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妃日日想和離 >第三百一十八章 此處無活口
    喜宴大門大開,處處盡是大紅綢緞,張燈結綵。

    喜堂內卻一片空寂無聲。

    封卿看着眼前二人——扶閒擁着葉非晚,輕聲寬慰說着什麼。

    而方纔還對他唯恐避之不及的葉非晚,此刻卻安靜待在扶閒的懷中。

    心中陣陣酸澀,他強壓下那股殺人的衝動:“放開她。”聲音不復之前的平靜,反而添了幾分病態的森然。

    扶閒攬着葉非晚的手一頓,擡眸望着他:“二位的話,應該已經說完了吧?”

    “……”封卿不語,仍舊望着他落在葉非晚後背的手上,心底升起一股嗜血的**。那個女人本該是他的!

    他默不作聲上前,伸手便要將二人隔開。

    葉非晚朝後躲開。

    封卿的手僵了僵,卻很快復又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將她帶出扶閒的懷抱:“隨我回京。”他抓着她便欲朝外走去。

    腳步卻很快頓住。

    扶閒攔在他身前,擋住了他離去的路,聲音慵懶:“兩年了,皇上難道依舊只會強人所難嗎?”

    封卿側首,聲音森冷:“只要有用,用了手段又有何妨?”

    “呵,”扶閒輕笑一聲,“有用?皇上是說,你兩年前的手段有用?還是說,皇上希望兩年前城牆上那一幕重演?”

    此話一出,封卿身軀僵凝。

    城牆上,葉非晚就是用他抓着的這隻手,抓着他的手,將銀簪刺入了她的肺腑,那般狠絕。

    本欲前行的步伐沉重萬分,他不得不承認,城牆上那一幕,是一場夢魘,註定折磨他的餘生。

    扶閒看了眼葉非晚,後者臉色仍舊蒼白,他對她安撫一笑,緩緩走到封卿跟前。

    二人彼此對峙着。

    “皇上,你在怕嗎?”扶閒聲音極輕。

    封卿臉色微變:“朕有何怕的。”

    “你怕知道真相,”扶閒凝望着他,聲音越發低了下來,以只有二人聽見的嗓音道着,“你怕知道,她記得所有事,卻獨獨將與你姻親那段過往忘記的真相。”他道的直白。

    封卿臉上的血色如同頃刻被抽離,唯餘一片慘白。

    早在葉非晚問他“你是我夫君”時,他心中便已隱隱猜出有異常,可如今被扶閒親口一字一字道出,卻仍舊讓他心中驚駭。

    她記得一切,獨獨忘了與他成親的那段過往?

    他轉眸,看了一眼身前不遠處的葉非晚,她仍舊面色平靜。

    以往,她看向他時,雙眸哪怕是恨,都極爲晶亮,吸引的人難得移開目光,而今……她目光中的晶亮,再也不是對他綻放了。

    “這是她的選擇。”扶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胡言亂語。”可最終,封卿聲音冷冽,朝葉非晚走去。

    她的選擇?

    太可笑了。

    這個女人前世曾幾次三番的說過愛他的,這個女人哪怕擁有着前世的回憶,仍舊在今生嫁給他時,以身爲盾護了他一命。

    他不信……她會選擇將與他的過往全然望去。

    他……根本不信。

    扶閒望着封卿走向葉非晚的背影,他倒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帝王自欺欺人。

    “葉非晚,我接你回京。”封卿伸手,湊近到葉非晚眼前。

    她曾經,總是會抓住他的手的。恍惚中,他想到她曾經抓着他的手指,說,這是她看過最好看的手指了。

    可這一次,她看着他的手看了好久,最終搖了搖頭。

    封卿身軀僵住,垂眸平復着心中的波瀾:“你這是何意?”

    “皇上,我以往,的確很喜歡你,”葉非晚笑了笑,極爲坦然,“可是,年少時的喜歡再濃烈,也終究是不值一提的,再者道,我在此處很好,並不願隨你回京。”

    不值一提,不願回京。

    封卿聽着她這番話,伸出的手指尖微顫,她臉上那抹笑都變得刺眼起來。

    原來,這段感情在她眼中,早已不值一提了嗎?

    “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葉非晚頓了頓,看了眼身後的扶閒,“我不知你爲何會出現在此處,可不論你我二人發生過什麼,都已經是回憶。既然是回憶,便讓它都過去不好嗎?”

    封卿雙眸緊縮,死死盯着她:“你說,當做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讓一切都過去?”

    葉非晚睫毛微顫,點點頭:“是……”

    只是話未說完,便已被打斷。

    “葉非晚,你是故意的吧?”他再擡眸,全然不是方纔的平靜,反而眼尾猩紅,咬牙切齒,“葉非晚,你分明是故意的,你揮揮手便拋下這一切,轉頭便忘了所有,你怎能這般沒心沒肺,你……”說到此處,他喉嚨一酸,聲音驀地低了下來,竟再道不出任何話來。

    她怎能這樣對他?

    怎麼能在他終於記起前世時,終於找到她時,她卻決絕的選擇將一切回憶都拋在過去,隻身一人大步向前?

    葉非晚望着他:“皇上,你若是……還認同當初你所說的‘兄長’那番話,大可留下來,喫一杯喜酒,我同扶閒也會歡迎你……”

    封卿凝望着她,心中漫天的恐慌,他開口,聲音極輕且嘶啞:“你要朕,喫你和旁的男子的喜酒?”

    她是他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唯一的妻。

    沒有和離,沒有休妻。而今,她卻要他喫她與旁人的喜酒,何其可笑?

    葉非晚抿了抿脣,不知爲何,迎着封卿此刻的目光,她竟覺得心底一陣慌亂,可她仍頷首道:“是……”

    話未道出口,眼前驀地一黑。

    封卿陡然上前,一手擡起她的下頜,薄脣已用力壓下,死死吻上她的紅脣。如破釜沉舟一般。

    他摩挲着她的脣角,而後啓齒在她的脣上用力咬了一口,血腥味充斥在二人脣齒之間。

    葉非晚心中大驚,伸手用力推拒着眼前的男子,他卻不動如山。

    “封卿!”震怒之聲自身後響起。

    這是葉非晚第一次聽見扶閒這般暴怒之聲。

    他身形如鬼魅上前,用力將封卿扯開。

    “啪”的一聲,巴掌聲驟然響起。

    封卿的臉側到一旁,左邊臉頰上,隱隱浮現鮮紅的巴掌印。

    葉非晚看着發麻的手心,抿脣不語。

    “葉非晚,”封卿舔舐了下脣角,聲音仍舊冷冽如冰,雙眸赤紅着泛着嗜血的光芒,墨發微有凌亂,他未曾理會那一巴掌,只看着她固執道,“朕不會允許你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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