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悠之十分抓狂,瞪了一眼趙小兵後邊將鏡頭給關掉了。
趙小兵立馬是把手機給扔掉,開始彎腰拾取地上的銀針,最後來到了吳大勇的身邊,先是將長青劍給拔掉,緊接着開始爲其扎針,剛纔那一劍是用來騙龔悠之的,所以故意偏了幾分,並沒有傷到要害。
正當他治療的時候,吳大勇醒了過來,一下抓住趙小兵的手,另一隻手則將身上的銀針拔掉,並且把他們扔的遠遠的,剛止住的傷口血如泉涌,瞬間將衣服給浸溼。
趙小兵將他的手甩開,阻止他繼續拔針,“你幹嘛。”他從未如此的狂躁,“我不是在害你,那是用來止血的針,你要拔掉的話就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插回去一針,吳大勇拔掉三針,趙小兵只能是犧牲治療效果,暫時封住他的穴位了。
“別給我治,讓我就這樣死了。”
趙小兵一聲嘆息,“你先聽我說完,再決定死不死。”
他告訴吳大勇,剛纔那一切都是他故意的,爲的就是讓龔悠之相信他死了,“你不是害怕毒醫門和正堂來找你的麻煩麼,現在只要我不說,正堂就不會知道你的祕密,而毒醫門也不會找一個“死人”的麻煩。”
吳大勇看着趙小兵釋懷的笑了下,然後虛弱的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比我想得還要聰明的百倍。”
“你先省點力氣。”趙小兵說。
可正當他要給吳大勇繼續施針的時候,吳大勇體內的銀針悉數射出,然後開始劇烈的咳嗽。
趙小兵沒搞明白到底什麼意思,剛纔不是已經說明白並且同意治療了麼,爲什麼突然要衝破穴道,難道是自己理解錯誤,那就是一句誇讚而已。
他來不及想這些問題,正當他要再次封住吳大勇的穴道時,吳大勇的一句話讓他停了下來。
吳大勇說:“你不知道你剛纔刺向我的那一刻,我感覺我解放了,整個人從沒有那樣輕鬆過。”
趙小兵眉毛擰在一起,“你自己說的我們各有各的使命,用不着對我感到愧疚。”
“做出那樣的事情,的確是對不起你,我在這裏像你道歉,不過。”吳大勇說,“不過我更對不起的是正堂,我是正堂的背叛者,作爲一個執法人員卻是和毒醫門這樣的組織勾結,間接害死了不少人,這幾年我揹負的東西實在太多,我對不起正堂,本來就沒臉再活下去,你那一下正好,所以就讓我這樣解脫好了。”
“別說了。”趙小兵呵斥一聲,彎着腰開始尋找地上的銀針。
可找了一陣,手中卻是隻有寥寥幾根銀針,原先攻擊松本時大部分都已經被弄壞,剛纔用來救治的已經是爲數不多能撿到的了。
“小兵,別白費力氣了,你過來一下,我還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趙小兵回頭看了眼吳大勇,因爲失血過多,他已經是面色慘白,上氣不接下氣,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的樣子。
在見到地上物品的時候,趙小兵開心的笑了,裏面有一包銀針,擡頭要報喜的時候發現吳大勇竟然是坐了起來,正神情複雜的看着吳汐汐。
“汐汐就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
正把銀針拿起的趙小兵心理咯噔一下,他猛然看向吳大勇,看見他正拿着長青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而在兩人視線相對的瞬間,吳大勇手毫不猶豫的朝左一拉,紅色的血液從脖頸處噴涌而出,射在了閃身過去想要阻攔的趙小兵臉上。
趙小兵用兩隻手壓在脖頸之上,但根本就沒有用處,吳大勇劇烈抽搐着,血漸漸從嘴巴里面冒出。
“針,我的針呢。”趙小兵找尋起來,找了半天發現銀針就在自己手裏,他趕忙爲吳大勇施針,在所有銀針插入之後,吳大勇脖頸處和胸口的血流起來終於是慢了些,不過這並非是趙小兵的治療起效,而是身體裏面的血少了。
他癱坐在地上,擡頭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熟悉,似乎是在那天的夢裏見過,又好像沒有。
現在他的腦子很亂,可他還來不及悲傷,因爲這時吳汐汐醒了過來。
趙小兵想起吳大勇臨死前說的那句話,照顧好吳汐汐。他忍不住想,爲什麼你剛纔不醒過來,不然一定可以阻止他自殺的。
吳汐汐先是看着流淌一地的血嚇了一跳,在看到吳大勇之後怔在原地,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似乎胸口有東西梗住了。
“爸。”她搖晃着吳大勇,“爸,你怎麼了,你醒醒呀。”吳大勇沒有反應,他便抓住趙小兵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小兵一把將其攬進懷裏,吳汐汐開始嚎啕大哭,原先未完全消減的毒素和剛受說的傷一併發作,她直接是暈了過去。
“也好。”
他將吳汐汐和張月玲都放到了沙發之上,之後回到了吳大勇身邊,手在臉上掃過,讓其閉上了眼睛。
隨後他把長青劍拾起,擦乾血跡之後插回了綁在腳上的劍鞘之中,又撿起原先那邊斷掉的小刀,在血泊裏面蹭了一下後放到了松本的手中。
在擺弄了一陣之後,他打電話給了朱婭,她帶着人很快便趕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你沒事吧。”朱婭關切的問道,她隨後知道這話問錯了,趕忙拿出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
朱婭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趙小兵將先前的事情如實告知,而到後面則有了不少的改動,特別是最後部分,他說吳大勇是爲了救他而死。
“嗯?”朱婭疑惑,他剛一眼便看出吳大勇是自殺,不過她沒有多問,趙小兵也沒發現朱婭的異樣,不斷向她安排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朱婭照辦,趙小兵面色嚴峻,他希望事情能夠按照他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