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經是高度警戒了,他們這裏自然也要嚴查!
“該死!”桑青夏低咒,聽到說要檢查後備箱,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看着後備箱被一點點打開,面前的光亮越來越強烈,桑青夏咬了咬牙,終於化被動爲主動,猛地一推,讓那個掀後備箱的人向後踉蹌了幾步。
趁着衆人都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她利落地從裏面跳了出來,朝着車頭的方向猛跑——那個小正太的話是對的,只有這裏沒有電子鎖,即使被發現了,至少也能拼一拼!
“有人!”身後的警衛驚呼出聲,立馬大喝着去追,“站住!別跑!”
聲音傳到了對講機中,讓還在大廈中忙活的人相互使了個眼色,然後奔向大廈的外側去堵人……
車上的兩個保鏢面面相覷,隔着車窗玻璃,看着桑青夏的背影,腦中驚訝得一片空白,半響纔回過神來,警鈴大作:該死的!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先跑呢!一會兒被牽連到就倒黴了!
從這個出口,到大馬路,估計也只有五十米的路程,桑青夏卯足了勁,衝刺這段路並不是問題。
眼角的餘光看到剛剛在大廈中的那羣人,從大樓的側方衝出來,要橫在她面前堵她,她深吸了一口氣,跑得更快,不斷在心中鼓勵自己:只要跑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就安全了!
只是,好不容易先一步邁入大街,桑青夏正想伸手打車,卻又被另一批人堵個正着。
好幾個話筒瞬間伸到她的面前,照相機的閃光燈同時亮起,讓桑青夏措手不及,狼狽地後退了幾步。一大堆的記者堵住了桑青夏的去路,爭先恐後地搶着對她提問。他們也是剛剛纔接到祕密爆料,所以搶着爲晚間的頭條新聞搶材料。
“桑小姐,您是去裏面參加活動的嗎?”記者甲奮力地推搡着人羣,擠過來發問,“據爆料,今天裏面有一場特殊的拍賣會,您也參與其中了嗎?”
記者問話的時候,嘴角噙着一抹曖昧的笑意,其他人則拼命地舉起相機拍照,捕捉着桑青夏臉上的表情。
“我沒有……沒有……”嘈雜的聲音讓桑青夏的耳朵發懵,只能狼狽地擺手,在咄咄逼人的陣勢下,不斷地後退,“你們能一個個問嗎?不要開這麼多閃光燈好嗎?”
她都快睜不開眼睛了。
“她到底是誰?”追出來的那幾個保鏢停在了不遠處沒有上來,壓低了聲音,交頭接耳地討論,臉上滿是疑惑。
這個女人不也是記者麼?
怎麼還會有這麼多記者過來採訪她?他們是不是什麼地方弄錯了?
“桑小姐,我們日前拍到您和Hale先生的照片,外界也一直傳言您會和Hale先生結婚,這是真的嗎?”
“作爲將要嫁入皇室的人,您到這裏來參加這種拍賣會,Hale先生知道嗎?”
“您是怎麼對待你們之間的感情的呢?您覺得Hale先生會做什麼表態?桑青夏小姐,請您正面回答我們的問題好嗎?”
桑青夏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嗡”地響,像是被無數的蒼蠅糾纏地脫不開聲,原本看到記者的那種怯懦,終於也因爲問題越來越不善,而轉化成了憤怒。
靠的,憑什麼質問她?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這些八卦記者到底是怎麼了?不做點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就會宮外孕不成?
“夠了!”捏緊了拳頭,桑青夏終於受不了地低吼出來,瞪大了眼睛面向着眼前的記者,“在沒有拿到證據之前,你們就這麼喜歡做出決策嗎?在我什麼都沒說之前,就把我說成水性明海花的女人,你們不覺得羞恥嗎?”
周圍的記者一愣,沒有想到桑青夏竟然敢直接對她們開火。
平時被問到這種敏感的話題,其他人都是選擇迴避或者躲開,然後再靠上層來打壓的呀!這個桑青夏怎麼……脾氣這麼爆?
“你們要問是嗎?”她哂笑着反問,倏地回頭,將指尖指向身後還呆立在那邊的保安,“想要知道內幕,爲什麼不問他們?他們纔是這裏的保安,他們應該知道里面發生的一切。”
那羣剛剛還凶神惡煞的人,被桑青夏這麼一指,瞬間就焉了:誰敢得罪記者啊?要是上報了,上面的人還不殺了他們?
“你們問問他們,是不是追着我出來的?”桑青夏越說越激動,直接拽過一個記者,朝着那邊一推,“去問啊!問他們我是不是來參加那種無恥拍賣的?或者,用你們的腦子想一想,如果我是來參加的,他們犯得着玩命一樣追着我跑?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她像是河東獅一般吼完,然後才粗喘着站到一邊順順氣,留下面前的記者呆愣在一旁,半響纔有一個記者傻乎乎地發問:“您的意思是……您不是來參加那場拍賣的?”
“廢話!”桑青夏暴躁地咆哮,嚇得那個記者後退了兩步。
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掃向剛剛追她的那些人,索性今天不要面子來報仇了!
“想要新聞,你們跟着他們去裏面啊!”拍賣會還在裏面,有的是上流社會給你們採訪,想要多少內幕就有多少!”看着那羣保安的臉色瞬間蒼白,桑青夏說得更暢快,“或者你們衝進那個地下停車場拍照,拍到的車子是誰的,上面就有誰的份!”
記者一聽,議論紛紛,剛剛安靜下來的人羣再度恢復了一片嘈雜,舉起相機就要往裏面衝。
“不行不行,這裏不能進去!”局勢迅速地變化,那羣保安手忙腳亂地開始擋人,絕對不能讓任何記者衝進去。
泄露客人資料會造成的後果,可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
“哼!”冷哼一聲,桑青夏瞧着後面混亂的一圈人,忿忿地皺了皺眉,想要擡腳離開,這才發現剛剛在混亂之中,自己的一隻鞋竟然也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