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全球收藏 >九十四 寶樹 下
    據蕭越介紹,像許四海收到的這個寶樹盆景,在清朝能使用者寥寥無幾。

    清末李鴻章張之洞都是地方實權派,或許他們手上的權利很大很大,家裏收藏的官哥汝定鈞也很多,但這樣的寶樹不可能有!

    “因爲這都是皇族用品!”

    官員用了就是違規,就是有不臣之心,會受到御史的彈劾。

    再看卷軸,許四海其實事先已經知道是元代方從義的作品,這也是許四海收到的第一件元代字畫,他自認非常珍貴!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潘家園鬼事上時常會有上好的字畫流出,在年份上說基本基本都是清代的,明朝的少見,元朝的許四海去了那麼多次,從來就沒遇見過。

    許四海牢記《古代書畫家名錄》,上頭自然記錄有方從義的名字。方從義生於1302年,卒於1393年,幾乎貫穿了整個1300年代,在古代可謂是長壽。

    他是江西貴溪人,龍虎山正一派道士,號方壺;又號上清羽士,是個不善言談的畫癡。

    方從義的畫法學自董巨,米芾米有仁父子。他善於畫雲山墨戲,筆法跌宕,意趣蒼然。在元四家之外,算是非常好的畫家。

    山水畫不拘小節,志趣高遠,動感十足,高曠悠遠,自成一格!

    眼前這幅《雲林鍾秀》圖橫軸,就是一副方從義的精品力作,它長約一尺半,高一尺,爲一副山水雲畫。

    主畫面是雨後羣峯雲霧繚繞的場景。畫面上山峯看上去都不高,但山峯之間雲霧繚繞,遠處的山峯更是畫的迷模模糊糊雲山霧海。

    在一處凸起的山峯上,坐着還題寫自己的名字“方方壺畫。”

    卷首有明代大藏家項元汴的收藏印,他也是仇英的伯樂之一。

    中間就是蓋章狂人乾隆的“乾隆御覽之寶”,稍左是他兒子的“嘉慶御覽之寶”,另一邊還蓋有“嘉慶鑑賞”的白文印章。

    卷末還有一行題字:洪武丁巳方壺子作贈鄧止庵還朝。

    畫心外再有乾隆的“三稀堂精鑑璽”,此外還有幾個不怎麼出名的小人物的蓋章。

    有此接見,這幅畫作於明初,經過明中期大收藏家項元汴的收藏,一直延續到清代乾隆嘉慶,可謂是流傳有序,非常有說服力的一副真跡。

    同時能被這麼多頂級收藏家收藏,也說明這幅畫絕對是一副好畫!

    蕭越手指落款問徒弟:“洪武丁巳是那一年?”

    “洪武丁巳是洪武十年,1377年”許四海在腦子裏盤算了下,“這年十一月,建文帝朱允炆出生。”

    一旁趙斌都看呆了,他像是看怪物似的盯着許四海看了好一會才問,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死記硬背!”

    趙兵聽了暗暗咋舌,悄沒聲的走了。

    蕭越再給徒弟授心法。乾隆御覽之寶共有兩枚,一枚是粗方框的銅印,在乾隆剛剛登基時就派人刻制。

    現在方從義畫上的這個橢圓乾隆御覽之寶是玉質的。

    被溥儀帶出宮的着名田黃三連章,分別爲乾隆宸翰;惟精惟一,樂天。前兩方銀都是成對出現在書畫上,且一爲陰文一爲陽文。

    通過師傅的傳授,許四海知道乾隆蓋在書畫上的印章能有172方之多,也難怪會被後世成爲蓋章狂人,還有貶低的稱其圖章爲“牛皮癬”

    着名的展子虔的《遊春圖》上;乾隆蓋了十方印,北宋畫家燕肅的一幅畫上;乾隆蓋了十一方印。

    蓋印數量最多的,還是明代董其昌的一副書法上,乾隆一共蓋了有18方印章。可以說能蓋章的地方都被他給蓋滿了。

    蕭越還希望徒弟能借着受到第一幅元代畫的好運氣,能把元四家的畫都湊齊。

    許四海心說自己吳門四家還沒湊齊,唐伯虎的畫連個影子都沒有,還想要收集齊趙孟頫黃公望,真的太天真了。

    蕭越:“事在人爲嗎!”

    最後師徒倆有議論起新買來的古董四明鍾,這隻座鐘已經不能走了,蕭越說他有辦法,他去找故宮鐘錶館的師傅,要他們幫幫忙用晚上的業餘時間給整修下,應該是可以恢復的。

    古董鍾還能再走字,許四海自然歡迎,他還要師傅早點聯繫,儘快把鍾給修好。

    他還不由得把藏在口袋裏的百達翡麗金懷錶給拿出來,心說還是懷錶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很快天就到了盛夏,城裏連日高溫酷暑難熬。

    白天大家都躲在窩裏不敢出來,只有太陽落山的黃昏,家家都搬着小板凳坐在衚衕裏乘涼,這時候西瓜就成了解暑佳品。

    許四海的西瓜攤位也應時開張,每天早上來他攤位上買西瓜的大媽們絡繹不絕,吳偉在銷售廣貨的同時也開始兼職售賣西瓜。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還能多掙點收入有啥不好的。

    這傢伙對“大歌星”趙豔華還是賊心不死,每次前來批發西瓜都是挑西下班時間,好再看看靚妹。

    他那眼神就跟豬八戒看蜘蛛精一樣,饞不算還流口水,難怪趙豔華聲稱要把吳偉的眼珠子給摳出來。

    要是沒遇上,吳偉還要和許四海在嘮嘮生意上的事,只要趙豔華回家進屋,他立馬就走。

    有天晚上吳偉在院裏請喝啤酒,欣賞趙豔華優美動聽的歌聲,吳偉說現在已經是夏天了,問今年的蛐蛐生意做不做,已經有熟人在打聽這件事情。

    去年的蛐蛐生意就很不錯,連賣帶賭賺了不少錢,這種白來的外快許四海怎麼會放棄,“幹,一定幹!”

    他還問誰這麼熱心,大夏天就開始向玩蛐蛐了。

    “西便門索二爺。”

    是這個老頭。許四海想起來了,那老頭還和師傅認識,第一次來買蛐蛐還是給請到家裏來的。

    一提起索二爺,許四海好像記得師傅說過,索家是康熙朝索尼的後代,他還問師傅索家應該也會有老物件吧?

    “當然有,索家弟兄三個應該都有!”

    蕭越還要許四海明天去看看索二爺,實地偵查下,在好言好語的以蛐蛐誘惑索二爺,今年一定給他最好的,然後把他家的老物件全給他收回來!

    在通過他,把索家老大老三家的寶貝也給收來。

    許四海大喜連說這主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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