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所謂的“睡覺”,並不是簡單的“睡覺”?

    蔥白的五指一點點收緊,秦歡顏的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難看,終於在接近酒店房間的時候,她陡然停住了腳,朝着唐堯的背影低喝出聲:“你到底想幹什麼?”

    “睡覺。”冷淡而簡潔的兩個字,是他給的迴應。

    秦歡顏竟在這一秒,頹然地敗下陣來:她能怎麼辦?她是弱者……

    房門打開,酒店的房間寬敞乾淨,昏暗的燈光勾勒出房間裏柔和的線條,讓房間中央的那張大牀也充滿了溫暖和曖\昧的氣息,也讓舒沐晚……頭皮發麻。

    她身體僵硬地站在門口,直到唐堯的長臂一撈,輕而易舉地將她拽了進來,然後反手“乒”地一聲鎖上門,把她拉到了牀邊坐好,自己則居高臨下地按着她的兩側肩膀——

    他的距離靠得很近,她擡頭就能看到他眼底的深邃暗沉,低頭就能嗅到他身上的清冽味道……秦歡顏在這片刻有些傻了眼: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

    她感覺到唐堯緩緩俯身下來,脣角的笑意離她越來越近……

    秦歡顏屏住了呼吸,差點反射性地掄起拳頭揍他,可他卻在這種曖|昧最甚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放開了對她的鉗制,緩緩地留下一句:“那好,晚安。”

    晚安?

    前一秒,他的動作還親暱地幾乎親上她;後一秒,他竟又這樣君子地說“晚安”?

    秦歡顏沒有反應過來,唐堯便已徑自站直了身體。他轉身正欲離開之際,聽到秦歡顏脫口而出的聲音,怯生生地帶着怔然:“你就這麼走了?”

    他的腳步不由一停,玩味地勾起脣角——

    “怎麼,你還希望我留下?”

    秦歡顏立馬閉了嘴。

    他在她的沉默之中走向門口,一腳跨出門的時候,身形停了停,最後丟給她一句:“不用胡思亂想,我對朋友一向慷慨。”

    說完,他徹底離開。

    房間隨着“碰”地一聲關門聲,徹底陷入寂靜,秦歡顏的腦子裏卻更復雜了!唐堯的安慰,與其說是“安慰”,不如說是“提醒”——他對朋友一向慷慨,但他們是朋友嗎?

    這樣溫柔細膩的對待,比簡單直接的報復更讓人覺得不安……

    一夜輾轉難眠。

    秦歡顏和衣躺在牀尚,整夜腦海中都是唐堯的影像,直到翌日晨曦微露,房門上傳來“叩叩”地兩聲輕響,她猛地清醒過來,急忙地跳起來去開門。

    不是唐堯。

    莫名的,她似鬆了口氣。

    站在外面的是個穿着西裝的年輕男人,見到秦歡顏,禮貌地衝她點了點頭:“秦小姐您好!我是司機小張,按照吩咐,今天送您回A市,你是現在就走嗎?”

    “唐堯叫你來的。”

    “是。”小張點了點頭,“是唐少的吩咐。”

    “他其他沒有說什麼嗎?”秦歡顏納悶地脫口而出,在看到小張一臉茫然的目光時,抿脣擺了擺手,“算了……現在就走吧。”

    他肯定不會知道什麼。

    唐堯真正想做什麼,連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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