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陰鷙太子帶回宮後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下午。

    尹雙收拾一番,便趕去了東廂房,生怕那劉太傅等的着急了,到了門前,她手掌握着尺度,小心翼翼的叩了叩門。

    裏面頓時傳來一聲蒼老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進來。”

    由於她大字不識一個,劉太傅教了她幾遍後,見她還是一臉迷茫,氣的鬍子都翹到天上去了,乾脆先不教她習字,先教她禮儀禮節。

    他教書育人多年,第一次遇見如此愚笨的學生,怕是連整日想着玩耍的七殿下都不如,她對待學識彷彿如同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懂,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劉太傅覺得他要回去認真研究一番,定製一種符合尹雙的認字方法。

    劉太傅果真如傳言那般嚴厲的很,哪怕她有一個動作不標準,便罰她重複的做上十遍,甚至保持一個動作一做到底。

    劉太傅手裏拿着小細條,正容亢色:“站好了。”

    尹雙咬了咬牙,站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腿腳都痠痛的厲害。

    不知爲何,大腦卻倏然傳來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耳中嗡嗡作響,眼前發黑,她手心直冒冷汗,擰着眉輕輕甩了甩頭,結果又給劉太傅抓到了把柄,細條重重的落在胳膊上,火辣辣的痛感頓時席捲了整個大腦。

    尹雙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熬不住昏了過去,隱約中她似乎聽到了淳愈禮的叫喊聲。

    淳愈禮一臉心疼的朝劉太傅大喊大叫:“劉太傅,你下手這麼狠做甚,這可是我小嫂子,她若出了什麼事,你擔得起嗎。”

    劉太傅也被尹雙嚇了一跳,他只是用細條抽了她一次,怎地就昏倒了。

    聽到淳愈禮的叫稱,劉太傅嚴肅着臉糾正:“七皇子可莫要胡說,小嫂子可不能亂叫。”

    淳愈禮偏要跟劉太傅對着幹,自從五哥把劉太傅調回去之後,他又恢復了以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喫的香了,睡得也好了,小日子蒸蒸日上。

    可惜的是五哥罰了他禁閉,他今兒也是趁着雀公公跟那羣小太監打盹之際偷跑出來的。

    淳愈禮氣呼呼的瞪了劉太傅一眼,他上次才許諾過小嫂子說日後會護着她,結果一轉眼就被這劉太傅打了,還被打昏了過去。

    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怎地下手就如此重呢。

    淳愈禮撇了撇嘴,早知五哥把劉太傅調走是爲了教小嫂子,他說什麼也不願意,還不如自己受着呢。

    淳愈禮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唧一聲:“老匹夫你等着,本皇子要把此事告訴五哥,讓他來收拾你。”

    淳延剛從外頭回來,就看到淳愈禮急匆匆跑來,邊跑邊說,語氣急得不行:“五哥,不好了,小嫂子昏倒了。”

    淳延擰緊眉頭:“怎麼回事?”

    淳愈禮大誇其詞道:“還不是那劉太傅,教人古板的很,就那一個法子,動不動就打人,用他那細條子抽人,男子還好,忍忍也就過去了,可小嫂子是個女子,多柔弱啊,結果被那劉老頭一條子抽暈了。”

    “我剛到東廂房就看到劉太傅正在打小嫂子,我都來不及阻止。”

    其實是他得到消息五哥把劉太傅調給了尹雙,這才偷偷跑出來看上一看,順道看一下這老匹夫對待女子跟男子的區別。

    看到後他呆了,老匹夫還真是打人不分男女啊,小嫂子那水靈靈討喜的模樣,也真下得去手。

    淳延冷冷暼他一眼。

    淳愈禮即刻閉上嘴,不敢再胡說八道。

    一時得意忘形竟忘了劉太傅是五哥的啓蒙老師,平日五哥對劉太傅是極爲尊重,他口無遮攔的說了那老匹夫一頓不是,五哥不高興也是應該的。

    轉念一想又不對,可小嫂子不是白捱了麼。

    淳延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淳愈禮急忙跟出去,去的方向正是東廂房。

    尹雙被紫羅扶到一旁的榻上,太醫在一旁診斷。

    “營養不良,再加勞累過度。”

    淳延微顰眉,這丫頭看着膚色白皙,臉蛋兒也是水潤潤的,就是有些瘦,倒也看不出營養不良,那便是勞累過度。

    太醫交代幾句,留下一張藥方子。

    片刻後,尹雙醒了,看到屋內這麼多人圍着她,她嚇了一跳,忙着要下榻。

    紫羅無奈着把她按回去:“姑娘還是先不要起來了。”

