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兵是打定了主意,今天不管誰來,自己都要把這一千萬給摁死在這兒。
羅虎深深地打量了他幾眼,隨即轉過身,面對着周圍的圍觀羣衆,朗聲道:“是在下教導無方,犬子並沒有權利參與羅家的生意,而且本人並沒有親眼見證犬子與這位先生的賭約。”
羅虎的算盤比羅洋精多了,只要上來就否認羅洋蔘與生意的權利,今天羅洋做的事情就和羅家沒有任何關係,包括用羅家生意當做賭約的事情。
自己壓根就沒有看見,憑什麼履行?
趙小兵雙目微微眯起,盤算着要怎麼讓羅虎認下這個一千萬。
然而還沒等趙小兵開口,古柔兒卻先他一步走了出來:“剛纔大家都聽見了,羅洋和趙先生的一千萬打賭,羅先生現在想不認賬?對羅家的名聲恐怕不太好吧。”
羅虎剛想反駁,古柔兒卻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難不成羅先生想要仗着羅家家大業大,欺壓旁人不成?”
古柔兒一番話直接將一定大帽子扣在了羅虎腦袋上,引得羣情激奮。
“羅家真是太不要臉了!”
“就是!以後再也不再羅家買東西了!”
“趕緊去論壇上發帖,就說羅家店大欺客!”
雖然不少人都害怕得罪羅家,但還是有不少鐵頭娃根本無所畏懼,大有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架勢。
場面一時間有些失控,雖然羅虎並不在意這些普通人的意見,但是倘若因此敗壞了羅家的名聲,傳到了那些家族長老的耳朵裏,自己這個羅家的家主也不太好做事。
要知道,像羅家這種大家族,家主的位置是人人都在覬覦的。
坐在這個位置上,更是如履薄冰,步步都要小心翼翼,但凡有丁點的失誤都有可能會被人拿來作爲攻擊自己的把柄。
羅虎臉色越發地陰沉,目光怨毒地看向趙小兵,古柔兒和羅家沒有恩怨,會這樣出頭,肯定是跟這個小子有關係!
有古老站在後面,羅虎並不是很想得罪古老,畢竟古老的地位和威勢擺在那裏,得罪了古老自己也不好過。
但是讓他白白拿一千萬出來,更是不可能!
古老自己雖然得罪不起,但是你區區一個古柔兒我還不放在眼裏!
羅虎冷笑一聲,往前走了兩步,朗聲道:“古柔兒,我敬你是古老的孫女,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地不明事理!”
古柔兒還是年輕了一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什麼意思?”
“即便你和這位先生是好友,你也不能這樣罔顧事實!”羅虎決定將賭約的事情徹底抹掉,成爲一件莫須有的事情,“犬子與你們打賭與否,輸贏與否,根本就是你們的一面之詞,更何況倘若真有那般賭局,怎麼會有人這樣次次都能選中價值名貴的古董?”
羅虎話語一頓,深深地看了一眼兩人,意味深長地說道:“莫不是……你們作弊?”.
一番話不僅扭轉了局勢,而且將髒水潑到了趙小兵和古柔兒身上。
你說我們不履行賭約?
那你先解釋一下爲什麼每一次都會選中貴重的古董?
不解釋自己的問題,反而將對方的問題挑出來,這實際上是一種詭辯。
但是圍觀的羣衆可不會想那麼多,他們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很容易就會被牽着鼻子走。
果不其然,周圍的人在聽完羅虎的一番話以後,看趙小兵和古柔兒的眼神都變了。
“是啊,爲什麼他總是能選中呢?”
“我知道他旁邊那是古老的孫女,說不定兩人合謀呢?”
“這麼說羅家纔是受害者了?”
輿論的風向一下就變了,觀衆們議論紛紛,開始對趙小兵有了猜忌懷疑的心思。
起初那一幫圍觀的人,早就已經在羅洋的威脅下離開,現在站在下面的大部分都是不明就裏,看見有熱鬧過來圍觀的人。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他們沒有判斷的依據,索性便像看辯論一般,欣賞起來這臺鬧劇。
羅虎見局勢正在向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嘴角露出竊喜的笑容。
隨即他收斂起了笑容,走到衆人面前,大聲地開口道:“我羅家舉辦活動絕對是童叟無欺的,但是難免會有有心人藉此想要得到什麼好處。”
說着,他一指趙小兵:“這,就是其中之一!”
羅虎轉過身,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我與古老向來交好,自然是相信古柔兒小姐是不會做這種卑劣的事情。”
說罷,目光掃向趙小兵,嚴厲地呵斥道:“但你這種宵小,怎麼能爲了騙錢,拉上古老的孫女做這種事情呢?”
觀衆們聽了羅虎的辯解,紛紛在心理上靠向了羅虎一方。
趙小兵在心中暗罵,這個老東西還真的是有兩把刷子啊。
先是點明瞭古柔兒的身份,避免了古柔兒以勢壓人的可能,此時但凡古柔兒表現出一丁點威脅的意味,恐怕都會被羅虎扯成古柔兒是準備以家族勢力壓人。
緊接着又給了古柔兒一個臺階,讓所有人都以爲古柔兒不過是被矇騙,將趙小兵塑造成了一個花言巧語,欺騙大家族的後輩的欺世盜名之輩。
“沒想到啊,看起來挺好看的一個小姑娘。”
“就是,居然和這種男人做這種事。”
“也是年輕,被騙了唄。”
在場大部分人因爲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此時聽了羅虎一番話,頓時對趙小兵和古柔兒指指點點起來。
古柔兒一張好看的臉蛋頓時氣到通紅,渾身氣血翻涌,衝到最前面大聲地辯解:“你們都錯了!是他們在耍賴!”
“我沒有騙人,他也沒有騙人!”
“明明是他們立下的賭約又不承認,你們不要聽這個傢伙說的假話!”
但世人始終是愚昧的,所以沒有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