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跟着她下來,見她上山去了,他們也只好跟着。
“夫人,她是什麼人?”秦深問。
這跟着好說,他怕他們跟到坑裏去。
夏染搖頭,“她救過我,應該不會再害我。”
聽夏染這麼說,秦深好好安心了一些。在上山的路上,他做了標記,等殿下他們尋人的時候也好有個方向。
一路往山上走,走到山頂時,上面有一座廢棄的寺廟。
女子推門進去,夏染也跟了進去,不期然見那林梟被綁在院中一顆樹上,此刻還昏迷着。許是聽到動靜,屋裏的人走了出來。
“上官晏!”夏染不想竟是他,當然還有他身邊的謝星宇。
“你找她做什麼?”謝星宇指着夏染,轉頭問上官晏。
上官晏乾笑一聲,“自然是帶她一起走。”
“爲什麼?”
上官晏拍了謝星宇腦門一下,“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遲鈍,當然是因爲,她是你娘啊!”
這句話猶如一顆驚雷,當場把夏染給炸蒙了,的確她有懷疑,可萬沒想到,上官晏會這麼幹脆利落的說出來,一點心理準備都不給她。
謝星宇卻不震驚,只是撇了撇嘴,“我不是你生的?”
“你真相信男人能生孩子?”上官晏翻了個白眼問。
“所以,你不說我是你生的了,轉頭就給我找了個娘,莫不你喜歡她?想娶她?”
“這孩子,什麼腦子!”上官晏第一次有點無語。
夏染心中自是十分激動,可看着孩子就在眼前,她又有點膽怯。而且這上官晏慣來又瘋又傻的,她還真有點怕他是腦子抽了。
看了謝星宇一眼,夏染忍住心口的酸澀,上去把上官晏推進了屋裏。
“你把話說清楚!”
上官晏拍了夏染肩膀一下,“輕點,一個女人家,怎麼力氣這麼大。”
夏染呼出一口氣,“上官晏,你最好馬上把話說清楚。”
上官晏見夏染真急了,這纔有了正形,“兒子都給你養這麼大了,長得白白胖胖,文采和功夫都好,也就傻了點,你不說謝謝我,居然還要生氣。”
“他真是我兒子?”夏染呼吸都緊了。
“諾,你不早就知道了。”
她在看到謝星宇第一眼的時候,幾乎那時候就認定了,可前有阿無的事,她不敢認啊!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晏看了夏染一眼,找了塊轉頭坐下,還拍了拍旁邊的一塊請夏染也坐。
“前朝的事,我不必與你多說,你也都知道。我與你說些,你不知道的吧,我師父是前朝國師,也是幫皇室建造石窟的人。前朝滅亡時,他講石窟的地圖分成四份。找到太子後,他現在太子身上刺了一份,乃是君子蘭的標記。”
“爲何不直接把地圖給傅將軍,非要分成四份?”
上官晏嘆了口氣,“首先,前朝剛滅亡,我們沒有實力與分成北楚和南晉的兩個國家對抗,需要先積蓄實力。再則,經過二十年,師父才找到太子,他已經不認前朝只認北楚了。把地圖給他,他很有可能直接交給朝廷。”
“分成四份,如此又是四十年過去了,到了小宇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這次師父要親自教養小宇,把光復前朝的使命刻入他的骨血裏。於是,當你和太子決定把孩子送去西疆的時候,師父在半路上把這孩子帶走了。”
夏染蹙眉,“那後來呢?爲何又有阿無?”
“謝靖安背叛師門,一心想要拿到寶藏,而且他知道的很多。師父怕他得手,於是把寶藏從石窟出轉移了出來,藏到了別的地方。他先時不知道,便和成王合作,把他兒子安插到了北楚。師父便順水推舟,在那孩子背上刺了君子蘭的標誌,不過那標誌是假的。”
“所以後來石窟塌陷了?”
“對。”
“打開寶藏不止需要四幅地圖,還要兩把鑰匙,當初謝靖安已經找到石窟所在,但缺的是兩把鑰匙。他回蒹葭谷,逼師父拿出鑰匙,師父不同意,還把他趕走了。他不死心,用甜言蜜語迷惑了師妹,讓師妹幫他一起找那鑰匙,後來師父被他活活氣死。”
小宇一直被他師父養在一個隱祕的地方,師父死後,他找到小宇,遵從師命,要把這孩子送回父母身邊。
可謝靖安一直再找他,爲了保護他和小宇的命,他只得裝瘋賣傻,說什麼小宇是他生的,還讓謝靖安誤會小宇是師妹所生,乃他的親骨肉。
如此纔算過了幾年安穩的日子。
“師父的兩把鑰匙,一把在我手裏,一把在師妹手裏。如果謝靖安一直對師妹很好,她會拿出來給他,但他再逼不出鑰匙後,便拋棄了師妹,師妹這纔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那林梟是怎麼回事?”
“師妹在王府時,因謝靖安的冷落而黯然傷神,這林梟愛慕師妹美色,趁機和師妹好上了。然,這人就是禽獸,從王府拐走師妹後,對她就不好了,日日打罵,嫌她哭得煩還拔了她的舌頭,最後竟扔到了關楓林園那些失蹤女子的宅子裏。”
“畜生!”
“師妹會功夫,逃了出來,她在那宅子外面守了許久,而後發現了那埋屍之地。上次我們去找女屍,引路的那白影就是她。”
“外面那女子就是你師妹?”
上官晏點頭,“那天在山上,我便覺得那背影像她。”
夏染嘆了口氣,沒想到其中發生了這麼多事,但不論蒹葭谷如何,老國師和上官晏把她兒子保護的好好的。
“啊啊……”
外面突然有了動靜,上官晏和夏染對視一眼,忙跑出去看。他們出來,正見上官晏的師妹用手掐着林梟的脖子,因不能說話,嘴裏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師妹!”上官晏忙上前拉住師妹,“先別急,我還有話問他。”
那林梟剛醒,又差點沒掐死,此刻又驚又怕,臉色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