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情況自己當然清楚,這麼多年來的高強度工作,加上抓捕時受的傷,堆砌起來已經足以將一個正常人給壓垮了。
但他還是憑藉着平日裏鍛煉出來的身體素質,硬生生地扛了下來。
而且他也並不是像張小嫺說得那樣一點都沒有醫治,其實在空閒時間,他都會去找醫生治療,但即便是那些年邁的醫療專家,也只能慢慢幫他調理,很難進行治療。
俗話說醫生越老越神,雖然不能明說,但年齡在醫生這一行確實是一個坎。
所以在見到趙小兵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醫生。
而在聽完張小嫺的介紹和要求之後,李如牧雖然還是很尊重趙小兵,但心底並沒有把他當成一個醫術特別好的醫生。
畢竟趙小兵看上去,年紀還是太小了。
至於神醫什麼的稱號,多半也只是個噱頭罷了。
就連最後答應讓趙小兵診治,也不過只是拗不過自己的同事,不想讓他們白費心思。
實際上,李如牧並沒有指望趙小兵會看出來什麼東西。
直到他明確指出自己身上有槍傷,這才讓李如牧心思起了變化。
李如牧眉頭微皺,打量着趙小兵,心想難道這人真的醫術了得?
趙小兵沒有在意他的目光,伸手在他身上指了幾下:“這幾個地方的槍傷不深,但是也一定程度地影響到了你的身體,而你肩胛骨上的槍傷則是一直沒有完全治癒,你這兩年應該經常感到肩部極其疼痛,完全使不上力吧?”
李如牧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這個毛病已經就糾纏他很多年了,早期他一直死撐着,直到這兩年忽然嚴重了不少,這才慢慢退到幕後。
“那就對了。”趙小兵繼續開啓着透視眼,結合自己所學判斷道,“你這幾處槍傷如果早些年治療,或許還不會向現在這麼嚴重,但你找的醫生估計都不太擅長處理這方面的問題,所以一直拖到現在,已經開始影響你的正常活動了。”
聽到趙小兵將自己的身體情況說得頭頭是道,而且和自己以前看過的醫生,所說出來的結果都能對上,李如牧這才完全相信了趙小兵確實有能力給他醫治。
李如牧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知道對方有真本事,自然不會再輕視趙小兵。
李如牧誠懇的彎腰,向趙小兵微微鞠躬:“實在很抱歉,方纔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趙醫生海涵。”
“沒事沒事,我都習慣了。”趙小兵嬉笑道,他不正經的態度頓時讓現場氣氛輕鬆不少。
趙小兵找人要了紙筆,回憶了一下自己看到的古醫書,寫下了一個藥方。
“這個藥方比較簡單,可以對你的症狀有初步改善。”趙小兵將藥方遞給李如牧,“等你稍微好點了,再來找我,我到時候進一步幫你進階治療。”
“十分感謝。”李如牧鄭重地收下了藥方,準備今天下班就去抓上幾副藥試一下。
能看出來症狀也不一定有效果,如果真的有效果,李如牧自然會去找趙小兵幫忙。
“去我辦公室喝點茶在走?”張小嫺挑了挑眉,邀請道。
“既然張小姐盛情邀約,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趙小兵聳肩道。
張小嫺撇了撇嘴,帶着趙小兵離開走廊,順着樓梯下到第二層。
“我還以爲你的辦公室就在樓上呢。”趙小兵一邊走一邊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格局,畢竟執法局這種地方普通人還是很難進來的。
“樓上主要是會議室,和執法局領導的辦公室,我的辦公室在二樓,普通執法員則是幾個人共用一個辦公室。”張小嫺走到一個辦公室門前,從包裏掏出鑰匙打開了門,“請吧。”
趙小兵跟隨張小嫺的步伐走進辦公室,隨手關上了門。
“你隨便坐,我去給你泡茶。”張小嫺也沒拿趙小兵當外人,領他進來後便沒管他了,徑直道後面去拿茶葉。
趙小兵聞言,也不拘謹,隨意地逛了起來。
辦公室不大,正對着門的是一扇窗戶,空氣流通性很好,房間裏裝飾也比較簡單,除了日常的辦公用品,就只有桌上放了一些擺件。
趙小兵輕咦一聲,目光定在了張小嫺的辦公桌上。
只見桌上除了紙筆以外,還有幾件古董,模樣造型古樸,明顯不是工藝品。
“她也是古董愛好者?”趙小兵走到桌旁,拿起古董端詳了起來,很快便下了定論,“這是假的。”
不單單這一件是假的,這桌上的古董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假的。
只不過在工藝上做的比較好,一般的古董愛好者是看不出來的。
“嘖嘖嘖,居然被騙了,這幾件古董這女人收回來估計不便宜。”趙小兵看了看,這些古董仿的年頭都比較久遠,要是真品的話價值不菲,現在做成假的當真的賣,估計價格也不會低到哪兒去。
張小嫺從後面拿了茶葉出來,見趙小兵在看古董,出聲提醒:“你當心點兒,別給我摔碎了。”
趙小兵放下古董,玩味地笑道:“你眼光還挺不錯的,不過這幾件古董就算是摔碎了都不可惜。”
張小嫺將茶葉放進茶壺,正在燒熱水。
聽到趙小兵這麼說,眉頭微微皺起,疑惑道:“你還懂古董?”
“略懂,略懂。”趙小兵謙虛道。
聽到趙小兵這兒說,張小嫺頓時茶也不泡了,拉着趙小兵走到桌前,將古董遞給他:“那你給我說說,這幾件古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趙小兵看着張小嫺迫切的目光,原本想嘲諷她兩句,見狀也沒有說出口,反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這幾個古董全都是假的,你被騙了,你要是想打假,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店家要補償。”
然而張小嫺眉頭卻越皺越深:“那你說說看,爲什麼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