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的車也是過去的廂式車,駕駛室後邊還有睡覺的地方。
現在已經是11月了,許四海不願意在天寒地凍的北方喫西北風,能去的只能是南方。
許四海開車沿着京廣高速一路向南,花了兩天時間到達湘江市,他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他的師兄曹平,約他出來一起喫頓飯。
晚上,大飯店,曹平看到許四海老遠就招呼:“師弟,總算想起來看我了!”
“忙呀!”許四海也是笑眯眯的說:現在我有空了,“可以經常來看看師哥師姐。”
曹平的老婆乃許四海的老師之一石敬軒的大閨女,她才真的是許四海的師姐,因爲曹平娶了師姐才被稱爲師兄。
“我姐呢?”
“在家帶孩子,我們自己喫別管她了!”
哥倆好幾年沒見了,即聊了家常也聊了生意,這一頓酒一直吃了好幾個小時。
許四海也知道曹平事情多,還要他不比再陪,還是差事要緊,他自己一個人還要在湘江省到處走走看看。
許四海到達湘江市的時間不對,剛好是星期二,地攤啥的自然是沒有的,他只能去湘江市的古玩城去碰碰運氣。
湘江市古玩城,許四海一走進去就看到小店的櫥窗裏都在醒目的位置,擺着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圖》大罐子。
他還饒有興趣的進入店裏諮詢,說這個大罐子拍賣價要2個多億啊,“這種好東西怎麼你也有?”
哪知道店主還理直氣壯:“我怎麼不能有?想要便宜點50萬拿走,不想要的趕緊出去!”
“好好!”許四海只能灰溜溜的走出去。
他不禁哀嘆,賣假的比他有真的還要橫!
隔壁一家店,櫥窗裏還有擺了一個長沙窯的執壺,這件倒是個完整器,許四海又走到店裏去查看。
長沙窯,位於長沙郊區湘陰縣,是唐代中晚期很有名的窯口。所以此地出長沙窯的東西非常正常!
“老闆,能否把這把執壺拿來看看?”
老闆是個50上下的中年人,他先是仔細的看了眼許四海的相貌衣着,這才帶着狐疑將櫥窗裏的長沙窯執壺拿出來,小心的放在鋪了氈毯的桌上。
這把執壺外施青釉,六角形短壺嘴,兩側和正前方都貼了堆塑的菩薩像,還澆了褐鮋。東西很完整,而且還沒任何損傷,許四海來了興趣。
問價。
老闆再次盯着許四海看了一眼。
“老闆,您這在看人下菜碟啊。”許四海還半真半假的譏諷一句。
看人下彩蝶事關他的經濟效益,中年老闆也不生氣,淡淡的說:“五萬!”
許四海說這個價格貴了,他買回去一點賺頭都沒有,“兩萬!”
老闆馬上明白,眼前這位看上去挺帥的傢伙也是個販子,而且眼力還不錯。老闆說兩萬是絕對不可能的,這個價格還能沒到他的成本價。
這下許四海明白了,他又開價兩萬五千,還說就這個價了在多一分他都不會要!
銀貨兩訖,老闆還邀請許四海再看看,他這裏東西很多的。
“不必了,剩下啥貨色你我都很清楚!”
“客人好眼力!”中年老闆頓時啞然。
在二樓的一家專門出售名貴石頭的商鋪,許四海也在這裏諮詢下價格,結果南紅瑪瑙;和田籽玉;綠松石的價格都貴的離譜。
可以說許四海是被嚇跑的!
許四海心說這哪裏是在做古玩生意,這純屬在宰人!
三樓,一家很小的古玩店裏許四海看到掛有書法,這很對他的胃口,又進去瞧了下。
字爲孫大炮的兩句名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書法是行書,落款爲譚延闓。
這位可是晚晴民國時期的大書法家,很有名氣的!
店主是個30多的小女人,她也知道譚延闓的名頭,死死咬住8萬的價格不放,許四海和她談了半個多小時,才堪堪把價錢降到七萬五千塊。
許四海抱着卷軸在整個四樓轉了一圈,居然啥也沒看上。反倒是各家小店的店主對許四海報以殷切期望,還有老大姐笑眯眯的朝他招手。
許四海“草;我纔不去呢,進去了到底誰玩誰還不知道!”
五樓,也是這家古玩城的最高一層,這層的鋪面倒是全租出去了,問題是好多商鋪都大門緊鎖,也不知道什麼道理。
沒生意沒關係,許四海依然抱着觀賞的興趣在走廊裏到處走到處看。
在某個拐角處,許四海忽然看到這家的櫥窗裏還有個好東西,他慢慢的踱步找到店門,結果還是鐵將軍把門。
草,許四海頗爲懊惱。
緣分不夠,許四海只能繼續在五樓繼續閒逛,還偷偷跑到樓梯間抽了支菸。
樓梯間裏也有個30出頭的小夥在抽菸,看到許四海進來還朝他笑笑,意思是大家都是犯規的。
抽菸的時候許四海還問這位小夥,怎麼五樓的店鋪都關門了?
小夥笑着告訴許四海,今天是週二,好多人還在過雙休。
哦!
這和自己當初在潘家園一模一樣,週六週日上班;週一週二休息。
等到許四海在五樓繞了一個圈子再回到這家店,看到店老闆就是剛纔和他一起在樓梯間抽菸的那位小夥。
“小夥咱們真有緣!”
“是呀,請喝茶!”
一杯清茶,幾句閒聊,許四海開始了他的大忽悠。他先是讓小老闆把櫥窗裏的一個青花小罐子拿出來鑑賞,隨後又是一隻粉彩的大花瓶,隨後纔是他心儀的那隻小罐子。
這是一隻灰白色哥釉的罐子,高度約15公分左右,脣口,罐子上還佈滿了黑色的開片紋路,中間還有細小的金色紋路。
底足上的特徵也很到位!
總之這是件老東西。
小老闆看許四海對這件哥釉的罐子反覆觀看,還說喜歡就說個價,合適立即出手。
許四海:“這是個晚晴的東西,還是你來開價吧,我出沒幾個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