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山普遍不高,但都挺危險的,據說有不少蛇蟲鼠蟻,早年還有猛獸出沒,便是世代生活在島上的人,也少有敢進深山的。
林晚這一趟自然不是衝着深山去的,是衝着陸少欽去的。
聽嗨皮說,不久前,陸少欽獨自進山去撿柴火了,她準備進山去跟他偶遇。
當然,這個偶遇並不是單純的偶遇,還要加點苦肉計,不然,擦不出沒有愛情直接求婚的火花。
“等陸少欽下山的時候,你記得提前打斷我的腿。”林晚選了個陸少欽下山必經的地方,邊撿柴火邊用心聲交代嗨皮道。
嗨皮:“……用不着這麼狠吧!”雖然它想這麼做很久了,但想是一回事,真的這麼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它實在下不去這個手。
林晚:“不狠點,萬一他不中套怎麼辦?”
嗨皮:“我盡力。”
林晚:“我要的是萬無一失,你不行的話,我可以自己來。”
嗨皮:“我行的。”
林晚對它一點底氣都沒有的話將信將疑,但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沒辦法,打斷自己的腿這種事情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有點難。
她沒做過類似的事,只能寄希望於嗨皮,希望嗨皮不要讓她失望。
嗨皮不僅沒有讓她失望,還超額完成了任務。
一跤摔下去,她的腿如願斷了,手也跟着殘了。
摔下去的一瞬間,她只覺得腳踝和手肘都鑽心地疼,疼得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陸少欽遠遠就看到她在撿柴火,也認出了她,正猶豫着要不要繞道,就見她摔了一跤。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丟掉身上揹着的柴火,朝她飛奔過去。
“你沒事吧?”說話間,他已經把林晚從坑裏扶起來。
看到害林晚摔倒的坑,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疑惑。
這裏什麼時候多了個坑,爲什麼他上山的時候沒看到?
暗藏功與名的嗨皮,此時正在林晚腦子裏哭。
“嗚嗚嗚……宿主對不起,我沒控制好力道。”
林晚比它更想哭,因爲實在太疼了,手肘疼,腳踝更疼。
嗨皮:“需要我幫你屏蔽疼痛感嗎?”
不知道這只是一出苦肉計的陸少欽,見她疼得冷汗都出來了,連忙把她扶到路旁的石頭前,讓她坐着。
“哪裏摔傷了?”
“手肘和腳踝都挺疼的。”林晚蹙眉道。
陸少欽聽了,先幫她看了下手肘,確定只是擦傷,這才蹲下身來幫她檢查腳踝。
腳踝傷得比手肘嚴重,但也只是脫臼,沒有傷到骨頭,正一下骨就行了。
他以前有學過正骨,但手法不夠老練,不能保證一切成功,不敢貿然幫林晚正。
“手肘只是擦傷,回去擦一下藥就好了,腳踝比較嚴重,脫臼了,得正骨,我正骨的技術不夠熟練,回去讓小刀幫你正。”
“好。”林晚還以爲她的手腳都斷了,沒想到只是擦傷和脫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慶幸好,還是該遺憾好。
陸少欽不知她心中所想,看她一直蹙着眉頭,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開口道:“我揹你下山。”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說着,她還咬牙站起身來。
結果一不小心牽動腳踝的傷,疼得差點又跌坐回石頭上,幸好陸少欽及時出手扶住了她。
扶住她後,陸少欽什麼也沒說,直接把她背起來。
林晚倒也沒掙扎,她演苦肉計的目的就是希望陸少欽能揹她回去,剛纔沒有一口答應,不過是故作矜持而已。
陸少欽把她背起來後,心情挺複雜的。
他重生後,本不想和林晚有過多的接觸,在今天之前,他也確實沒有和林晚有過多的接觸,甚至沒有像上輩子一樣,去知青點找她,說要娶她爲妻。
原以爲隨着他和林晚的流言蜚語漸漸淡去,他和林晚就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這纔多久的時間,他又和林晚牽扯在一起。
他記得上輩子林晚並沒有受這樣的傷,怎麼……
仔細想想倒也不奇怪,上輩子這個時候,他已經和林晚確定關係了,像撿柴這種活,他都幫她做了,她自然不會因爲出來撿柴摔傷。
不過……
“你怎麼會跑到這裏來撿柴火?”這裏雖然是去他家的必經之路,但卻不是去知青點的必經之路,且離知青點還有段距離,她跑這裏來撿柴火,完全是在給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