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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8我有辦法

    有個相愛的未婚夫,有一雙全心全意待自己好的父母,爲什麼還要去尋找拋棄自己的女人?

    “你在說什麼啊。”談羽甜微微皺眉。

    就在談羽甜還在千方百計和真的谷靈安進行周旋時,華慕言開口了,“我有辦法知道,誰是真的靈安。”

    談羽甜心中暗暗舒口氣,既然華慕言剛剛叫自己配合,那麼一定有辦法“證明”她纔是真的谷靈安。

    “阿言!”不遠處的谷靈安聽到這話緊張極了,連出口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華慕言將橫抱在懷裏的談羽甜緩緩放下來。

    剛接觸地面的時候,談羽甜的眉頭一皺,腳踝抽痛了一下。她擡頭看了眼華慕言,此時的男人的脣角微微抿着,英眉也輕皺。

    她不由在心裏輕笑一聲,什麼嘛,這傢伙明明胸有成竹的要說謊,還弄得這麼人模人樣興師動衆,就跟真的一樣。

    華慕言擡手撫了撫談羽甜的下頷,指尖滑過她柔順的線條,那雙眼睛轉着靈動的光,小臉兒的女人似乎什麼都不擔心一般。

    涼涼的觸感徐徐來到後頸,帶了些許惹人難耐的癢意,談羽甜彎脣,縮縮脖子笑道,“癢。”

    華慕言的指尖一頓,然後撩起她披肩的發。柔軟的觸感穿過指尖,晚風吹過,揚起一陣好聞的洗髮水香味。

    在看到潔白的頸後一無所有時,男人鳳眸明顯愣了一下。

    谷母見狀心下一涼,兩步上前連忙去看,也隨即愣住。

    “怎麼了?”談羽甜感受到那微涼的觸感停在頸後沒有在動,指尖有絲絲的輕顫,有涼風直接穿過,讓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沒有人回答。

    談羽甜擡頭去看華慕言,卻被男人躲開了視線。

    而站在不遠處的谷靈安此時卻小跑上前,撩起自己的長髮,神色迫切而帶了點激動,“是胎記對麼?我有我有啊。”

    谷靈安在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頸間有紅色的胎記,雖然很小還在髮根,但因爲不雅觀,所以自從發現後她一直不怎麼喜歡綁頭髮。

    谷柏信就站在一旁,看到妻子的神色又看到談羽甜微白的臉色,顯然已經知道了答案。冷下聲音,朝她怒喝:“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談羽甜側頭,就能看到華慕言那鳳眸裏顯然易見的不可置信,還有谷靈安證明了自己是真的而露出的喜極而泣的表情。

    而她談羽甜,則成了衆矢之的,一人站在這邊。

    “我是……”談羽甜掀了掀脣,華慕言爲什麼要這麼做……

    “靈安啊……”他明明要她演戲,現在卻當面拆穿了她……

    她企圖讓華慕言說些什麼,可是再看男人,卻見他鳳眸繾綣溫柔的注視着谷靈安,看到睜着的眼睛酸澀泛疼。

    終於,她緩緩合上眼。

    “啪——”一個耳光落下。

    被扇得偏過頭的談羽甜睜開眼,轉回頭就看到谷靈安正站在自己面前。此時紅着眼睛,顯然是被氣得不輕,渾身都在輕顫,擡起手直指着她,“你不要臉!”

    “安安!”谷母上前要阻止,但是晚了一步,急急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叫誰。

    左臉瞬間騰昇起火辣辣的疼,緊接着就是木然的發脹發熱。談羽甜看着那個傳說中穩重端莊的千金小姐竟然動粗,微微歪頭,語氣無辜又隱含嘲諷,“惱羞成怒麼?”

    “阿言!”見她這反應,谷靈安氣得跺腳連忙向華慕言投去撒嬌的目光。

    “靈安。”華慕言聞言上前,站在她身後,擡手攬着她的腰,低頭看她,“怎麼那麼亂跑。”

    他沒有揪着她是假冒的谷靈安不放,但也沒有對這個巴掌有半點解釋和追究。談羽甜勾勾脣,嘴角有裂開一樣的疼痛傳來。

    再次睜開眼,她的目光也依然只停留在華慕言身上。

    秋天的陽光溫度恰好,光線柔軟,落在那個男人的肩上袖口上,衣服的褶皺弧度都恰到好處的帥氣溫柔。

    漸漸的,男人的身影就模糊了,他身邊的女人還在委屈的嬌嗔着什麼。談羽甜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

    隨即,眼前的景象就被一個高大的陰影給遮住。

    “你假扮我們家靈安到底有什麼陰謀!”

