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棄妃成團寵 >第142章 五年後
    蕭祁墨見沈澤川跪在懸崖前面,本是不解,後來身邊的人打聽了一下,說是成王失足跌下了懸崖,他聽後嘆了口氣。

    “還有一人,是……“

    蕭祁墨微微蹙眉,“還有誰?”

    “夫人。”

    “誰?”

    “夏珩之女夏染,我們侯府夫人。”

    蕭祁墨身子晃了一下,急忙跳下馬,匆匆來到懸崖前。風突然凜冽起來,他看着那根本看不到底兒的懸崖,心一下子冷了。

    “他們說小娘掉下去了?”

    “不可能!”

    “她很好,這話是王爺你說的!”

    “沈澤川!你回答我!”

    沈澤川突然笑了起來,置之死地而後生,生路已經有,可他卻不想獨活。閉上眼睛,沈澤川悵然一嘆,人往懸崖下栽了去。

    宣靖王府,皇上匆匆趕來。

    見到院中端坐之人,皇上急忙跪下,“父皇這些年去哪兒了,兒臣甚是思念。”

    太上皇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人,穿着明黃的龍袍,一副威嚴之態。

    “你是我兒子?”

    皇上一愣,“父皇……”

    “那個,抱歉啊,我腦子糊塗了,不記得人了。”

    皇上看着太上皇,一直不知該怎麼理解他這句話。

    “他確實不記得誰了。”

    這時虛無峯從屋裏走了出來,衝皇上說了一句。

    皇上起身,看到虛無峯,客氣的頷首致意。

    五年之期到了,虛無峯想起了前塵往事,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跟皇上一一交代了。

    “無憂丹?”

    “他說自己夜夜睡不安穩,總夢見那些跟他一同打天下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他們慘死的樣子,他說太痛苦了,所以吃了解憂丹,暫時忘記了過去。可五年太短了,他根據舊方製出了無憂丹,可終生不再想起過去。”虛無峯說着看了一眼太上皇。

    “原是這樣,所以這五年來,父皇一直沒有消息。”

    虛無峯點頭,“不過前些日子,他清醒過,讓我把龍膽給了阮青青。”

    “那阮青青果真……”

    虛無峯嘆了口氣,他落後於她幾步,等他上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孩子跳下去。

    “老四呢?”

    虛無峯突然跪在了地上,道:“太上皇心疼王爺,賜了一顆無憂丹,草民已經讓王爺服下。”

    皇上呆了呆,再看太上皇,卻見他正瞪着他。

    “父皇……”

    “我這孫兒好像受了很多苦,是不是你這個當爹的沒有疼他?”

    “兒臣……錯了。”

    五年後,南疆,鎮南王府。

    九曲迴廊上,一穿藕粉煙羅襦裙系紅錦帶的姑娘跑着,邊跑邊驚慌的往後看。見垂花門那,一穿殷紅衫裙的女人露面,尤其看到她手中的鞭子,更是慘叫一聲,豁出命一般跑着。

    “臭丫頭!你還敢跑!”

    “老孃日夜哭了五年,眼睛差點沒哭瞎,你倒好!夏染,老孃這次抓住你,非扒了你的皮不成!”

    跑在前面的夏染,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她從高處摔下,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了,要知道有這麼兇悍的孃親,她乾脆摔死得了!

    穿過白玉橋,見到喻清倫從正房出來,她慌忙跑上去,躲他身後了。

    “世子,救我!”

    喻清倫桃花眼一眯,看向身後的人,滿眼都是歡喜和寵愛。而這時,那夏夫人也追了來,一鞭子就抽了過去。

    喻清倫見此,忙背過身硬抗了一鞭子。

    “夫人!”夏珩喝了一聲。

    夏夫人也就一時氣急,沒有收住鞭子,見打到別人了,也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世子……”夏染擡頭,見喻清倫喫痛了一下,不過怕她擔心,隨即又換上了笑意,她忙去看他後背,竟是一道血印。

    夏染氣得叉腰,“瘋女人!我根本認識你!”

    “夏染,你再說不認識老孃?”夏夫人眼睛一眯,手中鞭子握緊。

    “我……”夏染怕怕的低下頭,小聲道:“我失憶了啊……本來誰都不認識的……”

    “死丫頭,你……”

    “夏夫人!”喻清倫衝夏夫人微微一笑,“阿染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

    夏夫人輕哼一聲,“她不記得了,難不成世子爺也失憶了?五年後才告訴我們夏染的消息,莫不是剛想起來?還有她這臉怎麼回事,爲何模樣變了許多?”

    倒也不是完全變樣了,也就六七分吧,不過讓不熟的人一看,已然是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了。她與原先的阮青青,也就長得像一點而已。

    要不是見她這性子如故,賊心大膽子小,還有虛無峯作證,她這親孃都不敢認。

    “箇中緣由,本世子已經跟夏首輔交代清楚了,夏夫人何必當面問,讓阿染難受。”喻清倫淡淡道。

    夏夫人見夏染膽小怯弱的樣子,心裏五味雜陳。這是她的女兒,卻又不是,可這五年來,她卻承受着喪女之痛,日夜落淚。

    當夏珩告訴她,夏染還沒死的時候,她便下定了主意,以後一定好好疼她寵她。

    “你真是我娘?”夏染跟走丟的小貓似的,問這話的時候又乖又可憐。

    夏夫人眼淚沒有繃住,一把把夏染拉到了懷裏,“染染,娘對不住你,娘好想你。”

    夏染眼睛也紅了,這五年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身邊只有師父和世子。她以爲自己無父無母,所以從來不敢問,但原來她是有爹和孃的,而且孃的懷抱好軟好暖。

    喻清倫看了一眼夏珩,見他面向一堵牆,眼圈也紅了,堂堂朝廷重臣一品首輔,竟也忍不住落淚了。

    午後,夏染一人坐在內湖邊的石頭上,看着水中自己的樣子。

    師父說,她從高處摔下,把臉給劃傷了。她裹了兩年的細布,前後幾次動刀,才把容顏給整好。以前的樣子,她自是不記得了,而眼下的自己,明豔清麗,瀲灩生姿,倒是一張絕色的容顏。

    一笑,花開百媚。

    一哭,我見猶憐。

    一顰,嬌不自勝。

    一怒,秋月微涼。

    這話倒也不是自贊,而是世子說的。只是對於這張臉,她卻生不出喜愛來。

    憑她笑也好,苦也罷,總有人說她是狐媚子勾人,這話聽得多了,聽習慣了,但也不好聽啊!倒不如一張平凡的臉,自己自在,旁人也不會總揣測她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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