驚詫的擡聲,“幾十萬?”

    司岳雲的表情也開始跟着拿捏不定起來,就是這樣的開端促成了場不太愉快的談話。

    司振玄這方面的知識量也沒有多豐富,只是言簡意賅的說了句,“這是位故人的父親收藏,後來因爲家中原因,拿出一些藏品出.售,我相信以那位的人品和眼力,不是仿品。”

    顧安童看見江暖輕輕拽了下司岳雲,覆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雙眉微微一皺,她大概能猜到江暖會說什麼。

    司振玄只是司氏企業的執行董事,他這次蓉城一行已經和自己的弟弟槓上,現在雖然是在幫他收拾殘局,可未必司岳雲會領情,說不定回去還要告司振玄一狀,說他出手就拿出幾十萬的畫送人,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裏,顧安童忽然間直起腰來,對謝劍晨說:“二爺,介意我多說幾句麼?”

    屋裏其他四個人都頗有點意外的看向顧安童,她扶着桌子款款站起,走到那幅山水畫前,“沈周的代表作品現在多藏於大博物館,海外藝術市場偶爾會出.售沈周的作品,一當出現,必然引起轟動,引致買家競爭。世界兩大拍賣行蘇富比和佳士得都推出過沈周作品,其中書法作品價格遠不如繪畫作品,而他的繪畫作品同樣也有講究。”

    謝劍晨沒想到顧安童居然能夠對一幅畫侃侃而談,不覺雙眸一亮,“請繼續。”

    “在繪畫方法上,沈周早年承受家學,兼師杜瓊。多作小幅,40歲以後始拓大幅,中年畫法嚴謹細秀,用筆沉着勁練,以骨力勝,晚歲筆墨粗簡豪放,氣勢雄強。”顧安童還是圍繞着這幅畫在說,“所以我們眼前的這幅畫應是沈周早年的小幅作品,價值應該不及拍賣行的幾十萬元之高,但絕對也值得收藏。”

    其實她略過了海外拍賣行的價格,蘇富比在26日拿出一幅繪畫作品《釣雪圖》手卷,以8.8萬美元成交。兩天後佳士得推出兩幅書法作品,《山水書法》以6.5萬美元成交;《憫日長短句》手卷以2.8萬美元成交。

    2010年北京九歌國際拍賣公司推出的沈周《松窗高士》立軸以1.523億元落錘,成爲2010年十大最貴藝術品之一。然而這個價格還遠未達到沈周繪畫作品的應有價值,未來升值空間巨大。

    她不說,是因爲怕江暖那性格反而會添油加醋,說司振玄拱手送出了升值空間巨大的藏品,而實際上也的確如此,哪怕她現在看着沈周的這幅畫都有點惜色,正因爲這種表情,反而令謝劍晨心頭大悅。

    試想,合作伙伴拿出這麼好的東西過來,可見其確實誠意非常。

    “好!”謝劍晨豁然間鼓了下掌,“我早就聽聞豐城顧家才學淵博,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

    顧安童含笑搖了搖頭,“謝二爺過獎了,我想,接下來是不是可以談談關於合作的那件事了?”

    她已經聽司振玄說過,這位謝二爺只要心情好,天大的合作都可以點頭答應,她也算是順杆子上爬了下。

    謝劍晨小心的將那幅畫收好,這纔看向司振玄,“振玄,不是我說,你娶的這個媳婦可真是個寶貝啊。”

    顧安童沒料到謝劍晨還是把話題拐到自己的頭上,略有點詫異的看向對方。

    “司大夫人將來也是要進司氏企業的對不對?”

    問題的轉向再度令現場的四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顧安童略有點緊張的回答,“應該是吧,畢竟還有些顧司兩家的合作要牽線。”

    “這樣,不相干的人可以先離開,樓下有專門的品茗處,如果願意喝茶請自便,這裏有些涉及合作的細節,不方便你們聽了。”謝劍晨毫不客氣的對司岳雲和江暖下了逐客令。

    江暖的臉色一黑,沒料到這位謝二爺居然如此不給面子,“謝二爺,我們要走的話,那顧小姐也得走吧?”

    “顧小姐不能走。”謝劍晨斬釘截鐵的回答。

    其實謝劍晨一早就聽說司家兩位公子,大公子務實能幹,二公子紈絝不堪,今天一見果然如此,這司家二公子和他帶的女人簡直就是沒文化。

    倒不是說沒上過學那麼嚴重,可是這肚子裏的墨水和待人接物的能耐,根本上不了檯面。

    豐城司家婚禮的小道消息也不是沒有在外面流傳,假如這個司岳雲真的因爲那江暖拋棄了顧安童,那根本就是瞎了狗眼的行爲。

    不過這本來就不是謝劍晨關注的點,他擺擺手,讓顧安童坐下,“聽說顧小姐師承豐城國學大師柳拂風,不知道傳承了他的茶道技藝沒有?”

