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落月峯之後,溫錦言便匆匆忙忙的趕往了太清殿。

    他此次回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找涵道子商量,這不僅關係到萬魂宗的安危,更關係到整個修真界的存亡。

    可誰知,他纔剛剛踏進太清殿,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告知了一系列更加可怕的消息。

    首先出事的是修真界的十二仙門,據說在他不在的這段期間,其中已經有五家相繼豎起了反幟,投靠了墨天辰,不僅如此,他們還在墨天辰的蠱惑下,不斷的增派門徒朝周圍的小門派開刀。

    墨天辰的這把火燒的很快,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弄的整個修真界人人自危,生怕一覺醒來,就禍起蕭牆。

    這還不算,這其中最令人唏噓的就要數天音閣了,聽說墨天辰的人馬,三天前突然神兵天降天音閣,之後不到一個時辰,就傳出了苦燈大師圓寂的消息,而與此同時,一直由天音閣世代保管的神農鼎也最終落到了墨天辰的手裏。

    如今的墨天辰,可謂是風頭正盛,一手遮天,如果再沒有人站出來出面加以制止的話,只怕他會更加的肆無忌憚,直到攪的整個修真界都雞犬不寧。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溫錦言見涵道子並不在太清殿中,便問向一旁的沖虛長老知語。

    “掌門師兄呢?”

    一般情況下,如無要事,涵道子都是不會輕易出門的,顯然這次不一樣。

    “在接到了天音閣的求救信之後,掌門師兄已經帶着風眠師弟和畫骨師妹趕過去了。”

    溫錦言一聽涵道子不在,頓時便皺眉道: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上午。”算算時間,如果不被耽擱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有消息傳回來了。

    “還沒有消息嗎?”

    聞言,沖虛長老神色凝重的再次搖了下頭,顯然他也覺得,這麼久了都沒有一點兒消息,確實有些反常。

    見狀,溫錦言沉吟片刻,便有些不太確定的道:

    “苦燈大師真圓寂了?”

    對於這個問題,知語長老倒是回答的十分肯定。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事發之後,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修真界,而且之前天音閣的求救信中也有提到,應該不假。”

    說到這裏,溫錦言便愈發神色凝重的道:

    “苦燈大師佛法造詣不凡又修爲了得,怎麼可能這麼突然就圓寂呢?”

    溫錦言沒有說的是,他跟苦燈大師相識已久,憑他對苦燈大師的瞭解,他可以斷定,以苦燈大師的修爲,普天之下,除了已故的天瓊尊者和老魔尊之外,就算是他和全勝時期的墨天辰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了,這可能嗎?

    本來上一次,巫城安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鬼洞門逃脫,溫錦言就已經有所憂慮了,如今這個懷疑不僅沒能減小,反而愈演愈烈。

    知語長老並不知道溫錦言究竟在懷疑些什麼,他只覺得他像是話裏有話。

    “你的意思是……”

    溫錦言畢竟是一派長老,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他也不敢胡亂下結論。

    “我也不敢妄加揣測,只是覺得這件事聽起來有點兒蹊蹺。”

    知語長老也是個直性子,並不喜歡那些歪歪繞。

    “你是說苦燈大師之死?”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間想起,導致一千年前那場神魔大戰的第一把火不就是從天音閣燒起來的嗎?而且我一直懷疑,當初從鬼洞門劫走巫城安的人,很有可能不止墨天辰和他身邊的四大護法。”

    知語長老並沒有親自去過蒼穹山,關於巫城安的事他基本都是道聽途說,他只知道巫城安跑了,卻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跑的?

    “此話怎講?”

    溫錦言想了想,覺得事到如今,就算沒有真憑實據,他也應該儘可能多的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就算不爲了查明真相,也要讓大家提前做個準備,防患於未然。

    “要想從鬼洞門救人,首先必須滿足兩個先決條件,第一必須得準確的知道鬼洞門的所在,其次還必須要明確知道陰陽令的下落,這兩者缺一不可,而且這兩點除了十二仙門長老級以上的人物知道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我說的可對?”

