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着眉,完全是出於本能地在救助這個陌生人。

    既然和她被關在一起,那她便認定了對方是盟友的身份,也認定了對方是可以依靠的好人……所以,幫助很正常……

    身上的外套被她脫下,唐堯虛弱地發着愣:他瘋了麼?在這個簡陋的酒窖中,而且還是讓她處理傷口?!

    他很想一把推開她,然後起身離開。

    可是感覺着她“一無是處”的殷勤,他又下不了手,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在心底滋長——舒沐晚,舒家的小妹妹……

    在很小的時候,“舒家的小妹妹”出現在他的童年裏!

    她很小,也很吵。

    她從來不去煩他,他卻很厭煩這個小東西的存在,時不時地警告她讓她安靜……

    於是,這個小東西被他嚇哭了一次又一次。

    當然,結果就是她“更吵”了……

    後來,突然有一天,“舒家的小妹妹”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於是,他的童年,外加他的整個人生……都徹底安靜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爲她此時的存在,他真的快忘記這回事了!

    一晃眼,她都這麼大了。

    帶着舒文的背叛,長這麼大了……

    “傷口有點噁心……”她評判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這纔將他的意識再度拉回現實。

    唐堯猛地回神,有些負氣地想要拉好自己的襯衫:“那就不要管我!”

    “搞什麼啊?”舒沐晚一把止住他,沒好氣地吼過去,“別亂動!等着!”

    “搞什麼啊?”舒沐晚一把止住他,沒好氣地吼過去,“坐好,等着!”

    拄着那根細細長長的木棍子,舒沐晚一瘸一拐地挪到靠牆的酒架旁——她擡手,仔細翻弄着各式各樣的瓶身,想要從裏面找到自己需要的……

    “你找什麼?”唐堯納悶着蹙了蹙眉,他坐直了身體,側頭朝肩膀上的傷口望了一眼:還在往外滲着血……看來他是真的要先出去換個藥了!

    “我找……就是這個!”舒沐晚自言自語地嘀咕着,陡然眸光一喜,抓住其中某個晶亮的瓶身叫出來,“找到它了!”

    她在名酒方面沒有多大的研究,但起碼看得出來……這瓶酒的酒精濃度很高!

    很高,就是能當酒精用了。

    “恩?”唐堯嗤笑着挑了挑眉,望着一步步艱難挪過來的她,剛想報出這瓶酒的名字,她卻直接擰開瓶蓋,用瓶口朝着他的傷口便澆下來……

    “啊!!!”

    縱使有再好的忍耐力,此刻也會發出慘叫。

    強烈的酒精刺激,讓唐堯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手上反射性地抓住她的胳膊,一張俊臉早已痛得扭曲,眼底也迅速滋生起森寒的殺意:舒沐晚!她是故意的麼?

    “該死的!”她是故意裝天真在整他麼?

    “叫什麼叫!”舒沐晚卻更沒好氣地吼過去,一手用力從他的掌心掙脫,然後直接將他推倒在了沙發上,“不消毒怎麼包紮傷口?你是不是男人!”

    說話的同時,她已麻利地處理他的傷口——不是醫學專業出身,所以處理傷口的方式也只能是“將就將就”:她扯了旁邊乾淨的紙巾,一股腦兒全部墊在了他的傷口上面,然後又在外面壓了一層厚厚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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