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急促和忐忑,她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而且,她說不出“南宮辰死了”這句話……

    “好不好?”他終於轉過身來面向她,舒沐晚再度搖了搖他的手臂請求,眼底因爲南宮辰而起的淚花還沒來得及退卻,就都在此時流了下來……

    她又爲他哭了?

    南宮墨的目光一暗,心中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鈍鈍地發痛。

    “那你證明給我看,你能分清楚我和南宮辰。”他微微低頭,修長的雙指夾住她細巧的下巴,銳利的視線捕捉住她慌亂的眼神,不容她有任何的逃避,然後一字一句地冷然出聲,“證明給我看,南宮辰已經死了……”

    舒沐晚不由一怔:這要怎麼證明?

    而南宮墨的眸色一沉,在她還未回神之時,伸手直接拽住她的胳膊,用力地將她拉回印着“南宮辰”字樣的墓碑前:“告訴他,你要嫁的人是我!他已經死了,你再也不會在乎他!”

    他的厲喝聲很大,震痛了她的耳膜;他的手指攥得很緊,大力瞬間便在她腕上留下清晰的紅痕……舒沐晚痛得齜牙咧嘴,卻換不來他的半點柔情……

    舒沐晚被迫看向那塊冰冷的石碑,全身都忍不住瑟瑟地發顫:她要……怎麼說?

    說南宮辰死了,她以後也不會在乎嗎?

    她怔怔地看着墓碑,只覺得好難好難——像是這裏真的有個墳墓葬着南宮辰,她甚至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怎麼可能再按照他的要求複述一遍?

    “我……”她的脣瓣不住地顫抖着,才說了一個字,便已忍不住哽咽。

    不要逼她!

    她如何能否決和辰的一切?

    南宮墨就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着她纖細的背影顫抖着,對着面前那冰冷的墓碑哭得傷心——彷彿……她在對着南宮辰哭,而他卻是多餘的……

    拳頭緊了又緊,南宮墨只覺得燥怒在心底一點點積聚濃郁——他不得不承認:看她爲南宮辰掉眼淚,他嫉妒得發狂!嫉妒得甚至想要毀了眼前這個墓,讓“南宮辰”三個字都蕩然無存!

    只是,千萬種衝動,在良久的忍耐之後,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他頹然地嘆息,無奈地退到自己的底線——

    “乖,告訴我,他已經死了……”南宮墨上前一步,忍不住從背後擁住她,環住她顫抖的身形,在她的耳畔落下細密的淺吻,同時低聲誘哄着,“我只要你親口對着墓碑說出來,他已經死了,好不好?”

    他近乎懇求地對她開口。

    只因爲,他不想她的心裏永遠住着一個南宮辰!

    他的一切都離不開“南宮辰”三個字的羈絆,縱使坐擁商界,他也抹褪不了“懦弱無能的過去”……這些,他都可以忍耐!他甚至都願意在此刻拋開!

    惟獨對她,不行!

    他必須要她抹掉關於南宮辰的一切!她是他的!他要她的人生都冠上“南宮墨”的名字!

    “南宮辰他……”舒沐晚抽噎着出聲,視線早已一片模糊,話未說完,腦海中卻不斷回想起當年的隻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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