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算吉凶，算我丈夫最近的吉凶如何。”
顧清憐回答道。
老人聞言，頭轉到了龍在天的方向，他的手還是在捏着那一枚硬幣，手指在上面來回摩挲着。
他這麼看着，龍在天透過盲人眼睛看了看糟老頭子的眼睛，他確實是個瞎子。
“他的眼睛看不見東西，怎麼看吉凶？”
龍在天在一旁，輕輕一笑道。
“有些東西，並不是用眼睛看的，老頭子開天眼，窺天機，與人算命，只要是我願意算的，從來沒有被砸過招牌。”
糟老頭子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怪異。
他對着龍在天作端詳的狀態，看了良久，眉頭突然一皺，手中摩挲着硬幣卻是停了下來。
“叮嚀”一聲，硬幣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糟老頭子心中一慌，連忙蹲了下去，不斷地摸索着着地上，想要找回那一枚硬幣。
顧清憐見狀，很是自然地蹲了下去，將硬幣撿了起來，還給了糟老頭子。
“怎麼樣，老人家，看出什麼來了嗎？”
顧清憐又是問道。
“夫人，你的丈夫貴人有天相，貴人自有天命。天相不可窺，天命不可違，老頭子我，什麼都看不出來。這枚硬幣，還給你。這是老頭子今天的最後一卦了。”
糟老頭子聞言，搖了搖頭，有些喪氣地道。說着，有些慌張地將硬幣塞到了顧清憐手中。
說着，便是摸索到自己的小幡，然後拄着小幡，便是離開了。
“誒，老人家。”
顧清憐看了一眼糟老頭子，想要叫住，但是老頭子已經是進入人流之中，很快就是消失了身影。
“妹子，這老頭子一直在這裏混喫混喝的，你還真信啊，這東西，不能較真。”
一旁，一個賣菜的大嬸勸說道。
“走吧！”
龍在天也是牽了牽顧清憐的玉手，顧清憐這才戀戀不捨地上車了，上車之前，她還深深地看了一眼糟老頭子離開的地方。
老頭子離開了，她也只能作罷。
“算命這東西，反正我是不相信的，人的命運，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怎麼能算得出來？”
龍在天上了車，一邊說着，一邊發動車子，開着車離開了。
顧清憐聞言，卻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天色慢慢就暗了下來。
在臨江市的某個寂靜的街頭，一個形容邋遢的糟老頭子步履蹣跚地走着，手中抓着一個幡子。
如果龍在天在，他肯定能認得出來，這個就是剛剛給自己算命的糟老頭子。
糟老頭子的走路速度越來越慢，最後走進了小衚衕，小衚衕裏面，迎來了一堵牆，這是一個死衚衕。
“無路了。”
糟老頭子似乎感知到前面是個死衚衕，微微擡頭，然後道。
天色黑了下來，衚衕定點，還能看到一片白色的天空，帶着一些烏雲，糟老頭子微微擡起頭，看了看天空。
他雖然是瞎的，但還是看了看。
“撲通！”一聲，糟老頭子，突然跪了下去，他帶着盲人眼鏡的眼睛突然有鮮血流了下來。
耳朵，鼻子，眼睛，嘴角，七竅流血。
“弟子與人算命，只爲混口飯喫，無意窺測天機！”
糟老頭子聲音沙啞地道，說完這句話，他的身體，便是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天完全黑了下來，糟老頭子倒在死衚衕裏面，顯得孤單又寂涼，倒在了這麼一個地方，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到死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甚至腐爛，化爲白骨，也沒有人發現，因爲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