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全球收藏 >四十三 又去鬼市
    蟋蟀結束,國慶就快到了。蕭越這幾天也不知道在忙啥,再次開始早出晚歸,

    在某個星期六的晚上,蕭越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人像是幹了一整天的重活,看上去極度疲勞。

    許四海還心疼他,說現在已經中秋,天氣轉涼,要他不用在到處跑身體要緊,在家彈彈琴;看看書。

    有了閒心再畫上兩筆,不是挺愜意的嗎。

    蕭越聽了很滿意,笑稱這幾天有事,等忙完了就在家歇着,專心輔導許四海作畫。“你半夜裏還要去潘家園鬼市是吧?”

    “對,您有啥吩咐?”

    “我沒啥事!”

    蕭越坐着品茶,嘴裏還解釋說,許四海手頭已經有了清代王翬;王原祁的畫做,要是能再把王鑑,王時敏的大作各收到一副,那就是四王匯齊全了!

    到時候或許許四海手只有各一副畫四王作品,那沒關係。有沒有;全不全那纔是大事,想要多以後慢慢收就是了。

    “爲了湊齊四王,就算是價格稍稍高點,也是可以接受滴。”

    許四海覺得這話有道理,像集郵一樣成系列當然是最好的,也拿的出手。既然自己手頭就有兩幅四王的畫作,那就先從最容易集齊的四王開始。

    他還聯想到古畫中的四家很多,清代的還有四畫僧;揚州八怪;明代的吳門四家;遠的還有元四家;宋四家。

    後兩種四家估計想要集齊全就很困難了。

    轉念一想,收藏古董也需要到處走,萬一自己運氣好遇上了呢?

    事在人爲嗎!

    努力了得不到,自己問心無愧,沒有努力過,這就說不過去了。大收藏家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到了市場,依然是黑燈瞎火的,人影憧憧。

    他還遇上了楊文,這傢伙還惦記自己的金懷錶,說願意高價收購。

    許四海言辭拒絕,說這是他收藏的一件重器,給多少錢也不賣!

    逛市場,許四海受了蕭越昨晚上的影響,開始專心尋找卷軸。

    再專心可惜的是今天的市場卷軸不多,質量上好的他只收到兩幅。

    一幅是徐悲鴻的奔馬圖,因爲他的名氣太響,儘管是三平尺的立軸,買家也堅持要100塊,許四海遲疑了下最後還是買了。

    另一幅是前清皇族溥儒溥心畲的人物畫。

    溥儒是清末恭親王奕之孫,心畲是其後改的表字。這人49年逃到臺灣去的,故蕭越和他熟識,許四海常聽到溥儒的往事。

    他出生才5個月就被賜予頭品頂戴,4歲學書法,5歲見慈禧從容應對,被稱爲神童。6歲受教,9歲能詩,12歲能文,還被譽爲“皇清神童!”

    辛亥隱居西山戒臺寺,後有遷居頤和園,一直到1924年又搬回到老宅子恭王府,此時纔開始接觸社會。

    於張大千合成“南張北溥”,又和吳湖帆合稱“南吳北溥。”

    許四海現在手裏拿的溥儒這張畫,尺寸爲六平尺,畫作題名“金縷衣”,內容就是依照這首唐詩的內容而來。

    畫面爲以嬌小船孃,手撐竹竿立在船頭,神色沒落的在思念着誰。

    船隻畫了半截,後一半被兩塊大石給擋住了,小船孃的頭頂還有一棵用焦墨畫的,嶙峋乾瘦的大柳樹,還有幾枝光溜溜的柳枝垂下。

    左上就有作者用行書寫的“金縷衣”全詩。詩下乃兩枚作者的印章,上爲陰刻白文,下爲陽刻朱文。

    許四海看中這幅畫,主要是看中畫中船孃畫的好,作者將船孃默默不豫的神色畫的惟妙惟肖。想要買回去好好的研究下。

    市場上再沒書畫可買,許四海遂專心其他。

    整個市場跑下來,許四海收到元代的剔犀漆器盒子一個,弘治官窯的仿汝窯大香爐一隻,一個放在錦盒裏的六塊商周古玉,空白期民窯精品的大罐子一個。

    今天最讓許四海滿意的就是康熙朝藍釉四方雙螭耳瓶。

    這隻純藍色的四方花瓶足有一尺多高,顏色豔麗,胎土細膩潔白,造型清瘦高雅,一看就知道是大內出來的。

    財去人自安,許四海今天把帶來的350塊錢都花光,心裏也舒坦了,抱着他的寶貝顛顛的往什剎海跑,他還要繼擺攤賺錢。

    儘管省喫儉用,有苦又累,但許四海覺得這次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樂此不疲!

    早飯後許四海看到蕭越又出去了,他少不得還要叮囑幾句,要他早點回來,晚上一起喝兩杯聊聊。

    結果到了下午三四點,蕭越是步行着板車回來的,板車上還堆了好些古董。

    許四海“爺,你這是收玩意兒去了?”

    蕭越也不搭茬,反倒是要許四海趕緊把車上的東西往家裏搬,但今天星期天來來往往的鄰居們同樣看到板車上的好些古董。

    “歌星”趙豔華的媽媽吳春妮看了,不住嘴的說這些都是封建迷信,早幾年是要被砸碎的。

    家庭條件不太好的張大壯,更是頻頻咋舌,說這要花多少錢吶,“甲字號這爺倆簡直太浪費了,老的這樣小的也這樣。”

    東西搬完大發板車走人,甲字號爺倆把門一關,沒興趣再聽街坊們的嘮叨。

    許四海看了堆在堂屋裏的十幾件東西,每一樣都是上檔次的好東西,有直徑一尺多的大玉盤,南宋龍泉窯的一對小罐子,乾隆時期渾身上下滿是雕刻的白玉蓋碗。

    還有北宋耀州窯的剔刻花玉壺春,順治時期的紫檀木筆筒,七層的象牙球,最最讓許四海瞠目的是,蕭越竟然能收到一整隻犀牛角。

    總之好東西的很多很多,每一件都是重器,許四海的眼睛都快來不及看,且垂涎不已。

    他大誇特誇蕭越路子粗,一天時間就收到這麼多好東西,不愧是京城的老資格玩家。

    哪知蕭越端起許四海遞上來的茶會,神態悠閒喝着茶水說,他哪有本事一天就買到這麼多好東西,這是他好幾天攢下的。

    “那什麼,都搬到你屋裏去。”

    這算怎麼回事,東西明敏過就是蕭越自己買來的,搬到自己屋裏算咋回事,許四海一頭霧水。

    “這些玩意都是用鬥蛐蛐贏得錢買的,我就是爲你去鬥蛐蛐的,所以這些玩意最後還是要你來接手。”

    不管許四海怎麼說,蕭越堅持要他搬回去,無奈下許四海只能歡天喜地的往自己小屋搬東西。

    “蕭越這個人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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