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安童司振玄 >1448 他欠了她的!
    1448他欠了她的!

    他這麼近距離地看着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虛弱,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指痕,能感覺到她受的委屈,能感覺到她所有的無助......他突然就明白過來:昨天說通知她家人的時候,她爲何會有那樣的倉惶和驚懼?

    突然就明白了她爲何會失控咬他。

    ‘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身體是不舒服還是受傷了?’

    ‘傷是怎麼來的?’

    ‘......’

    在這一瞬間,他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她,可是卻又無從開口。於是,完全出於本能的,完全不由自主的——

    他單手擁住她,另一手猛地撕開脖子上的敷料貼,把昨天被咬過的地方湊給她,嗓音冷沉:“你咬吧。”

    她該咬他的。

    是他欠了她的!

    喬桑榆沒說話,只是無聲地埋在他的頸窩裏。祁漠順勢拍了拍她的背,聽到她吸鼻子的聲音,然後,他很快感覺到頸間落下一滴滴的溼潤......

    “沒事了。”他一下又一下地在她的背上安撫,“我來帶你離開了......”......

    “我不放心。桑榆的身體......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去!”

    蔣旭揚試圖起身,卻被蔣平濤喝住:“坐下!我還有話要和你談!”

    他沒允許蔣旭揚跟着去,就連送,都沒讓。剛剛送喬桑榆去機場的,只是他單位裏的一個小職員,和蔣家和喬家都沒什麼關係。他是特意的:因爲不知道在機場等的是誰,所以他不想讓任何蔣家人露面。

    一個喬桑榆就夠亂的了,要是其他人接着露面,以爲他們蔣家人都支持這種慈善,那他就越裏外不是人了!

    現在的局面,對蔣平濤來說委實尷尬——

    喬桑榆這個兒媳婦,他非常不滿意,但是肯定是要的!畢竟這是蔣喬兩家的聯姻,有了軍事力量和背景,他的仕途纔會越走越順,越走越遠。

    但是喬桑榆這麼拋頭露面的,又支持那個和蔣家“對着幹”的慈善,他能怎麼辦?

    “你不許跟着她瞎摻合慈善!也不許去外面拋頭露面!”蔣平濤還是那句話,沉吟了數秒後,退而求其次,“這樣吧,等她回來以後,你們出國玩一段時間!你也讓她別再想明星的事,結了婚就早點生個孩子!”

    相夫教子,她也就該“安分”了。

    “我沒想出名,我就想跟過去看看。她的身體還要觀察,要不要開刀還不一定......”蔣旭揚堅持,同時也表達了疑惑,“她喜歡做點慈善,有什麼不可以的?”

    “別跟我頂!就這麼定了!”蔣平濤怒喝,不容置疑地做了最後決定,離開之時,嘴裏還喃喃了一句莫名的話,“幸虧只是幾家報紙刊登了結婚的新聞......”

    幸虧沒有視頻和正式地宴請賓客,如果真的出了紕漏,到了無法挽回的境地......還能改!還來得及。

    “什麼意思?”蔣旭揚的眉頭一蹙,他沒明白這句話,突然就覺得暗含複雜。

    可惜,蔣平濤沒給他任何回答。

    ***

    他沒有辦法去g市。

    蔣平濤拿走了他的身份證,又特意派了人盯着他,不准他離開a市半步。蔣旭揚只能乾着急,他向喬桑榆的手機撥了無數次號,得到的提示卻始終是對方已關機。

    無奈,他只能駕車去她的房子等她。

    她回到a市後,先回的地方肯定是這裏。他很清楚,她是肯定不會主動回他們的“婚房”的。

    她的房子依舊是空空蕩蕩。

    零散的裝飾品都被收拾了大半,只剩下空空的傢俱。他兀自在她家的沙發上坐下,看着這裏的一切,心裏莫名地沉悶愧疚——他對不起她。在醫生的檢查之後才驚覺。

    但是他什麼都沒來得及問,她又走了。

    蔣旭揚懊惱地扯了扯自己的頭髮,低頭點了根菸,狠狠地吸了好幾口。他會等她回來,好好對她道歉,她就算打他罵他,都是應該的......是他小心眼了。

    菸灰不小心落下,弄髒了光滑的地板。

    蔣旭揚彎腰去撿,但眼角的餘光看到桌腳的印記時,目光卻不由一僵——暗紅色的、像是迸濺上去的......血跡!他在茶几最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了血跡。

    “那是因爲我家出了命案!”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她曾氣急敗壞朝他喊話的模樣。

    他曾不信,甚至譏諷過她。

    可是如今——

    蔣旭揚的神情一震,只覺得脊背陡然一陣發涼:難道真的......?......

    飛機上。

    祁漠安置好了她,卻沒有回自己的座位。

    機艙的廣已經在提示即將起飛,請繫上安全帶,祁漠卻充耳不聞,反而兩手撐在她的椅子上,就這樣蹙着眉,微微彎腰看着她。她的情緒總算是平穩下來了,但始終都不願意多說話。

    半響。

    他擡手,碰了碰她的左臉,語氣低涼,讓人分辨不清他的情緒,只是淡淡的三個字:“誰打的?”

    喬桑榆別開臉,搖了搖頭,聲音很輕很小:“已經沒事了。”顯然,對於這巴掌,她一點都不想多談。

    祁漠也不追問。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又伸手覆上她的額頭,確定她沒有發燒什麼的,才繼續:“身體不舒服?還是身上也有傷?”他這才一樣樣細問她。

    喬桑榆搖了搖頭:“也沒事了。”

    她家裏的複雜、蔣家的態度......這些祁漠都不會懂的!她也一點都不想多談,所以,連帶着自己身體的不舒服,她也一併不想談了。她只要離開a市!

    離開就好。

    機艙搖晃了一下,飛機正式拉昇起飛。祁漠沒系安全帶,身體不禁栽了一下,重心不穩地靠向她,險些壓到了她身上。但是他反應快,很快又站穩了身子,卻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在她身側坐下。

    座位很大,擠兩個人完全沒問題。

    “對了,我在g市買了桃子。”他儘量活躍着氣氛,狀似輕鬆,順勢把放在一旁的盤子也拿了過來,“剛上市的,很新鮮。你要不要嘗一個?”

    她沒回答,他便主動拿了其中的一個:“你喜歡帶皮喫,還是削皮喫?”

    首次和一個虛弱的喬桑榆坐在一起,祁漠忽然有些無所適從。之前,同坐一架飛機,他都根本不用理她,反正她自己會招惹他的。可現在——

    “我幫你削皮?”

    “我......”喬桑榆搖了搖頭,飛機的震盪讓她的肚子又隱隱作痛,剛剛掛了一半的藥水正慢慢失去效力,她閉上了眼睛強忍,“我不想喫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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