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可算把您盼來了!”
“瞧您說的,我還能不來。”
“前幾日安國公府的宴,可不沒有看到您!”
夏夫人笑笑,隨着大將軍夫人上前,在她下首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我就說了,這夏夫人不給我安國公府面子,還能不給大將軍面子?”一人陰陽怪氣道。
夏染看過去,也是五十多歲的婦人,還是長了一副刻薄相。
夏夫人點頭,“安國公夫人說的是呢!”
大將軍夫人怕二人叫板起來,幫岔開話題,“這位就是夏姑娘吧,長得真好。對了,幾家的小姑娘們都在西花廳玩,你也去湊湊熱鬧吧,剛來京也不熟,可以結識兩個玩伴。”
夏染本來就不想待在這兒,便順着大將軍夫人的意思點了點頭。
“夏姑娘,這邊請。”大將軍夫人讓身邊的嬤嬤領着她進了西花廳。
廳子裏果然有幾個小姑娘,正湊在一起說什麼,嘰嘰喳喳的十分熱鬧。只是她一進來,這幾個小丫頭就不說了,紛紛轉過頭來看她。
那嬤嬤離開後,夏染朝裏面走了幾步。
“你們剛纔在說什麼?”
她隱約聽到了一句,什麼東越公主什麼寡婦之類的話。
“這位姑娘有些面生,不知是哪個府上的?”一穿綠裳的女子問道。
芝兒忙道:“我家姑娘是首輔府的姑娘。”
“哦,原是夏姑娘!我是將軍府的三姑娘,我叫顏語。”
那綠裳女子忙走來兩步,衝夏染見了禮。夏染見此,回了一個禮。
其餘的幾位同樣見禮,夏染一一回禮。
“再過兩日,東越公主就要進京了,我們不過是閒話兩句。”顏語道。
“那寡婦呢?”
顏語一笑:“夏姑娘應該是聽錯音兒了,我們沒有說什麼寡婦。”
顏語說完,其他幾位姑娘也忙附和。
“便是我聽錯了吧。”
因爲有她在,幾個小姑娘不能隨性,便聊起了女紅什麼。夏染實在覺得沒有意思,起身便離開了,不想那顏語跟了出來。
“聽說夏姑娘原在鎮南王府住過一段時日,想來跟鎮南王世子很熟吧?”
夏染挑眉,“顏姑娘爲何問這個,你認識他?”
顏語臉微微紅了,不自覺露出幾分嬌態,“其實說不上認識,只是見過一面。”
“這樣。”喻清倫居然有桃花債!
“這次世子護送東越公主進京,大概會留在京城一段時日,本想說若是夏姑娘與他熟識,可否幫我傳句話。”
不過幫她給男人傳話?她們還不熟吧?
“顏姑娘,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夏染臉上露出爲難之色來。
顏語有些尷尬,“夏姑娘不要誤會,五年前他救過我,我只是想向他表示感謝而已。”
“相信顏姑娘和鎮南王世子會有機會見面的。”便不用她傳信了吧!
聽出了夏染話裏的拒絕之意,顏語點了點頭,有些失望的回去了。
夏染帶着芝兒,轉身往西花廳外面走去,原世子會護送東越公主進京,她竟都不知道!從西花廳出來,夏染去了園子裏,見水榭那邊沒有人,便過去了。
水榭挺大的,她在這一頭坐下了。清風自湖面吹來,她眯了眯眼,很是愜意。
“啊,我的紙鶴!”小女娃驚呼一聲。
夏染睜開眼,見一紙鶴隨着風吹向了湖面。她眼疾手快,起身一抓,正好把紙鶴給抓住了。
夏染看着手裏的紙鶴,小小的很精緻。
“姐姐,可以把紙鶴還給我嗎?”
夏染低頭見小女娃正仰頭看着她,水潤的大眼睛裏閃着亮光,她矮身把紙鶴還給了她。
“這位姑娘,看着面生啊!”
小女娃的娘走了過來,她穿着一身淡藍色的襦裙,外面披着同色的廣袖外裳,溫婉之中又透着幾分英氣。
“我叫夏染。”她道。
女子微微一愣,隨即瞭然,“原是夏姑娘,聽說你剛進京,難怪看着面生。不嫌棄就去裏面坐會兒吧,等看着時候差不多了,再去喫席就是。”
夏染正有此意,便和這女子一起在石桌旁坐下了。
“您是?”
“我叫容淺淺,錦衣侯夫人。”
夏染點頭,“原是侯夫人。”
桌子上散落着很多紙張,她們母女倆已經疊了好多,如小船、花球、吊墜這些。她跟小女娃借了一張紙,幾下折了一個青蛙,而且一按屁股就能跳。
“哇,姐姐真厲害!”小女娃驚歎道。
夏染陪着小女娃玩了一會兒,發現這錦衣侯夫人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她。當她再次看的時候,夏染故意擡頭,與她視線撞倒了一起。
“抱歉,只是看到夏姑娘,不免想起故人來。”
夏染點頭,“這個故人應是永定侯府的夫人阮青青吧?”
容淺淺微微嘆了口氣,“我與她是好友。”
“原是這樣,聽說她會醫術?”夏染問。
“是啊,她醫術很好,可是師傳神醫虛無峯呢!”
夏染一愣,“神醫虛無峯?”
“正是。”
她怎麼沒有聽師父說過?
“回京後,我聽到了關於這位夫人很多事,感覺真假參半。夫人既是她的好友,能跟我講講她的事。”
“夏姑娘爲何想聽她的事?”
夏染猶豫了一下,小聲衝容淺淺道:“我懷疑她沒有死。”
容淺淺聽了這話忙搖頭,“那是不可能的,她是從萬丈懸崖跳下去的,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太子、夏首輔還有永定侯,他們都是親眼所見。”
如果是以前,她定不會有所懷疑。
可是在發現自己有空間後,她不禁想到了一種可能,便是她當日從懸崖跳下,而後被空間拖住,只是受了一些輕傷而已。
至於毀容,怕不是因爲受傷,而是有意的。
她在去西疆的路上聽人說過,這阮青青把成王給推下了懸崖,即便她當時不死,過後也是砍頭大罪。所以爲了幫她逃過重罪,師父給她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身份。
“畢竟我現在佔了她的位子,還是很想多瞭解一些她的事。”她如是對容淺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