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青丘鎮回來以後,落月峯的衆人,幾乎人人都在刻苦修煉,這其中尤以唐欣欣爲甚。

    不過她跟別人不一樣,墨凡深他們要通過修煉萬魂宗的獨門心法,才能夠不斷提升自己的修爲,而她,只要不斷的釋放出自己體內的七色靈識,去吸納周圍的靈氣就可以了。

    當然,這段時間,輔助靈獸修煉的書籍,她也沒少看,儘管用處不大,但也是受益匪淺。

    比如,這世間有很多可以幫助提升修爲的靈草聖果,如七魂草,燈芯果等,如果服用得當,甚至可以短時間內提升數年乃至數十年的修爲。

    不過可惜的是,這種靈草聖果,十分稀有,非有大機緣不可得,所以大部分人,還是要踏踏實實,刻苦努力纔行。

    爲了幫助墨凡深他們快速提升修爲,這段時間,溫錦言沒少泡在藥廬。

    他研製的漱塵丹,據說有洗經伐髓之效,儘管效果甚微,卻也是世間罕有的寶物。

    只可惜煉藥的材料難覓,儘管之前機緣巧合下收集到一些材料,但是真要煉製時,失敗的風險也很大。

    所以一連在藥廬裏忙乎了半個月,溫錦言也才成功練出了五顆。

    但是五顆對溫錦言來講,卻是不多不少,剛剛好。

    唐欣欣這半個月以來,除了修煉之外,幾乎無所事事,之前還能時常陪着溫錦言看看書,但是自從溫錦言搬進藥廬之後,她們就很少見面了。

    之所以很少見面,一方面是因爲溫錦言專心致志煉藥,實在沒心思管她,另一方面則還是因爲上次的事,唐欣欣仍舊一直耿耿於懷。

    儘管冷靜下來想想,以溫錦言的爲人,實在不像是那種會四處拈花惹草的渣男,但是有句俗話說的好,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既然蒼蠅都已經找上門來了,那就說明溫錦言這顆蛋,絕對有縫。

    只不過因爲宗門大比將近,這個誤會到底是被慢慢擱置了。

    然而,半個月之後,溫錦言好不容易從藥廬出來,不說帶她去喫好喫的就算了,竟然還給她送來一顆藥,唐欣欣一聽臉都綠了。

    “……咯咯。”

    溫錦言,你瘋了吧,我又沒病,幹嘛要吃藥?而且你看看你煉製的那幾顆丹藥,憑什麼,我的就比墨凡深他們幾個的小?

    唐欣欣盯着溫錦言手裏的丹藥嘰嘰喳喳的抱怨着。

    可惜她每次表達的意思一多,溫錦言就弄不明白了。

    “怎麼了?這丹藥於提升自身修爲有益,你是不喜歡嗎?”

    “……”

    聽完溫錦言的話,唐欣欣簡直無語凝噎。

    看吧,這就是認識一個會煉仙丹的仙君的壞處,他總是會時不時的一臉期待的對你說:來,把藥吃了。

    不管你有病沒病。

    不僅如此,他的要求你甚至都無法拒絕。

    唐欣欣就是這樣的,儘管知道溫錦言絕對不會下毒害她,但是無緣無故的亂吃藥真的好變態,就算是仙丹也不例外。

    而且爲什麼墨凡深他們幾個的仙丹就那麼大個,她的就那麼小隻,難不成是欺負它個頭小嗎?

    豈有此理。

    唐欣欣雖然個頭小,但是胃口大,這也就能解釋,她當初爲什麼會被一隻巨無霸給噎死了,溫錦言爲了避免此類事情的發生,特意將她的丹藥制的很小,結果還被她狠狠抱怨了一番。

    不過最後,唐欣欣還是乖乖的把丹藥吃了,不僅僅是因爲那是溫錦言好不容易煉出來的,也是因爲她實在好奇,究竟仙丹喫起來是個什麼滋味兒。

    然而事實證明,仙丹它也是藥,喫完了之後,不僅屁感覺沒有,甚至味道還十分奇怪。

    唐欣欣從小到大,很少生病,生平僅有的幾次吃藥經驗,喫的都還是西藥,一口就可以吞服下去的那種,什麼感覺都沒有。

    但是仙丹就不一樣,喫進去的感覺,不苦也不甜,卻又好像剛嚼過泡泡堂似的,嘴裏面總好像有種香香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口齒留香?

