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憐走了過去，想要用手抹掉照片上的污跡，卻是被龍在天搶先了一步。
“還是我來吧，她生前比較認生，她還沒見過你呢，我都沒有帶過你來呢！”
龍在天七手八腳地將墓碑上的污跡清理乾淨，一邊清理，一邊道。顧清憐聞言，卻是愣了一下，然後伸出去的手，本能地縮了回去。
等龍在天將污跡清理乾淨之後，就能看見照片上清晰的人像。
“好漂亮！”
顧清憐看了一眼，由衷地道，雖然是黑白的照片，但是照片上的女人，也太漂亮了。
“爸爸，這是媽媽嗎？”
龍小汐站在墓碑前，眨巴眨巴眼睛，語氣有些複雜地道，她的眼神之中，有陌生，有悲傷，有無所適從，各種各樣的情緒。她從小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爸爸總是說，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但是媽媽從來就沒有回來，等她長大了一些，她就知道爸爸是騙她的，因爲張嬸說過，一個人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就是死了，永遠也回不來了。
“嗯。”
龍在天聞言，低着頭道，他不敢擡頭去看那張照片，因爲一看到她的模樣，就能想起很多很多以前的事情，他怕自己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只是低着頭，將周圍的野草儘量拔掉。
“可是爸爸不是說，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還會回來看小汐的嗎？”
龍小汐又是眼巴巴地問道。
“張嬸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是騙你的，你媽媽永遠都回不來了。”
龍在天語氣很是淡定地道，但是一直沒有擡頭，用手拔着墳墓周邊的野草。
“你是壞人，你不是小孩子和大人都不能說謊話的嗎？”
“行了，和孩子說這些做什麼？”
顧清憐看着，嘆了一口氣，有些心疼地道。說着，將龍小汐抱了起來，往外面走了一些，讓龍在天將周圍的野草清理了一下。
作爲一個後來人，有些情感她是無法感同身受的，顧清憐只是心疼，心疼這個孩子，心疼這個走不出來的男人。
“好了，你把它放到你媽媽面前。”
十多分鐘之後，龍在天將一些祭品拿了出來之後，將一束花遞給了龍小汐，說道。龍小汐聞言，也是很乖巧的走了過去，先是雙膝跪下，然後將花束放到了墳墓跟前。
“今天你應該很高興吧！這就是我們的孩子，六歲了，長得越來越像你，已經開始上學了。這五六年不是我故意不讓她來見你，我只是怕沒法向她交代，沒法向她交代，我是怎麼弄丟她媽媽的。”
龍在天蹲在墳墓前，嘆了一口，苦笑道。
“媽，我也有媽媽！”
龍小汐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卻是沒有人迴應，小區的小朋友都說她是沒有媽媽的野孩子，今天她終於是知道，她也是有媽媽的，只是她的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行了，起來吧！”
龍在天對龍小汐道，一把把龍小汐拉了起來。顧清憐見狀，也是給從未謀面的謀生女人上了一炷香。天生麗質，掩映生姿，能讓一個男人爲了她沉淪五年，她大概也是個非常優秀的女人，大概是內心和她的外貌一樣美。
“這裏的菊花怎麼那麼多，而且開得那麼燦爛？”
顧清憐看着漫山遍野的金黃色菊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