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把玩老鼠的貓,把她的悲喜玩\弄在股掌之間。

    秦歡顏像泄了氣的皮球,頓時便焉了下去…………

    良久的沉默。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秦歡顏始終低垂着頭,她以爲唐堯會走,但是沒有:他就坐在她的對面,慢條斯理地享用平民的早餐,不動聲色地欣賞她的頹廢……

    這個男人的喜好,何止是一個“變|態”能概括的!

    “我爸爸昨晚經歷了一場搶救,差點就死了……他現在還在醫院裏……”好半晌,她才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喃喃開口的同時擡頭看向他,“你還想怎麼樣?”

    她是真的害怕,他的下一步“出手”會是什麼?

    她怕自己真的承受不起!

    “這是在打同情牌麼?”唐堯低笑,擡手喝了口豆漿,難喝得眉頭都蹙了起來,“你覺得你爸爸進醫院了,我就該歉疚,該放過你們家了?”好天真的思維!

    秦歡顏的拳頭已經收到了最緊。

    他的話音落下,她再也忍無可忍地爆發,“乒”地一聲猛然掀了桌子——巨大的一聲動靜,桌上的杯盤全部碎裂,包子、油條、豆漿潑了一地……

    “哎喲這是怎……”早餐店的老闆聞聲趕過來,卻在感覺到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時,瞬間慫得沒了聲,就連在旁邊喫飯的“羣衆”,也在第一時間選擇了撤退……

    “唐堯,你有什麼手段,有種衝我來!”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終於歇斯底里地衝他大聲喊了出來,“別對付我爸爸,有種你來對付我啊!”

    唐堯愣了愣——老實說,她這樣陡然地掀桌子,他被掀得有點懵。他能在這裏和她坐着談,已經算是“特殊待遇”了,她就沒能體會到這點?

    有點不識好歹。

    “想要替秦亮受着是嗎?”目光危險地眯起,唐堯慢慢地起身,不介意地踩過這一地的狼藉,“我想讓他死,你能替他去死嗎?”

    瞥見她轉白的臉色,唐堯臉上的笑意更濃,甚至靠過去稍稍俯身,薄脣湊近了她的耳畔,姿態親暱地輕聲慫恿:“你去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廓,在外人看來,甚至是情侶間調\情的姿態。

    “我死了,你就收手?”她突然轉頭,目光中有一種令人恐慌的決絕。

    唐堯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便聽到她的一句“唐堯,記住你的話。”然後猛然衝了出去……

    這條街外車水馬龍,早起趕着上班的私家車一輛輛飛馳而過,他從玻璃窗裏看到她義無反顧地衝向馬路,心中猛然一緊,反射性地擡腳便追了出去……

    人潮熙攘的大街上,她義無反顧地穿越人羣,衝向那車水馬龍的路口,衝向那一片機械的車鳴音中……秦歡顏的大腦中一片空白,她完全沒有時間去考慮衝不衝動、傻不傻的問題?

    她只知道,爸爸還躺在將醫院裏,爸爸不能有事!

    “吱!”

    腳下踏上瀝青柏油的馬路,她聽到尖銳的剎車音,看到飛速衝向她的黑色車身……電光火石間,她執拗地站着沒有躲,手臂上卻猛然一緊,整個人被人向後拽開,狠狠地撞入一個低涼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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