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進娛樂圈,只是爲了虛無縹緲的夢想?”旁邊的祁漠猶不自知,他輕嗤一聲,繼續詢問,無異在她的傷口上繼續撒鹽,“就沒別的什麼原因?”
“沒有!”喬桑榆忍無可忍,“你閉嘴吧!”
她這一路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到她想要的位置,現在莫名其妙被將剝奪一切也就算了......還要接受祁漠的鄙視?她沒那麼好的忍耐力!
“生氣了?”祁漠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從她的嗓音中判斷出了她的情緒,他微微收斂了一些,笑了笑安慰,“想開點,明星都有大火和過氣的時候。”
顯然這個安慰並沒有效果,喬桑榆依舊冷着臉不做聲。
祁漠無奈地聳了聳肩,淡淡提議:“要不,我再捧捧你?”
“不用!”她加快了腳步超過他,決意儘快擺脫祁漠,“快點開車走吧!”......
終於走進了vip停車區。
踏入那冷暗的停車場時,喬桑榆便不由皺了皺眉,腳步放慢了幾分。她覺得怪異!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像這種地方,不是任何人的車都能停進來的!所以往常的這裏,總是很冷清地只停了幾輛車,不像今天......
幾乎停滿了!
風格不一的轎車、越野車......不算是豪車,但每輛車都相同地裝着黑‘色’的玻璃,隔着那層黑‘色’,她總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這種感覺她說不清,但是一定要形容的話,她會選這個詞——
危險。
從這些陌生又緊密的車裏,她感覺到了危險。
喬桑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她下意識地想要轉向其中的某輛車一探究竟,至少......‘弄’清楚裏面是不是有人吧?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重新邁腳,手腕卻突然一重被祁漠扣住。
她詫異地仰頭,正對上祁漠似笑非笑的模樣,聽到他別有深意的一句:“走路別東張西望。”
“那邊......”喬桑榆想要提醒他身邊的異樣,可剛伸出手指,他卻更快地截住她,大掌包裹着她的手指放下去。
“那邊不是我的車。”他牽着她走向另一個方向,“好歹也是‘混’過娛樂圈的,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他的面‘色’坦然,走路依舊是悠然鎮定的樣子,只是牽着她的那隻手沒有放開。
原本在他手裏晃‘蕩’的車鑰匙,被祁漠收回了口袋,他再擡手的時候,掌心已是另一把截然不同的車鑰匙:“走吧,我們改上這輛!”他帶她去了角落,把她推上一輛其貌不揚的越野車。
他的動作很快,上車的過程幾乎是出其不意,一下子兩人迅速進入車裏。
“改上?”喬桑榆疑‘惑’地問他。
祁漠“嗯”了一聲,專心地開始‘操’控方向盤,與此同時,旁邊的一輛車突然開動,朝着他們狠狠地撞了過來......
***
“吱——!!”
祁漠猛地偏轉方向盤避開,車子的輪胎和地面發出尖銳的摩擦音,同時車身重重地往旁邊傾斜了一下,刮上旁邊的牆壁,這才晃盪地停下......
喬桑榆驚叫出聲,她還沒來得及繫上安全帶,車子就這樣劇烈地傾斜碰撞,她整個人都重心不穩地栽出去,正好撞在祁漠的身上......又硬,又疼。
她慌忙地支起身子,正想出聲詢問,卻被祁漠更快地打斷:“扶穩了。”
他說話的同時,自己已利索地掛檔、踩油門、扳方向盤......一氣呵成的整套動作,他讓車子在原地180度轉了向,朝着他想好的方向狂衝出去。
“啊!”
強大的慣性讓喬桑榆又跌向車門,她在劇烈的顛簸中不由驚呼出聲。她反射性地抓住旁邊的車把手穩住身形,另一手則哆嗦着拉住安全帶去尋找鎖釦......
這種真實的危險是她從未經歷過的!她只能儘量剋制住心中的震撼和惶恐,完全靠本能來求生。
“碰!”
可是還沒繫上安全帶,祁漠開車剛到停車場的門口,旁邊卻又有一輛車疾馳而來,猛地撞上他們的車尾側,將他們的車整個地撞開幾米,方向再度全亂。
喬桑榆徹底慌了神。
在這種緊要的時刻,她根本來不及思考:這是誰派來的人?他們到底想做什麼?他們爲什麼有這種下殺手的狠勁?這些,她完全沒有時間思考。
她所能看到的,便是原本靜謐的停車場,原本一動不動的車輛,瞬間全部運轉起來,有些開着車燈,有些沒有......但車頭都是對準了他們的方向,來者不善。
他們要在停車場裏動手。這是喬桑榆唯一的認知。
可是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儘量穩住身形,想要扣上安全帶,至少不會被撞死。
“別系!”指尖摸索到安全帶的鎖釦,她剛想鬆一口氣,祁漠的手卻突然伸過來止住她。他單手操控着方向盤,另一手直接扯了她的安全帶丟在一邊,目光直視着前方,面色凝重,“不想死就別把自己綁上!”
“那怎麼辦?”她驚慌地轉過臉去,眼裏盡是無助,幾乎是用喊的問出來,“那現在怎麼辦?”
對方有這麼多車,可他們就一輛車。
“當然是衝出去。”他已踩着油門調試引擎,顯然對自己臨時選了這輛結實的越野車相當滿意,喬桑榆甚至能看到他的脣角似微微揚起,冷傲又得意,“坐不穩,就扶着我。”
“嗡!”
說完,他猛地踩下油門,在劇烈的引擎轟鳴音中,將車子衝入了“車隊”之中。
他的車速很快,在這有限的停車場中,同樣開到了極致,有技術,也有蠻勁——他直接選擇撞上其中的一輛小車,用車中的優勢將對方擠開,然後選了車子之間的空隙猛地狂衝出去......
喬桑榆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場面。
她只覺得驚心動魄,感覺到車身劇烈的搖晃偏移,她根本穩不住自己,也看不清周圍的場景。她能做的,就是任由自己一次次地撞上週圍,嘴裏只能不停喊着他的名字:“祁漠!祁漠!”
他是唯一有本事可以衝出去的人。
她不懂“戰局”,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某一刻被旁邊的人扯過去,緊緊地按上他的胸膛。他的力道很大,把她扯過去的同時,不耐地補充:“抱着我。”
她撞來撞去的,真的好吵。
“怎麼辦!怎麼辦?”她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浮木,沒想過任何的掙扎,整個人都緊緊地攀附住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自己黏在他身上,“接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