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陰鷙太子帶回宮後 >第 5 章 第五章
    許丞相又道:“皇上,太子殿下已遇刺多日,現在找兇手恐怕難上加難,老臣估摸着,這許是江湖人的手筆。”

    皇帝沉聲道:“江湖人跟朝廷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這一點朕還是信得過的。”

    皇帝目光在幾位皇子身上掃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到二殿下淳秧策身上:“策兒,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淳秧策看了淳延一眼,作揖行禮:“父皇,兒臣認爲此事確該徹查,畢竟,傷害皇子乃是大罪,不然日後傳了出去,怕是有損皇家形象。”

    皇帝思索一番。

    此時,葉尚書又開了口:“皇上,既然要查,不如此事就交由太子殿下負責,他是遇害之人,定會比旁人更瞭解兇手的特徵,查起來也容易些。”

    許丞相甩了甩袖子,冷哼一聲,立即反駁:“回皇上,老臣覺得葉尚書此言差矣,太子殿下此次去豫州查貪污受賄,什麼也沒查到就只帶了一身傷回來。”

    許丞相滿是褶子的臉上擠滿了笑,又道:“相比較一月前的二殿下,太子殿下還是有許些不足,當時二殿下親自押運糧草南下,哪怕中途遇到了打劫的土匪受了傷,也硬撐着送了去,此舉救了數萬難民,還給他們劃分了房屋跟土地,二皇子做事細心又果斷,臣認爲查找兇手這件事情理應交由二皇子。”

    低下諸大臣都紛紛伸着脖子議論,點頭稱是。

    三殿下淳安鶴忍不住插了句嘴:“父皇,當時二哥爲了保護運壓糧草,被那些土匪砍傷了胳膊,現在胳膊上還有留有疤痕。”

    有了前面淳延告知衆臣自己捱了一刀後,便又有了後面淳秧策受傷隱瞞,兩人哪位有以大局爲重的博愛精神,顯而易見。

    皇帝許是有了感觸,臉上也掛上了笑容,看向淳秧策的眸子也愈發的溫柔慈祥:“策兒,真不愧是朕的好兒子。”

    淳秧策虛心一笑。

    許丞相得意的看了眼葉尚書:“老臣也是爲太子殿下着想,如今太子殿下有傷在身,不宜走動,還是好生養傷的緊。”

    皇帝沉吟片刻:“那此事便交由策兒處理吧。”

    葉尚書有些不甘道:“皇上,此事還…”

    皇帝不耐打斷:“此事不必再議。”

    淳延勾了勾脣角,拱手行禮:“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稟告。”

    皇帝擡眼看他,眼底一片平靜,跟他看淳秧策的眼神完全相反,他捏了捏眉心,疲憊道:“說。”

    淳延從袖口拿出一本文書,遞給洪公公,敘述道:“這本文書上記錄了豫州修橋震災銀兩的去處,以及…”

    他稍作一頓:“民怨。”

    皇帝這才放眼看他:“快些呈上來。”

    許丞相一臉狐疑道:“太子殿下並未去過豫州,哪裏來的豫州文書。”

    聲音不大不小,足以傳到朝中大臣的耳中。

    語氣中無一不是懷疑。

    陳御史終於忍不住說了兩句:“許丞相,此事皇上自會定奪,你我做臣子的,還是少說話的好。”

    誰知許丞相甩了甩衣袖,冷哼一聲,語氣滿是嘲諷:“陳御史管的也未免太寬了些,難不成老臣連個疑慮都提不得了?”

    陳御史正要反駁些什麼,身後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回頭一看,是甄大人,他朝自己搖頭,示意自己不可,陳御史吐了口濁氣,硬是忍了下來。

    許丞相是一品大官員,又深得皇帝信任,文武百官皆大不過他,而他又屬於二殿下陣營的,自然看陳御史跟許尚書不順眼。

    如今朝中有一半大臣站二殿下,而站太子殿下的卻只有寥寥幾人。

    就連三皇子淳安鶴,二公主淳葉安跟三公主淳華憐都向着淳秧策。

    皇帝眉頭緊鎖,翻了幾頁,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真是好大的膽子。”

    “吳泮臨,你給朕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被提到名字的吳泮臨渾身一顫,手中緊握着的笏板也跟着抖了抖。

    他猛地跪下,重重磕了頭:“臣不知啊,求皇上明查。”

    皇帝捂着胸口,臉色極爲難看,氣的肩膀都在顫抖:“吳泮臨啊吳泮臨,朕信任你纔將押運銀兩一事交由你,你是怎麼回報朕的,私吞銀兩,勾結當地官員,還欺壓百姓,你…真是好樣的。”

    吳泮臨又磕了個頭,一臉惶恐:“皇上,臣冤枉啊。”

    皇帝直接把文書砸到他身上,胸口氣的上下起伏:“你自己看,百姓告御狀都告到京城來了,你讓朕的臉往哪兒擱。”

    洪公公忙上前幫他順氣。

    也不怪皇帝如此生氣,霽國的國風便是以民爲天,以民爲樂,寧願自己餓着,不能苦了百姓,這國風如今已傳了足有三十年,第一次出這等岔子,實在是霽國的奇恥大辱。

    平日裏背地裏搞些小動作也就罷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如今明目張膽的在他眼皮子低下挪用公款,真是不把皇命放在眼裏。

    吳泮臨顫着手去拿文書,看到第一頁的內容時,他頭腦一陣眩暈。

    完了,這回徹底完了,他私藏銀兩以及勾結地方官員之事文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根本容不得他辯解。

    皇帝怒氣橫生,一張臉氣的發青:“吳泮臨,事到如今你作何解釋。”

    吳泮登時臨癱軟在地上,兩眼呆滯。

    葉尚書掃了幾眼文書,冷靜開口:“皇上,臣認爲撥給豫州修建的銀兩,數目之大,文書上說少了一半,臣認爲以吳大人的膽量定不敢挪用如此多的數目,他背後絕對還有人推動。”

    皇帝冷着眼瞧他:“吳泮臨,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指使你。”

    吳泮臨把頭深深埋在疊交在地上的手背上。

    淳延不知何時退到了一旁,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這場好戲,時不時的嘖嘖兩聲,這可比皮影戲好看多了。

    皇帝不耐揮手:“來人,既然他不肯說,那便將吳泮臨押入大牢。”

    吳泮臨渾身顫抖着,哭的無聲無息,他這次沒有求饒,被侍衛硬生生的拖了下去,大殿之上,安靜至極,卻無一人敢出頭求情。

    大臣們皆膽戰心驚,生怕惹禍上身。

    許丞相又開了口:“敢問太子殿下您這文書是哪來的?”

    淳延不怒反問:“許丞相似乎忘了有句話叫借他人之手。”

    這時,向來不參與爭論的國公大人此時開了口:“太子殿下這一招實在是高明。”

    淳延淡笑:“國公大人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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