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她的男主是反派 > 第30章 chapter30
    `p`*x`p``p`*x`p`塞納河的兩岸屹立着法國風情的建築,碧藍澄澈的天空下飄浮着一片片羽毛般的白雲,水面泛起柔美的波光。黑髮黑眸的年輕女子沿着塞納河邊行走,來到一幢褐色外牆房子門前,輕輕叩了叩門。從裏面傳出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請進。”

    她走進那間寬敞的畫室內。“你來了?”奧倫茨正在畫畫,他頭也不擡道。

    看着他在屋子裏寫生畫畫,她彎□問道:“你這一次準備畫什麼?”

    他擡起眼睛,朝她看了一眼,開始勾畫草圖,“我正在準備構思一個系列的作品,它的名字叫做《星河》。”

    他埋下頭工作道,“創作的時間可能要很久,才能完成全部系列的畫作。”

    蘇曉琪看過他的素描作品,非常細緻的勾勒,落筆都會有一種神聖和虔誠的感覺,有時候僅是一幅素描作品,他會認真的花費十幾個工時完成。

    看着這樣的作品似乎有種感覺從心底升起,畫家是用自己的生命在進行創作,所以這些畫纔會栩栩如生。

    她挪動的腳步在一個畫架前停下,上面是一個儀態柔美的貴婦,她的神態安詳、美麗而又優雅。看到這幅畫的人會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視線觸及之處,他們會被畫紙上透出的生命力所感染。

    “這幅作品是送給你。”奧倫茨不知什麼時候停下手中的畫筆,轉過身來對她說道。

    “送給我的?”她看了看那幅畫,“她很美,很安詳,有種典雅莊重之美,真的是送給我的?”

    “是的。”

    她回頭一笑,“謝謝你,我很高興能收到這樣一幅作品。”

    蘇曉琪出來後,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正是下午一點半,走在新橋上,她手中拿着畫準備去裝裱,忽然聽到一陣震耳欲聾強烈的呼嘯聲掠過——

    下意識的躲閃,第一反應是用手臂保護那幅畫,二輛車子互相追逐着從身邊擦過,她身體失衡摔倒在了路上。

    她在地上滾到了一邊時,側過臉,看了看那幅畫,太好了!畫沒有破損。

    一隻男人的手拾起了在她身邊的那幅畫,她愣了一下,視線朝那道擋住了陽光的黑色高大身影看去。她微微地眯眼,從身前的側影,可以看出是一個身着米色西裝的年輕人站在了她面前。

    這是一個從任何角度看來都顯得十分優雅而又英俊的年輕男人,他左手拿着那幅畫,絲毫沒有還給她的意思,拿着畫點評道:“這是一幅不錯的作品,也難怪你要這樣保護它。”

    他只看了一眼,就讀懂了這幅畫,“這幅畫採用了意大利畫家馬佐里尼的一部分繪法,在技法上大膽而有創新,畫中這位出自十五世紀的優雅迷人女神是芙羅拉,下方的背景即是托斯卡納。”

    托斯卡納?她記得那地方是意大利中部大區,有“華麗之都”之稱。

    身穿米色西裝的年輕男子側過身,對她道:“小姐,你站得起來嗎?”他額前幾綹深色的溜海拂過眼眸,眼中彷彿有晨曦穿過重重迷霧透出來光亮,挺立的鼻樑,完美性感的脣線。

    她怔了一下,反應過來,答道:“還好無事。”

    年輕人伸出手臂彎下腰將她拉了起來。

    蘇曉琪用手拍拍身上的塵土道,“嗯,謝謝。”然後問:“你說的,托斯卡納?”

    年輕男人看着她,從脣角勾出恰到好處的微笑,“托斯卡納是一塊神奇的土地,上面有着貴族考究的時尚,中世紀莊嚴的塔樓,藝復興建築的華麗。”

    他緬懷般道:“沐浴在托斯卡納的豔陽之下,鄉間橄欖和葡萄莊園質樸而又純美……那裏有意大利的故都,佛羅倫薩——花之都,firnz,語源來自for,也就是花神。”

    她把頭擡起來,不由問道:“你對意大利很熟悉?”

    年輕男子垂下長又捲翹的睫毛,“那裏是我的故鄉。”說着,把手中的畫還給了她。

    她雙手拿着畫吃了一驚,“你是意大利人?”難怪看了他的眼睛覺得有點特別,還有點眼熟,那是一雙地中海的眼睛。

    他的眼睛迷霧繚繞般深邃,還有那迷離的微笑,可以將人的視線吸過去。若不是看多了艾倫,看見眼前的人也會不小心被吸進那雙眼睛吧?

    他將雙手放在褲袋道:“我是在法國長大的,父親提起過,他小的時候跟隨祖父躲避戰亂,家中有一些名畫,祖父爲了保護這一批名作把它們放在地堡裏藏起來。”

    年輕男子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那時正是世界大戰時期,飛機來了,投下了炸彈……他們眼睜睜看着那些延續了幾個世紀的名畫連一塊小的碎片都沒能保留下來,他一個人站在河邊,哭了很久。”?

    “那真是一件令人難過的事情。”她不禁道。

    年輕人垂下眼,站在她面前:“我剛纔看見你拼命保護這幅畫,險些傷到自己,真讓我驚訝。”

    他們站的位置在塞納河邊,附近有不少咖啡座。天晴的時候,咖啡座從裏間延伸至過道,有很多法國人坐在這裏喝咖啡,靜靜地享受着陽光並觀賞着來來往往的路人,路邊的行人也欣賞着對面的人,偶爾還報以會心的一笑。

    他轉過頭來,道:“不如,我們坐下來喝一杯?”

    “好。”她接受了這個提議。

    蘇曉琪正在研究學和藝術史,有種遇上了對手的興奮,這個年輕人似乎知道不少,和他談話絕對不會冷場。

    於是,他們走到塞納河邊的一個咖啡座坐下來喝咖啡,沒有拘束地聊起來。

    她鍾情於法國化和意大利化,他的見識堪比專業人士,倆人談得很投緣,從福樓拜說到雨果,從莫奈講到畢加索。

    興致正濃,卻忽然瞥見天色已晚。“去我家,還是你家?”他轉過頭來有禮貌的問。

    她反應過來吃了一驚,“去你家……去你家幹什麼?”

    年輕男人那雙深邃的地中海眼眸望着她:“你會不知道?”脣角曳過迷離的笑,“這裏是法國。”

    蘇曉琪這幾年埋頭在功課裏,根本就沒想起來。在法國,一對男女白天相識,約在一起喝咖啡,他們只要對對方有好感,到夜幕降臨就可以一起共度良宵。

    他們兩人喝咖啡喝到天色已晚的程度,以法國的男女交往來說,在對方眼中她等於答應和晚上跟人家回家了。

    “對不起,我不能去你家,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蘇曉琪略帶窘迫地低頭向年輕男人道歉,然後拿起畫飛快地跑掉了。

    蘇曉琪一路跑到了街道上,她上了一輛巴士,坐在車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兩人聊了那麼久,根本沒問起對方的名字,現在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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