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安童司振玄 >2052 到頭來一無所獲
    王名揚很快趕了過來。

    堂堂局長,知法犯法地闖了N個紅燈,幾乎是飆車到西郊找到了她。他原本的急切,在看到完好無損的她時化爲怔然,腳步也尷尬地停了停,遲疑地問出口:“你……沒事吧?”

    “走得腳痠。”舒沐晚撇撇嘴,輕快的語氣讓人找不出任何異樣,她徑直坐上副駕駛位,這纔看清王名揚雙側眼眶的青黑,“你沒睡好?”

    “沒……沒有。”王名揚立馬別開眼,聲音卻有些心不在焉,他佯裝認真地發動車子,隔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昨晚……昨晚還好嗎?”

    “睡得不錯。”舒沐晚脫口而出,這點小謊已經不需要大腦思考。

    王名揚沒有說話,握住方向盤的十指卻不禁鬆了鬆,決定不再繼續往下問——他昨晚接到她一言不發的電話,隱約還聽到男人的聲音,他斷定這是綁架,於是在A市瘋狂地找了她一夜……

    幸好她沒事!

    既然她毫髮無損,那他也不必往下說。

    “對了,你昨晚打了這麼多電話給我,到底有什麼事?”車廂內的靜謐讓人有些尷尬,舒沐晚側過臉,主動換了個話題。

    “咳……是關於師父的事情。”王名揚清了清嗓子,提到這個,他的臉色明顯凝重了幾分,“我已經派了人,暗中調查當年的事情,可是……”

    “他們怎麼說?我爸爸到底是怎麼死的?”舒沐晚也隱隱着急。

    “我不知道。”王名揚無奈地搖頭,兩手熟稔地操縱着方向盤,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車速,“但是很奇怪,我派出去的人,都突然跟我提出辭職……”

    要是索性什麼都調查不到,那也就算了!

    偏偏是辭職……

    可見,他們知道了什麼。

    “果然事情沒那麼簡單!”舒沐晚不由握住了拳頭,堅定地提出,“我要見見你派出去的人。”

    王名揚點頭,側臉衝她安撫一笑:“彆着急,我們就是在去找他們的路上。”

    無法接通!

    無法接通!

    還是無法接通!

    田甜捏着手機,聽着裏面“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的機械提示音,焦躁得幾乎崩潰——今晚約了和廣告贊助商喫飯的,舒沐晚怎麼還不回來?這種交際的事情,主秀策劃人怎麼可以不在!!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逐漸轉黑,田甜着急地在客廳裏踱來踱去,好不容易聽到外面有汽車的聲音,她連忙歡喜地衝出去:“舒沐晚!你怎麼……”

    欣喜的嗔怪在撞見高大的身影時戛然而止。

    南宮墨從車裏出來,動作自然地把鑰匙交給靜候在旁的管家,然後纔看向聲源的方向,沉穩地對着田甜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田甜立馬低頭,因爲無形中的威嚴靜若寒蟬。

    直到南宮墨即將走過,她才終於忍不住,怯生生地問出來:“舅舅,你知道舒沐晚去了哪裏嗎?”

    他的腳步不由一停,腦海中浮現那抹纖細又倔強的背影——明明可以跟他一起回來,她卻選擇不自量力,獨自走入那荒野的郊外,漸行漸遠……

    “舅舅?”

    “你朋友的事情……”他立馬回神,目光淡淡地掃過田甜滿臉的期待,然後低低涼涼的反問,“我爲什麼會知道?”

    說完,他徑自越過她走向大門。

    “她的確是我朋友。”田甜不禁急了,想要追問舒沐晚的下落,竟追上去脫口而出,“可……可你們不也上過牀了嘛?”

    這句話一說出來,田甜就後悔了。只是已經來不及——南宮墨的腳步已然停下,回身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不多,就一眼,卻足以讓田甜背後起了層冷汗……

    “誰告訴你的?”他淡淡地開口,低沉的嗓音讓周圍的空氣跟着凝滯。

    “沒!沒什麼!”田甜的小臉一白,急急地擺手,慌亂地躲開南宮墨暗沉的視線,“舅舅,我出去了!沒事了!”

    她剛剛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居然向舅舅問舒沐晚的下落!!

    問就問了,她幹嘛還要把早上看到的扯出來?

    “墨少?”

    南宮墨靜靜地停在臺階上,直到管家催促,他纔回神“恩”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走回屋裏。

    天完全黑了下來,別墅外圍的光控系統自動開始照明。

    南宮墨靜靜地佇立在底樓的落地窗前,望着進別墅的那條路發呆,腦海中卻時不時閃現白天的畫面——

    她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叫他“辰”,頭髮凌亂着隨風飛揚,雙眸中卻滿滿的都是晶亮,她從心底散發出來的那種快樂,炫目得讓人移不開眼……

    只是那聲“辰”,觸及了他的底線。

    於是他冷眼睥睨,極盡嘲諷,終於如願看到她眼底的光芒黯淡、再黯淡……最後熄滅。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可是,她明明落寞,卻又故作高傲的背影,卻讓南宮墨的慍怒更甚——這麼倔幹什麼?分明就是她不知死活叫錯人!他就算……過分點對她,又怎麼樣?

    天越來越黑,夜涼如水,冰冷的夜風吹拂而過,掃落滿枝頭的枯葉。

    連南宮墨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在等她。

    望着窗外,南宮墨等待的心越發焦躁,修長的五指漸漸握緊,幾乎將那六棱角玻璃杯捏碎——裏面的清水微微震盪,早已由溫熱降成一片冰涼……

    把她一個人扔在西郊,她走到明天也別想走回來!

    “乒!”

    耐心終於用完,南宮墨重重地放下玻璃杯,轉身便想去提車,只是在擡腳之際,眼角的餘光看到窗外由遠及近的光影——他的眉頭蹙了蹙,頓時停下了一切動作……

    “就是這裏?”王名揚停車,難掩眉宇間的詫異:這裏不是南宮財團的別墅區麼?她爲什麼會住在這裏?

    “恩。”舒沐晚點頭道謝,剛想推門下車,卻被他叫住——

    “等等!”王名揚歉意地衝她微笑,態度誠懇地保證,“今天那幾個人什麼都不肯說,我會繼續做他們的工作……”

    一天的奔波,到頭來卻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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