    顧安童微微一愣,旋即頷首說:“會一些。”

    “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在旁邊爲我和振玄展示一二,在這樣的氛圍下談事情,我想應該會心曠神怡?當然,如果江暖小姐您也會,也可以留下。”

    謝劍晨的話讓江暖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司岳雲眼見既然無法順利談下去,只好起身拽住江暖的手,“謝二爺您和大哥慢慢談,我們也是初來乍到,多有得罪請多包涵。”

    江暖僵硬的站起身,和司岳雲朝着外面走去,剛到門口就非常憤怒的小跑起來,想不到她一直覺着顧安童迂腐的一面,成了今天壓制的她喘不過氣的武器,這令她氣的連走路都有點不穩當。

    “哎?小秋你小心肚子裏的孩子。”司岳雲趕緊上前扶住江暖,生怕她真的跌倒。

    江暖狠狠的甩開司岳雲的手,氣呼呼的在一樓找了個位置坐下,“本來以爲這件事十拿九穩會落到我們手上,誰知道顧安童心機那麼深,居然討了這謝二爺的歡心。”

    江暖以爲這謝二爺無論如何都會顧念司岳雲司家二公子的名頭,沒想到他居然就這樣下了逐客令,完全不管他們的顏面,這更加令她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捏碎了手裏頭的茶杯。

    “行了行了別生氣。”司岳雲倒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其實不管今天這項目會不會落到我手上,公司最後還不是我的嘛?”

    “你就只惦記着公司是你的。”江暖還是埋怨了一句司岳雲,“難道沒感覺到司振玄給你的壓力麼?如果你表現的太過無能,公司還會是你的麼?你真是不懂我這麼努力的心情。”

    司岳雲拍了拍江暖的手,“放心吧。今天這件事逃不了,畢竟大哥來蓉城是度蜜月,他自己心裏頭也清楚,蓉城的合作最後都不可能是他的。我太瞭解他的性格了。”

    “真的?”江暖被司岳雲勸的稍微舒服了些許,但她還是忍不住吐槽了句謝二爺的品味,憑什麼就覺着顧安童好,而完全不把她江暖放在眼裏?

    那些喝茶的門道她還真是不懂,這不就是個喝水,還能喝出什麼境界來?

    而在二樓的包廂裏,司振玄一邊和謝劍晨聊着合作事項,眼底卻映着一張如畫景象——茶道之所以爲道,是因爲茶有形,而道爲神,茶道之中總能讓人看出特別的滋味,所以需得用品。

    顧安童垂首不語,手中的動作卻是行雲流水,白衣皓腕,比那雨茗閣入口處的女子舉手投足都更要引人注意,可以說是優雅入畫,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謝劍晨接過顧安童遞過來的茶盞,放到鼻尖輕輕嗅了嗅,而後分三口,一口一口的嚥下,“我們這茶館中的水,是蓉城天雲山的山泉水,可這人,卻沒有一個比顧小姐氣質怡人的。”

    顧安童淺淺笑了下,又將手中第二杯倒出的茶遞給司振玄,這才起身又坐到他身邊去。

    “其實振玄老弟你提出的方案也未嘗不可,香水的配方和技術人員都由我們來提供,而你們負責地面實銷與渠道推廣,但這中間有個非常關鍵點,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拿去技術,自創品牌,這種風險有點大。”謝劍晨把話題直接轉到他比較在意的事情上。

    司振玄淡淡的笑了笑,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話不能這麼說,有合作就有風險,可是有風險纔有更大的市場。即便沒有今天的合作,我們司氏企業也一定會進軍香水這個市場,憑司氏的實力,可能也就是時間問題,便可以推進品牌的誕生。但我們想通過合作,完善市場,來達成共同佔有的目的,謝二爺覺着呢?”

    謝劍晨噙着笑容,半晌都沒有回答,反倒是顧安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司振玄,她好像沒有聽司振玄說過這麼多的話,就好像身邊坐着的人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一樣。

    “好,很好,司大公子不愧是商業精英,不過我也有個要求……”謝劍晨終於迴應了司振玄,只是目光卻是看向顧安童。

    “請說。”

    “關於我們兩家公司合作的項目,我希望由顧小姐也就是司大夫人來負責。”謝劍晨勾起一個笑容,指了指坐在司振玄身邊的顧安童,倒是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將住了。

    薑還是老的辣,謝劍晨哪怕是遠在蓉城也有所耳聞一些事情,可他偏偏用這樣的招數,把司振玄都給圈了進去。

    原本今天的項目,司振玄打算直接讓給司岳雲,也算是不枉司岳雲到此一行,哥哥怎麼好真的和弟弟爲難,不過是希望合作能夠促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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