    厲害啊,我還想喫。

    然而當她眼巴巴的盯上溫錦言手裏剩餘的仙丹時,卻被溫錦言十分了然的直接拿走了。

    “一人一顆,休的貪嘴。”

    唐欣欣一聽簡直氣急。

    誰?誰貪嘴了,我只是看看而已,小氣鬼。

    儘管被罵成是小氣鬼,但是溫錦言還是毫不客氣的將剩餘的仙丹拿走了。

    唐欣欣現在簡直後悔死了,早知道,她就應該趁溫錦言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喫一顆大的,不過可惜的是,她現在已經沒機會了。

    溫錦言在將漱塵丹煉成之後,便又搬回到了竹舍。

    這一日閒來無事,他便提起了筆,打算在書案之上隨便描一幅丹青。

    唐欣欣在外面玩耍了一會兒,覺得累了便又飛回到了竹舍,結果一進門,就看到溫錦言難得提筆在那裏寫寫畫畫。

    溫錦言姿態隨意,可是看在唐欣欣的眼裏,卻好似一幅十分寫意的潑墨畫。

    唐欣欣覺得有趣,便也從旁邊取了一張宣紙過來,鋪好。

    只不過它的爪子過於鋒利,那宣紙又過於輕薄,唐欣欣明明已經很小心很小心了,可結果還是不小心把那張宣紙,抓成了一團。

    唐欣欣:“……”

    溫錦言見她小心謹慎的侍弄,最後還是把宣紙弄破了,忍不住輕笑一聲之後,便親手替她重新鋪了一張,並用鎮紙壓好。

    唐欣欣對溫錦言的服務很滿意,於是便決定乾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本來的願望也只是想做條鹹魚而已嘛。

    於是有了紙之後,她也不管別的了,乾脆朝溫錦言伸出一隻鳥爪,溫錦言一看,頓時瞭然,便取了一隻粗細適中的彤管,蘸了墨,遞到她手裏。

    唐欣欣不懂作畫,更不懂用毛筆作畫,所以想了想,還是乾脆寫幾個字算了,可是寫什麼呢?

    自己的名字?

    不行,溫錦言又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算寫了他也未必能明白,更何況,那幾個字好複雜,比劃又多,真的好難寫。

    要不,乾脆寫溫錦言的名字吧。

    這麼想定,唐欣欣就動起了筆來。

    只不過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這破毛筆難用就算了,這鳥爪竟然更難用。

    唐欣欣對着面前的宣紙比比劃劃,一隻腳保持平衡,另一隻腳極力想寫點兒什麼東西出來,然而她努力了半天,最後擱下筆一看。

    滿紙的鬼畫符,這特麼別說溫錦言不認識,連她自己都快認不出了,所以她剛纔到底打算寫啥來着???

    唐欣欣看着那滿紙的鬼畫符,氣的跳腳,想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高中生,如今連個字都寫不了,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唐欣欣氣急之下,便將那宣紙,團吧團吧,惡狠狠的丟了出去。

    溫錦言一看頓時放下筆,將那一團已經滾到了角落裏的紙團撿了起來。

    “怎麼了?究竟寫了什麼,生這麼大氣?”

    溫錦言只是好奇,他家小鳳凰究竟拿着筆都幹了些什麼,然而他好奇的同時,唐欣欣也好奇,只是當她一歪頭的時候,就被旁邊畫上的那隻鳥給驚到了。

    那畫上的鳥真好看,那不正是自己嗎?

    而且溫錦言畫技精湛,那一筆一畫間,就連羽毛上的光澤,爪爪上的棱角都分毫畢現。

    那畫的線條並不複雜,只是寥寥數筆間,就讓她如今的模樣躍然紙上。

    唐欣欣看的癡迷,忍不住便盯的出了神。

    而這時候,溫錦言也已經將那團被她揉皺了的廢紙展了開來。

    展開一看的同時,他也頓時明白了過來,宣紙上亂七八糟的,橫不是橫,豎不是豎,你說她在寫字,她好像又是在作畫,你說她在作畫,她好像又是在寫字,總之就是以溫錦言的眼力,也實在弄不明白,那紙上的一坨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不過不管是什麼,那也是他家的小鳳凰弄的,是它的作品,不該就這麼草草的扔掉。

    於是在唐欣欣盯着溫錦言的畫發呆的時候,溫錦言就悄悄的將她的“墨寶”藏了起來。

    溫錦言走回來的時候,唐欣欣還在傻傻的盯着那幅畫看。

    她實在是不明白,溫錦言怎麼幹什麼都那麼出色?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學霸?

    學霸溫錦言低頭一瞅:“看什麼呢?”

    唐欣欣見溫錦言回來,頓時就激動的指了指畫,又指了指自己。

    這動作溫錦言很容易就明白了。

    “對呀,畫的就是你,像不像?”

    唐欣欣激動的直點頭。

    “……咯咯。”

    像,像極了。

    儘管唐欣欣這麼說,但是溫錦言卻又再次提起了筆:“似乎還差一點兒。”

    唐欣欣不明白,於是愈發專注的盯着溫錦言的手,於是就見他,下筆如有神,寥寥數筆,就將那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描繪的炯炯有神。

    這一回,唐欣欣簡直愈發歡喜了,簡直連靠近都不敢靠近,生怕給弄壞了。

    只可惜她怕別人可不怕,就在溫錦言收筆之際,卻莫名不知從哪裏捲起一陣狂風,偏偏別的什麼都沒動,就單單捲走了她的畫。

    唐欣欣一看頓時急了

    “……咯咯。”

    哎呀,我的畫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