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沒給迴應。

    “要怎麼樣你才相信?”他無可奈何地長嘆了一聲,走到她身側,陡然伸手一攬,將她拉過來擁入懷中,“你看這樣好不好……秦家的事,我管!恩?”

    他精通心理學,自然也瞭解她的心理——

    她在害怕!

    因爲整個秦家的命運而害怕着!

    所以,他只能給她這樣的保證:“整個秦家,我負責保住,你看這樣行不行?”

    “唐堯……”秦歡顏鼻子莫名地一酸,終於哽咽出聲,把心裏憋悶的一切都說了出來,“秦家存在重大的資金虧空,我真的很怕會支撐不下去。”

    “恩。”他莞爾微笑,手掌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脊背上輕撫着,安撫着她的情緒,“那看來我剛剛的獎品要對了,明天汪海元給的空白支票上,你隨便填,最好把他填到破產……要是再不夠,我給行麼?”

    唐家別的可能缺,但永遠都不缺錢。

    “他剛剛威脅我,說我爸的一條腿是因爲唐家斷的,另外一條腿,小心斷在他們手上……”她哽咽着,像是恃寵而驕的孩子,仗着他的放任,就索性卑鄙地把汪海元的壞事例數了一個遍!

    “不會。”唐堯拍了拍她的脊背,淡淡地安慰。

    原本幽邃的暗眸,因爲她的這句話,有一絲殺意浮動——汪海元有這樣的威脅?呵,他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回程的路上,秦歡顏幾乎沒有說話。

    回去是唐堯親自開的車,她則沉默地選擇了後座。奶油的污漬在身上蹭得髒兮兮的,一半蹭在她的禮服裙子上,另外一半應該蹭在了他的身上……

    想到剛剛那個“擁抱”,秦歡顏的耳根便隱隱有些發燙,忍不住垂下了頭。

    他如此強大,掌握着唐家、秦家或者更多人的生死,一句話便輕而易舉地決定了她棘手的事。

    她真的……只能依附他。

    這樣,是不是算“抱到大\腿”了?

    回去已經很晚了,整棟別墅都靜悄悄的,陷入一層幽暗之中。

    唐堯進屋換鞋的時候,陡然怔住,神色有些複雜。秦歡顏並沒有發現,她啞着嗓子朝他說了句“謝謝”,抱着自己一身的狼狽便先上了樓……

    她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唐堯似乎依舊站在玄關處沒有動。

    秦歡顏回去洗了個澡。

    那條沾着奶油的禮服,以及剛剛委屈過的心情,全部被她扔在了洗衣筐裏……她把自己收拾利落,換上了一身的居家服,纔想起她的手機來。

    早上的時候唐堯讓女傭拿去充電的,這個時候傭人們應該都已經睡了,手機會不會已經送到了唐堯那裏?

    已近十點。

    她估摸着唐堯還沒有睡,所以決定上樓去找他。

    三樓的格局和二樓是一樣的,裝修風格卻是迥異——她原本以爲三樓會更奢華高調,卻沒想到三樓的陳設相對樸實很多,沒有誇張的裝飾,更像是溫馨簡單的家。

    白天的時候,小董說過:唐堯的房間正好在她樓上。

    那應該是……那一間吧!

    秦歡顏判斷好了方向,徑直朝着走廊的內側走去,但還沒有接近他的房間,卻聽到一陣窸窣的異響,她本能地停腳,朝着手邊的一個房間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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