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妃日日想和離 >第二百八十五章 皇上駕崩!
    封卿不願承認,當暗衛說葉非晚與扶閒一同出現在街市,又一同消失時,他心中的慌亂。

    拋下了議事的文武百官,親自駕馬前來。

    以他對她的瞭解,她定然會回葉府,便在回葉府的路上候着。

    果然看見了那二人的身影。

    扶閒正拿着一個簪子,往她的素髮間插去,哪怕天色陰沉,那一對男女仍是最爲亮眼的一處風景。

    郎情妾意,很美好。

    可他看在心中,除卻滿腔怒火,再無其他,所以走上前來,說了“接非晚回家”。

    非晚,回家……

    葉非晚聽着封卿這句親暱的稱謂,睫毛微顫,許久自嘲一笑。

    他從未和她這般親密過,也從未承認過王府是她的家。

    有時她也不解,封卿何苦這般做戲,究竟是在欺騙旁人還是在欺騙自己。

    “若我探聽的沒錯的話,非晚和王爺,應當已經毫無關係了吧。”扶閒慢悠悠的聲音傳來,說的慵懶,然雙眸嚴肅。

    封卿雙目一凜,朝他望去:“扶閒公子這一次,真的探聽錯了。”說着,他走上前去,伸手抓着葉非晚的手,“不早了,該回去了。”聲音極爲輕柔。

    葉非晚輕怔,她垂眸看着二人的手。

    封卿的手很大,輕易將她的手包裹在其中,只是,她的指尖很涼,他溫不熱:“王爺前日的話不作數了嗎?”她的聲音極輕。

    封卿本攥着她的手微頓,他沒有看她,只輕描淡寫道:“本王不記得曾承諾過你什麼。”

    葉非晚睫毛微顫,卻很快反應過來。

    的確,他從未承諾過她什麼,這就是封卿,哪怕他那夜看起來最爲溫和,都不忘在自己的話中埋下對自己有利的引子。

    “如果我不願和你回去呢?”葉非晚自嘲一笑。

    封卿雙眸緊縮,抓着她的手收緊:“這事由不得你。”話落便要朝街市對面走去。

    然下刻,葉非晚只覺自己另一手被人抓住:“光天化日,王爺莫不是打斷強搶民女不成?”一旁,扶閒的聲音隨意傳來。

    封卿眉心緊蹙,目光從扶閒的手上一掃而過,眸中的猶疑頃刻凝結,轉瞬已然冷肅一片:“扶閒公子口中的民女,是本王的王妃,這一點,扶閒公子當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扶閒一頓,靜默良久,最終轉頭看向葉非晚:“你怎麼說?”

    葉非晚僵住,她看着扶閒握着自己的手,不該這般。

    扶閒總是嘴硬心軟,他對她很好,可她還不起扶閒任何感情。她寧可和封卿互相傷害,也不願傷害僅有的對她好的人了。

    “扶閒,我有些話想和他說。”葉非晚垂眸,安靜道着。

    扶閒本抓着她的手一顫,他望着她,許久諷笑一聲:“倒是本公子自作多情了。”只是雖笑着,卻滿眼的幽深漆黑。

    他鬆開緊攥着她的手,轉身大步流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之中。

    葉非晚怔怔望着那抹暗緋色背影,雙眸茫然。

    封卿望着她此刻看着旁的男子的模樣,神色陡然緊繃,聲音冷冽:“回府。”

    葉非晚回神,看了眼仍被他牽着的手:“王爺可以鬆開我了嗎?”

    封卿眉心皺的更緊:“別的男人碰的,本王便碰不得了?”

    話落,他徑自拉着他,走到馬匹旁,而後長身一躍,再反應過來,葉非晚已被人拉到馬背上,封卿飛身坐在她身後,低呵一聲:“駕——”

    馬匹嘶鳴一聲,轉身行入人少的街道。

    細風拂面,二人的衣袂彼此糾纏。

    葉非晚眯眸,第一次與他共乘一騎。她甚至能嗅到身後人身上傳來的淡淡檀香,不覺朝前探了探身子。

    封卿望着女人明顯逃避的動作,攥着繮繩的手一頓,薄脣緊抿。

    不知多久,王府已近在眼前。

    馬匹漸漸停下,葉非晚只想快些擺脫身後人氣息的糾纏,徑自下馬,不想動作過急,掉落之際,腰身一隻大手阻止了她的墜落。

    封卿一怔,她的腰很細,彷彿自己一手便能握過來一般。

    莫名的……心口處竟劇烈碰撞了一下,似有一股灼熱在胸口處慢慢激盪開來。

    “……封卿?封卿?”葉非晚喚着他。

    封卿猛地清醒過來,竟心中一慌,匆忙下馬將她放在一旁,眼中帶着幾絲驚惶。

    心口處,那一點慌亂並未消散,反而越發的明顯。第一次,這樣陌生而讓人熱烈的情緒在心中滋生。

    “往後,王爺還是不要說讓人誤會的話了。”葉非晚的聲音響起。

    封卿望着她,聲如呢喃:“什麼?”

    “說‘我是王爺的王妃’這種話,”葉非晚垂眸,“我如今,並不是靖元王妃了。”

    封卿心中的熱烈頃刻低迷,他徹底清醒:“是與不是,不過是本王一句話……”

    “可你的選擇不是我。”葉非晚望着他,“封卿,曲煙爲何被廢?且先皇能縱容其回曲府調養身子?”

    封卿臉色微白。

    葉非晚笑了笑,收回目光,嚥下喉中莫名的酸澀:“你插手了吧,哪怕你昨日說了在意我,但你選擇了放曲煙自由。”而她,註定是被他放棄的那一個。

    封卿怔怔望着她,許久目光落在她的發間:“那你呢?”嗓音艱澀。

    “我?”

    “送你的銀簪,便這般不喜歡?出了府便懶得再戴了嗎?”封卿看着她髮髻間那個全新的簪子,“還是說,便這般喜歡扶閒送你的物件?”

    “你說什……”

    葉非晚剛欲反問,轉眼想到什麼,飛快摸了一下發髻,上面只有一個髮簪,便是扶閒方纔送給她的。

    而之前的封卿送她的,早已無所蹤。

    難怪……扶閒方纔看見她時,便說她“怎會這般寒酸”,難怪扶閒會送她髮簪……

    可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呢?

    “葉非晚,”封卿望着她怔忡的眉眼,感受着胸口處陌生的溫熱,緩緩啓脣,“銀簪你不喜歡,我可以送你別的;哪怕不能有孕,也不會納旁的女子;甚至親自將你接回來……”

    他微頓,復又繼續道:“如果……不只是在意……”呢。

    最後一字終究未能說出口,門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

    宮中的大太監,臉色青白滿頭冷汗,脣還在瑟瑟發抖着,撲跪在封卿跟前,戰戰兢兢道:“王爺,皇上……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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