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給你一點甜 >第15章 你最矜貴
    魏嘉撞的那小姑娘沒大事,就是單純的扭到了脖子,在醫院待個幾天就好。

    她是大二的醫學生,那些血跡都是她的血漿袋爆了流出來的,把魏嘉嚇得魂都沒了,看他那蔫了吧唧的樣兒,程逸沒辦法回寺院,跟宋清漪說了一聲,之後幾人挑了個熟悉的地方喫晚飯。

    久未出現的蘇江也來了。

    身形修長,穿着一身黑,和他白到發光的皮膚產生了強烈的對比,一如既往的沉默。

    四人小聚了一次。

    一直到最後,魏嘉作死的喝了點兒酒,看程逸在戳手機,託着下巴問:“南哥,我早就想說了。”

    “嗯?”程逸放下手機,挑了挑眉。

    “你對宋清漪,是真的嗎?”魏嘉說:“你匆匆忙忙就結婚了,啥也不跟兄弟們說,我們都很擔心你啊。”

    程逸聞言,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拿起面前的清酒喝了一杯,清冽中帶着些許甘甜。

    “擔心什麼?”程逸平靜的問。

    魏嘉瞪大了眼睛,“你看看自己,北傳校草啊!一個笑容能夠絕殺萬千少女掰彎千萬少男的人,就這麼英年早婚了?還是和一個……”

    和一個什麼,魏嘉也說不上來。

    臭名昭著?聲名狼藉?

    他是真情實感喜歡過宋清漪劇本的,儘管後來出了那些事,他還是沒辦法相信一個“才女”是完全虛假的人設。

    他蔫蔫的把杯子裏的酒一口飲盡,對面的程逸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南哥,你看上她什麼了啊?”

    “圖她年紀大還是圖她不說話啊。”

    程逸給魏嘉倒了一杯酒,目光深邃又認真,勾着三分笑意,“我就圖她這個人。”

    “她這個人有什麼好的?”魏嘉憤憤道:“嫁給你好像受委屈了似的。”

    “連個名分都不給,我都替你憋屈。”

    程逸看他,“你憋屈什麼?”

    提到這個,魏嘉能說的話可就多了,他一拍桌子,全酒館的人都看過來,徐長澤立馬和大家解釋道;“不好意思啊,我弟弟發酒瘋呢。”

    魏嘉翻了個白眼,卻對着程逸說:“你在我心裏優秀到可以上天了好吧!憑什麼在她面前跟個透明人似的!”

    程逸摩挲着手裏的酒杯,修長的手指緩緩劃過青色的瓷杯,感受着冰冷的涼意,忽然笑了。

    “她纔是最優秀的。”

    這話說得很平靜,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但程逸用這種語氣說出來,那便是不容置噱的。

    他從心底裏認這個人。

    魏嘉的滿腔憤懣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所有質疑的話走到頃刻之間全都被自己吞了回去,一言不發的看着程逸。

    程逸和他對視着,脣角始終勾着三分笑意。

    蘇江忽然開口,“《我的理想國》是萬汐寫的?”

    程逸的眼神在瞬間變幻,平靜開口,聲音不帶一絲起伏,語氣裏滿是不屑和譏諷,“她也配?”

    “粉絲濾鏡?”蘇江又問。

    程逸看他,“你看過阿清的作品嗎?”

    蘇江點頭。

    他們宿舍四個人都挺喜歡宋清漪的劇本,每一部劇都有着強烈的個人風格,但這兩三年來,她的作品越來越少,質量也大不如前。

    準確來說是往後的每一部作品都比不上《我的理想國》來得讓人驚豔。

    在大家都猜測她是否江郎才盡的時候,忽然爆出新聞。

    原來她之前的作品都是萬汐代寫的啊。

    這就能很好的解釋她近期作品良莠不齊的問題了。

    程逸拿起手中的瓷杯,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酒,“之後會有答案的。”

    “什麼意思?”三人異口同聲的問。

    程逸的目光落在瓷杯上,透過邊緣能看到酒館裏的白熾燈。

    豔麗、明亮、讓人不敢直視。

    “你們信我嗎?”程逸一字一頓道:“不能因爲啞巴不說話就覺得她傻。”

    如果有人需要擋在她身前撕開黑暗,那他願意憑一己之力替她力挽狂瀾,把黑夜撕碎,給她所有的光。

    在衆人沉默中,程逸輕飄飄的放下酒杯,半眯着眼睛,語氣帶着幾分桀驁,“所有的作品都是她寫的。”

    “《我的理想國》雖好,但沒好到無法超越的地步。”

    “她近年的作品在走上坡路,只是懂的人少。”

    他語氣微微上揚,脣角勾起,說話時帶着幾分炫耀,在衆人的目光下,他緩緩道:“信我,她不會倒下的。”

    “她肯定還會有驚豔世人的那天。”

    魏嘉心下驚訝,但他已經被程逸完全說服了。

    宋清漪出事之後,程逸在宿舍的狀態特別不好,以往別人問電影的時候還會安利幾句,但從那事後,他閉口不提這個人,也不提這人的作品。

    他們都以爲程逸是被傷透了心。

    沒想到,他依舊如此堅定。

    談起宋清漪,他眼裏依舊光芒萬丈。

    沉默半晌。

    徐長澤問:“你認定她了麼?”

    程逸笑,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桌面,“非她不可。”

    **

    寺院多住進來一撥人,來取景拍攝的,待三五天。

    但因爲是臨時性的,除了封閉客流,已經在寺院裏住着的香客便留下了,不過也限制了出行,所活動的範圍着實有限。

    也有香客和寺院進行了交涉,寺院除了表示歉意外也沒辦法,幸好來這裏的香客們都是虔誠的佛教徒,沒有鬧大的矛盾。

    不過宋清漪來這本就是清心靜氣的,出不出去對她來說沒差。

    只要有這樣一個安靜的環境就好。

    但翌日一早,她就被嘈雜的碰擊聲給弄醒了。

    她睡眠淺,又習慣晚睡,早上被人擾了清夢只感覺頭疼欲裂,本以爲他們吵一會就會結束,卻不料聲音越來越大,像是一羣鴨子被扔進了沸水裏。

    車軲轆劃過地板發出刺耳的刺啦聲,場務開始拿着大喇叭喊工作人員,低而細的討論聲和高昂的對戲聲構成了清早的二重奏。

    這是宋清漪以前很熟悉的劇組生活。

    但過了三個月,她發現自己竟一點也不適應了。

    有香客也被吵醒,出外和劇組交涉,雙方不知說了些什麼,應當是香客們被勸退了,畢竟劇組裏的聲音沒有一點減少。

    宋清漪以前做跟組編劇,在劇組裏時常沉默,但卻很有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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