    知語記得,當初因爲巫城安曾在衆仙門面前大放過一番厥詞,預言二十年後必定脫困,所以爲了確保鬼洞門的絕對安全,衆人便商議,由石風門和天瓊派一東一西分別掌管陰陽令,而天音閣因爲地理位置的優勢,則專門負責確保鬼洞門的安全,而石風門和天瓊派則負責從旁協助。

    當初的事,做的的確十分隱蔽,但畢竟那麼多年過去了,難保不會走漏風聲。

    “那也不能保證,人多嘴雜,一不小心走漏了消息。”

    聞言,溫錦言也不惱,只是按部就班的繼續推理道:

    “好,就像師兄說的,這些都不是疑點,那麼,石風門和天瓊派雖負責保管陰陽令,可這兩個門派南轅北轍,就算同時出了事,都過去將近一個月了,天音閣怎麼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沒收到,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真的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那它離蒼穹山那麼近,又負責鬼洞門的守衛工作,這麼久以來就真的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發現?好,就算他們大意,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那鎖魂鏈呢?被鎖魂鏈鎖住的魂魄,就算合墨天辰之力再加上青蓮,白眉,玄燭,紅衣四大護法也不可能輕易打開,就算打開了,巫城安也不可能安然無恙,更何況墨天辰還是一個身受重傷,只能虛張聲勢,絕不可能真正出手的人。”

    知語神色凝重的聽溫錦言分析半晌,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可他就是不忍把這件事往壞處想。

    因爲一旦懷疑成立,苦燈大師之死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而整個修真界從此以後只怕也再沒太平日子可過了。

    “這話說的確實在理,可你有證據嗎?”

    “就是因爲沒有,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將這件事對任何人提起。”

    知語知道溫錦言一向謹言慎行,倒也放心。

    “你的懷疑不無道理,可眼下掌門師兄已經帶着風眠和畫骨去了天音閣,如果真如你所說,他們會不會有危險?要不乾脆速速派人叫他們回來?”

    “那倒不必,眼下天音閣內什麼情況我們還不得而知,還是再等等,等有了確切消息再進行下一步行動也不遲,更何況掌門師兄還帶着柳師兄和畫骨師姐呢,一時半刻應該出不了事。”

    其實溫錦言這麼說,只是在安慰知語,人去都去了,要出事早就出了,就算你即刻再派人過去,也爲時已晚,他之所以告訴知語說不會有事,只是不想讓他過於擔心。

    本來溫錦言此番回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墨天辰拿到神器,他本以爲,以墨天辰的城府之深,至少要等到自己先恢復了魂力再說,可是沒想到他行動如此迅速,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拿下了天音閣。

    既然如今已有神農鼎在手,那接下來他又想做什麼呢?

    本以爲沒有巫城安從旁協助,他勢單力薄定然不會輕舉妄動,誰成想這麼短時間,單單隻在人界,他身邊就已經集結了這麼多幫手。

    只是不知道他的這些幫手究竟從何而來?

    “對了,師兄,說了這麼多,我還有一事不明。”

    “何事?”

    “據我所知,恢復魂力的三件寶物,墨天辰至今都沒有集齊,而且玄燭和紅衣又隨着巫城安一起回了魔界,那墨天辰身邊現在能用的上的,最多也就只剩下一個青蓮和一個白眉,可是單憑這兩個人,又如何能攪得整個修真界腥風血雨。”

    關於這一點,知語倒是比溫錦言多知道一些,不過也只是一些。

    “你有所不知,除了青蓮和白眉之外,墨天辰的身邊又多了兩元猛將,這兩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來歷,總之法力十分高強,據說,打下風情谷和青霞派的人,正是此二人,而墨天辰從一開始就隱居幕後,從未露過面。”

    溫錦言一聽,頓時也比較意外,人界竟有如此高手,他以前怎麼從未聽說過。

    就他所知,人界的衆仙門中,像這樣的高手幾乎屈指可數,不過少雖少,卻沒有一個是墨天辰能夠指使得動的,更別提是對他言聽計從了,除非他使了什麼不入流的花招。

    “竟有此事?墨天辰有了新幫手?可有二人的資料。”

    此時此刻,溫錦言倒是愈發好奇二人的身份了,不過可惜的是,說到這兩個人,別說資料了,就連姓名,知語都搞不清楚。

    “沒有,我也是道聽途說,只知道他們其中一個人姓藍,而另一個則連姓什麼都不知道。”

    “姓藍?”

    見溫錦言在聽到這個“藍”字時,神色有異,知語便忍不住好奇道:

    “怎麼?師弟想到了什麼人?”

    說到姓藍的,溫錦言還真就想到一個人,不僅如此,那個人還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的確想到了一個人,只不過……應該沒這麼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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