    尹雙下意識的看向淳延。

    淳延道:“躺着。”

    尹雙怔了一瞬,這才安心躺下來,她現在小腿還在痠疼,保持一個姿勢做同一個動作,她這身板實在是喫不消。

    她思緒正遊走着,只聽淳延開口:“明日孤會出宮一趟,屆時你與孤一同。”

    尹雙一愣,明日出宮麼,尹雙眼底倏然閃着希翼,亮晶晶的,她還從未去宮外看過呢。

    淳延看到她眼底的亮光,眼神不動聲色的看向別處。

    紫羅憂慮的望了尹雙一眼,她今兒已經熬不住暈倒了,按理說應當讓她好生休息兩日,可看殿下的意思似乎並未打算讓尹雙休息。

    淳愈禮興沖沖的插話:“五哥,我也想去。”

    淳延淡淡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笑:“想去?”

    淳愈禮委屈巴巴的點頭,嗲聲嗲氣道:“想。”

    淳延登時離他遠了些,一臉嫌惡:“堂堂男兒,再敢發出奇怪的聲音,孤就把你扔到北鎮撫司好好調/教調/教。”

    淳愈禮一僵,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敢再吭聲,北鎮撫司可是個比刑部更恐怖的地方,只要落入詔獄之人便不可能再出來,以十大酷刑出名。

    而錦衣衛的名聲之所以能夠響徹京城,不僅僅是因爲它的滔天權利,更多的是以殘忍狠絕的手段出名。

    而這殘忍狠絕的源頭便來源於前任總指揮使——淳延。

    因擅自殺了許丞相之子,許丞相氣紅了眼,便在一日早朝時參了淳延一本,半個早朝的人都跟着許丞相下場,聲稱他爲霽國太子,手法如此陰狠毒辣,日後何以堪得大任。

    皇帝問了淳秧策,淳秧策只說了一句:“兒臣的確另有耳聞。”

    因衆臣討伐、及淳秧策的一句話,皇上便下旨撤了他的職,甚至也不調查是何緣故。

    而現任的錦衣衛總指揮是淳秧策的表弟木知醒,自他一年前接手錦衣衛後,隱約有沒落的跡象,犯人跟功勞也經常被刑部搶了去。

    淳延眯了眯眼。

    木知醒這指揮使當的夠久了,也是時候該換人了。

    翌日。

    淳延與尹雙共乘一輛馬車,昨兒不知怎麼的,竟有些失眠了,今兒到了那時間點她還是準時醒了,現下到了馬車上,坐着柔軟舒適的坐墊,她有些昏昏欲睡,頭點的像小雞啄食似的。

    眼看腦袋要歪過來,淳延拿把摺扇拍了拍她的腦袋。

    尹雙從昏轉醒,半睜着純粹朦朧的眼睛,迷茫的看他一眼,見無異常,又睡了過去。

    淳延攥了攥手心,努力忍着想把她一掌拍下去的衝動。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才傳來那冷清的嗓音:“到了。”

    尹雙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枕在淳延的肩上,登時嚇得魂兒都飛了,什麼困不困的登時煙消雲散,她捏了捏手心裏的冷汗,偷偷暼了眼淳延的臉色,見無大礙,心底的沉重便卸下幾分。

    下了馬車後周圍傳來源源不斷的吆喝叫賣聲,有許多稀奇的玩意她都未曾見過,在山裏待了十二年,她都隱約有與時代脫軌的跡象。

    不僅有耍刀弄槍的還有街頭賣唱的。

    尹雙從未見過如此熱鬧的場面,心底不免有些驚訝,傻里傻氣的問:“殿下,這裏就是宮外嗎?”

    當真是好熱鬧,也好氣派。

    如此有煙火氣的地方,乾爹爲何還要去往人煙罕至的化山,平日連個說話的鄰居都沒有,若不是她無意中救了殿下,是不是就永遠被困在化山出不來了,想到這,心底沒由的一陣傷感。

    “發什麼呆,跟上。”

    尹雙回過神,發現淳延不知何時已經走了距她有十幾步遠,尹雙抿了抿脣,邁步跟了上去。

    淳延側身望了眼身後那抹嬌小的身影,不厭其煩道:“過來。”

    尹雙一怔,乖乖走過去。

    他看了眼周圍,指了指附近的攤子:“看看可有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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