    谷父的聲音就像是透過層層的水霧,聽到耳邊不真切極了。談羽甜擡手碰了碰左臉,指尖的輕觸卻彷彿在肌膚上扎針一樣痛,她低頭,彷彿能聽到眼淚掉落的聲音,再次擡頭,天朗氣清。

    她勾起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就是個貪財下作的女人一樣,對着谷柏信道:“憑藉自己和谷家大小姐一模一樣的臉蛋,趁着谷家大小姐失蹤的這段時間,撈點錢,就這麼簡單。”

    她的語氣,吊兒郎當,絲毫沒有被拆穿的難堪,彷彿已經經歷了幾百遍這樣被揭穿的場景。

    “通知你的父母,這事得請他們去派出所領人。”谷柏信面無表情的開口。

    而一邊將談羽甜的反應看在眼底的谷母有些不忍,可是卻沒有說些其他,而是轉了過身不再看向他們。

    “父母?”談羽甜後退兩步,聳聳肩無所謂道:“你乾脆找個罪名將我關一輩子吧,我都不知道我現在的父母正在哪裏。”

    “你!”谷柏信一怒,“別以爲說這些話就能博取同情!”

    “有娘生沒娘養嗎?果然纔會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倚靠進華慕言懷裏的谷靈安突然開口,臉上都是陰狠。

    她爲了自己的身世隻身一人跑到國外,誰知道這裏就有個女人李代桃僵冒名頂替了自己,或許還做了很多更加過分的事情!

    “都是我的錯。”從承認了真谷靈安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華慕言突然開口,他摟緊了懷中的女人,聞着那陌生的幾乎讓他渾身細胞都在叫囂着不舒服的香水味,抿起薄脣,“我當初大意了。”

    “不是你的錯阿言。”谷靈安連忙阻止男人的自責,擡頭看他,美目瞪大,“我在剛見到的一剎那也都不敢相信,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樣相似的人,所以你認錯也是情有可原的。何況那個女人有心欺騙!”

    原來是這樣……

    談羽甜的心漸漸的沉下去,原來是這樣……棄車保帥以證明自己的清白麼?

    “是我,明明是那麼親密的人,我有發覺不對,但是卻被喜悅衝昏了頭腦。”華慕言低低的聲音依舊充滿了內疚。

    談羽甜擡頭看他,他寬大的手掌落在谷靈安的發頂,節骨分明的手指穿過她的發,鳳眸歉意是那麼的明顯。

    “都說了不怪你,都怪那個女人不要臉!在看到我的時候,還竟然那麼理直氣壯一看就是慣犯,必須抓警局!”谷靈安氣得跺腳,又不捨得移開男人那溫柔的視線,說完,臉頰還是騰昇了一抹紅色,撲進華慕言的懷裏,“阿言,我好想你。”

    “那就送警局。”谷柏信看了眼自己女兒和華慕言,又看了被孤立到一邊的女孩。

    這時谷母突然咳了咳,她的臉色看着很不好。

    “怎麼?”谷柏信連忙上前扶過妻子。

    谷母搖搖頭,置於脣前的手還握着拳,卻直起了腰看向談羽甜,“別追究了,她根本也沒有撈到什麼好處不是麼?反而給我們帶來了……”

    “媽!”對於這樣的輕判,谷靈安顯然不滿。

    谷母搖搖頭,勾起脣,輕輕推開丈夫的攙扶,一步步走到談羽甜面前,“你叫什麼?”

    談羽甜咬着脣,沒有開口。

    “算了,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年輕人,有手有腳,找份腳踏實地的工作,哪怕收入少一點,過得也比這心安理得些吧。”谷母說完,看着那和自己女兒一模一樣的臉,想着這段時間她黏着自己的模樣,沒有再多看,轉身衝谷柏信道:“回去吧,不是什麼多光榮的事,別弄得人盡皆知了,大家大戶的不嫌丟人麼?”

    就……就這樣結束了?

    談羽甜站在醫院停車場綠化帶邊上,看着一行四人遠離的身影。擡手再碰碰自己的臉,疼痛再一次傳來。

    她低頭,突然笑了一聲。

    “哈哈哈。”繼而放聲大笑,笑得模糊了視線,哽咽了聲音。

    擡袖子一把擦掉眼淚,她轉身離開,腳下一麻一痛瞬間失去知覺的她差點摔倒在地。踉蹌了兩步,她整個人趴在綠化帶的圍欄上。

    握着金屬欄杆的手指用力的發白,她扯扯嘴角,痛得不行就開始麻木了呵。

    那顆心呢?這會兒還好吧,只是劇本提前上演了而已,而且早上的時候已經被那個神祕的男人打過預防針了不是麼?

    早已經有了準備爲什麼還要一副措不及防的樣子,給誰看?

    談羽甜笑一聲,涌上眼眶的眼淚溢出,她大大的舒口氣,微微側頭,接下來該去哪裏了呢?

    正牌回來了,那麼,她應該是自由了吧。

    腳下的麻木漸漸消散,她站起身,搖搖晃晃的,眼淚掉的無知無覺。沈其宣的家那只是他的家,她不可以去。華慕言……華慕言的別墅有了正牌的女主人。秦醫生,秦醫生是華慕言的朋友,所以她也不能去讓他爲難。

    可是怎麼辦纔好呢,總不能真犯點什麼法直接進警局喫公家飯睡公家牀看公家鐵窗吧……

    “真、真討厭。”談羽甜又擡手粗魯的抹了把臉,“怎麼、怎麼流個不停呢。”

    坐在回谷家途中的車上,谷靈安整個人靠在華慕言懷裏在後座。加長的林肯,谷母和谷父則坐在兩人的前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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