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球廳裏的氣氛有些沉悶,唐禹帶過來的意見,讓在場的衆人一度陷入深思。不少人抽起了煙緩神,以至於最後屋子裏一片吞雲吐霧的場景……

    對這些“長輩”來說,唐禹分享的計劃,似乎有些大膽!

    應該說,大膽得還不止一些!

    唐禹提議唐家的生意一改“承包制”,改爲“競爭制”——不再統量接收當地花農的貨源,而是改爲每年限量購買,而且只收好貨,只收安全貨。

    提議倒是不錯,但在場卻無人敢附和。

    “唐堯,這個提議本身還是不錯的!但是真正實行起來,有點困難啊……”商販蹙着眉,分析着這個大膽改革的利弊,“萬一出現其他的收貨者,最後完全搶了我們的生意怎麼辦?”

    “是啊……”

    “有道理!”

    “這事啊……還是等唐堯回來以後,我們商量一下再從長計議吧!啊?”

    “你們都很清楚,唐堯早已不管這裏的生意了。”唐禹不耐地提醒,打斷了一衆人苦口婆心的勸說,“只有這樣的方法,才能減少唐家的影響力,減輕外者對唐家的關注度。”

    他這種籠統的概括,這些長居金三角的毒梟自然都聽不懂。

    他們只是察覺出了唐禹說話的怪異!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出於職業的敏銳,有人詢問出聲。

    被“問到了點子上”,唐禹的表情有些爲難:“其實是……”他咬了咬牙,剛試圖着開口解釋,口袋中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突兀的鈴聲瞬間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喂?找到了?太好了……什麼,在醫院?!”

    他用最快的速度結束這段對話,掛斷通話鍵的下一秒,從旁隨意地拎了個下屬,直接奔赴醫院的地址…………

    受傷的人不是唐堯。

    唐禹帶着人衝入醫院後,看到的是包紮得嚴嚴實實的三叔——他裹着紗布坐在病牀上,一聲聲地痛吟,最後醫生不得不給他使用鎮定劑,他才勉強昏睡了過去……

    唐堯此刻正坐在醫院的走廊裏,臉色很沉。

    他的手機之前在火車站就被打壞了,所以現在只能借了趙然的臨時部署:“還沒有找到?再調一批人去機場,絕對不允許他離開……邊境那邊也拜託熟人先盯着。”

    現在還沒有杜天痕的消息,唐堯有些着急:他會藏在哪裏?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將他徹底封鎖在境內。

    “我會從三叔那裏挖到更有用的信息……”唐堯擰着眉思索,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手機突然被人從旁奪去,唐禹在旁氣急敗壞地嚷出來,“你還在這裏做什麼?秦歡顏不見了!”

    他還不去找?

    “我知道。”相較於唐禹的衝動,唐堯的回覆很冷靜。他伸手,面色淡然地從唐禹手裏抽回電話,冷靜地把剩下的事宜交代完,才轉眼重新看向唐禹——

    他的雙拳擰着,負氣地抿着脣,臉色拉得很長很長……但也只是保持這樣的表情站着,並沒有上前來據理力爭,完全就是用眼神在和唐堯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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