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安童司振玄 >1947 人算不如天算
    “不是有人進醫院了嗎?你忘了?”看着她呆愣的模樣,斯特無奈地搖了搖頭,加大了音量出聲提醒,算是將丁沫沫的魂叫了回來。

    “哦,好好!”情急之下,她也顧不上什麼,直接跳上來斯特的車,報出了優優會將球球去的那個醫院地址。

    直到上了車,她的心中才升騰起另外一種不安——球球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爸爸,而斯特也從來不知道那次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就想讓這種狀態持續下去的!

    今天,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市中心兒童醫院。

    丁沫沫很着急,斯特的車還沒有停穩,她就打開車門蹦了下去,拋下一句“謝謝”,一路猛衝,撞在停車場中的其他車輛上,激起滿場的車輛警報聲。

    她揉了揉撞得發痛的胳膊,繼續往醫院裏衝着,絲毫不顧手上的痛楚。

    看着她心急火燎的背影,斯特勾了勾脣角,正好開車離開,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她散落在椅背上的幾張A4紙——文件的重要部分她忘了拿!

    看來,只有他送進去了。

    夜晚的醫院,格外空曠,往日熙熙攘攘的掛號大廳,如今空無一人。微冷的夜風從走廊的盡頭掃蕩而來,讓人全身起寒,忍不住裹緊了自己的衣服。

    斯特不緊不慢地走上前,看清楚了某病房門口站着的兩個女人——

    丁沫沫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癱軟在走廊中的塑料椅子上直喘氣,而邊上和她有幾分神似的女子,正在安慰着什麼,同時不斷拍着丁沫沫的肩膀。

    一看,就是親姐妹。

    “你……”他走近,正想開口,丁優優卻先看到了他,像是見了鬼一樣跳起來。

    她的手指顫顫地指向斯特,只覺得整個人都差點顫抖了,哆嗦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來幹什麼?姐,他是不是爲了球……唔!”

    沒有等她將話說完,丁沫沫猛地驚醒過來,倏地衝上去捂住她的嘴巴,沒有讓她將後面的真相說出來——斯特是球球的父親,貨真價實的事實!

    只是這個事實也只有他們兩個知道,而丁沫沫也沒有告訴斯特本人的意思。

    “你忘了東西……”斯特伸出手,將手中的幾頁紙遞過去,微微一笑,卻對她們如此巨大的反應有了興趣,“怎麼了?”

    “我們……”丁沫沫支支吾吾地找不到藉口,慌亂之下,放開丁優優去推斯特,“沒事沒事!謝謝你送我來醫院,現在我在這裏就好,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改天再請你喫飯,感謝你……”

    她語無倫次地說着,只想斯特快點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她絕對不能讓斯特看到一丁點的端倪!

    孩子是屬於她一個人的,誰都不能搶走!

    但是,往往,人算不如天算——

    “2牀小朋友的家屬在嗎?”她剛將斯特推到門口,後者還沒有來得及退出去,醫生辦公室的門卻突然開了,一身白大褂的醫生朝着這個方向問道。

    “是球球的牀號!”

    丁優優的一句話,讓丁沫沫立馬忘了還在推斯特,倏地撤回手朝着醫生那邊衝過去:“在在!我在這裏!”

    “你是?”醫生挑眉,拿起一支筆在病歷上寫寫畫畫,例行公事地問了一句。

    “我是他媽媽!”丁沫沫連忙接口,緊張得在那邊詢問,“醫生,我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你孩子沒事,只是這裏有些資料不完全,你跟我們進來一下。”醫生招呼了一聲,示意丁沫沫一起進了辦公室。

    斯特卻因爲她的那句“我是他媽媽”停下了腳步,疑惑地朝着丁沫沫的方向看過去——她當媽媽了?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丁優優皺了皺眉,瞪了斯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直接跟着走向了醫生辦公室。

    她就怕留下來,斯特會問她什麼問題,到時候她招架不住穿幫了,就不好了!畢竟姐姐所過,即使是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球球是斯特的孩子,也不能讓斯特本人知道!

    球球是姐姐一半的生命,她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可能將球球從姐姐身邊帶走……

    丁沫沫和丁優優兩姐妹跟着醫生進了辦公室,斯特一個人被晾在了外面,卻沒有急着離開。

    心中有些好奇,卻又不知道在好奇什麼,竟然鬼使神差地走進病房區,尋找着剛剛聽到的那個“2”號牀……

    2號牀在走廊的盡頭,環境並不是很好,只能勉強算得上是整潔。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在病牀上睡得正沉,白嫩的手臂上有輸液器,緩緩地往裏注入着各種藥品。睡夢中的孩子並不安穩,始終皺着眉頭,竟然讓斯特的心也跟着疼了……

    看着這個孩子,他的心莫名的抽痛,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要抱抱他,好好保護他。

    這種忽如其來的奇妙感覺,斯特說不清楚,連自己也無法理解。

    “恩……”孩子在牀上難受得呻吟,翻了個身,斯特連忙上去按住他的小手,不讓針脫出,眼角的餘光卻正好瞥見他手腕條上的年齡——

    4歲!

    他的腦中靈光一現,忽然間想起了什麼……

    五年前的早上,那個沙灘上的血跡,依舊讓他記憶猶新。

    那個不知名的女人,消失了整整五年,任他怎麼找,都找尋不得——

    五年前,因爲想到那個女人是第一次,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所以曾經向管家說過這件事,讓他幫忙打探找尋那個女人。

    後來,一個女傭站住來主動承認,說她自己就是那天晚上在沙灘上的女人。

    他本來想要補償她,但是找她過來一問,時間地點都對不上號,這才查出她只是想要藉此拿一筆錢而已。那個女人,後來的結局很悽慘,以至於再也沒有第二個敢頂替的女人,而找尋的線索,也徹底斷了。

    他本來以爲,可能是島上另外的女人,只是不敢站出來說罷了,但是現在想想,當時在島上的,除了女傭,還有丁沫沫兩姐妹吧?

    一直忘了,最有可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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