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雙倒是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便打算回房了,起初金義是有些不高興的,但一聽到她是回房練習作畫,緊皺的眉頭便也舒展開了。
尹雙回了房間後,喚了兩聲閔行的名字,閔行從窗邊翻了進來,拱手行禮:“尹姑娘。”
尹雙遲疑片刻問:“殿下還是沒有消息麼。”
閔行沉默。
看閔行的神情,尹雙就知道還是沒消息,她失落的笑笑。
閔行淡漠退了下去。
翌日。
外頭有人差人來邀她出去遊玩,尹雙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誰,她再次婉拒了。
不知不覺中,快到了她及笄了的年紀,外祖父跟母親打算給她辦個及笄宴,她沒拒絕,便隨他們去了。
那日,尹雙獲得才女的稱號可謂是響徹了朝國,本就有些小名氣,這回是家喻戶曉了。
許多大戶人家心底都按耐不住了,家裏背景資產有資格的心底都打着算盤,打算等她及笄後來提親。
優秀的女子就當值得稱讚。
因此,很多人趁着尹雙的及笄宴打算來討好金義。
這日,天不亮府邸就佈置起來,全是下人探討的聲音,她在睡夢中隱約聽到了一些。
今日府邸來了許多人,尹雙沒有出去,一直在房間裏待着,她不喜歡熱鬧有些不習慣。
等傍晚的宴會開始了在出去也不遲,正當她打算閒的無事畫兩幅畫時,有人敲了她的窗。
她打開了一角,來人是沈遠雲,他笑眯眯的,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狂野,神祕,好似做什麼都漫不經心的。
尹雙擰眉,神色有些不悅的板起臉來:“沈公子要來爲何不通知一聲,如此這般來我閨房傳出去怕不太好吧?”
沈遠雲笑笑,一臉輕浮:“這有何難,我娶了你不就行了。”
尹雙得體一笑,忍着心底不快:“沈公子慎言。”
“沈公子請回吧。”
既然他今日能進的來金府,那便是有一定的身份,又或許是皇帝應允的也說不定,若是得罪的厲害了,到時候連累了外祖父他們便不好了。
沈遠雲挑眉:“我說的話你就不想考慮考慮?跟着我喫香的喝辣的?”
“我可以教你騎馬,打獵。”
尹雙毫不猶豫:“不考慮,也絕無可能。”
語罷,砰的一聲,把窗關了。
她喚了聲閔行,讓他把人請走。
她揉了揉眉心,走到榻旁坐了下來,輕輕摸了摸躺在一旁的雕刻人物,鼻頭酸了酸,她幾乎每夜都抱着它入睡。
好像這樣便能夢到淳延似的,在夢裏與他相見似乎也不錯。
除了上次夢到他消失那次後,她再也沒有夢到淳延。
有時白日想他得厲害,晚上卻又跟失憶了似的,硬是夢不到他。
幾個時辰後,金茹清來尋她了,讓她去前廳,縱然心中不願,也不能佛了外祖父的面子。
況且,今日的宴會還是爲慶祝她及笄才辦的,這都是以前所沒有的,自己難道不應當感覺到很驚奇麼。
她跟着金茹清去了前廳,剛到那兒,她能察覺有數雙眼睛落到她身上,尹雙面不改色的走過去行禮:“外祖父。”
剛轉身就跟沈遠雲戲謔的目光對視上了,她心底一陣煩躁。
這人怎麼陰魂不散的,他到底要做什麼?
金茹清領着尹雙跟那些大家閨秀打了聲招呼,親近親近,指不定在裏頭還能找到一位志同道合的友人。
轉了一圈,尹雙有些麻木了,畢竟說話少不了一些恭維的話。
這種狀況延續有一個時辰,尹雙頭昏昏沉沉無精打采的,她只想從這嘈雜的宴會逃離了去。
索性金茹清看出了她狀態不佳,便給她找了個藉口,讓她先回去。
尹雙剛走出大院,身體如放飛般輕鬆自在。
“尹姑娘。”
有人喚她,她堪堪扭頭,看到來人時,她蹙眉,面上卻還是十分規矩神情:“沈遠雲?有什麼事嗎?”
沈遠雲笑笑:“明日出去遊玩嗎?”
尹雙想也沒想便拒絕了:“明日我有事,沈公子另尋他人吧。”
沈遠雲沒有放棄:“那後天。”
尹雙笑笑:“後日我也有事。”
沈遠雲雙手環抱:“左右你是不肯赴我的約了。”
尹雙大膽承認:“是。”
“沈公子,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
沈遠雲笑道:“早就跟你說了,大不了我娶了。”
尹雙吸了口氣,這人還真是是油鹽不進,她的話都說的這般明顯了,他還不明白麼?就差一語點破了,非要讓她說的更明白些麼?
尹雙定眼道:“沈公子,小女子已有心儀之人,還請沈公子莫要再糾纏與我,免得帶來不快。”
沈遠雲挑眉,輕描淡寫道:“哦?那敢問尹姑娘心儀之人是誰?家住何方?本公子倒是想與他比較比較。”
尹雙:“這好像與公子無關吧,公子請回吧。”
語罷,她轉身便走了,絲毫不管他是何神情。
——
果真不出所料,待她及笄的第三日,晌午時分,來了兩家媒人提親,一位是朝國首富兼二品官員,另一位也是二品官員,誰知這兩家媒人撞上了,最後吵得不可開交。
尹雙一陣頭疼。
媒人嚷着讓尹雙選,尹雙嚇得裝病躺在榻上不敢出去。
當夜,金茹清來了,勸了她許久,大概是說自古女子及笄便是到了嫁人的年紀,耽誤不得,再過兩年年紀大了,耽誤嫁人,意思是勸她看看有沒有閤眼了,選一個,如果實在沒喜歡的,那就帶她回霽國。
一聽到回霽國,尹雙就開始搖頭。
金茹清嘆了口氣:“這都幾個月了,他一點消息都沒有,你難不成還想等一輩子?”
“婧兒,不管如何,我們都要認清現實,你想想,如果他沒死,現在隔了這麼久,就算有傷,應當也養的差不多了,那他爲什麼不回來找你?”
尹雙斂了斂眉,手指不安的扯着,自我安慰道:“也許是他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金茹清:“他養了你兩年沒錯,母親也感激他,可女人結婚那是一輩子的事,你總不可能一直等一個希望渺茫之人吧?”